“真的?”韩朝停下脚步狐疑道。
“那当然,这我骗你做什么?”纪舒满脸真挚。
两人在原地对视了一瞬,身后突然扬起了笑声。
林黎:“这中间的苦你是一点都不提啊。”
韩朝看向林黎:“她骗我呢?”
“那倒也没有,”李悠然解释道,“这得从我们记书姐姐大一的光辉事迹说起。”
“她面试摄影团的时候,人社团成员问她会用相机吗?她说会,然后对方又问她会不会一些构图技巧什么的,她说会,对方又问了她一些问题,她都说会,但她表现的足够自信,没人怀疑,当天社长直接拉她进了内部群。”
“你看吧,”纪舒说:“我怎么可能骗你。”
“然后呢——”李悠然继续补充。
“嗐,后来的事不值一提,就不必说了。”纪舒抛下韩朝转过身拉着李悠然就要走。
“然后啊——”李悠然直接拆了纪舒的台,大声说道:“她那社团内部群隔三差五就开会,谈论的都是一些摄影的高级知识,每次他们社长让挨个发言自己看法的时候唔……”
纪舒直接捂住了李悠然的嘴,半推半拉带着她赶快往前跑,维持了自己最后的体面。
韩朝看着逐渐跑远的二人,转问林黎,“然后呢?”他似乎对此很感兴趣,神色中也多了几分别样的期待。
“然后——”林黎极快地权衡了下,最后还是决定保密,“过程嘛,嗐,不重要,反正最后纪舒从一个摄影小白奋发图强极快恶补了摄影知识,拍照技术也一并练了上来,期末周都没见她那么努力过。”
李悠然终于挣脱了纪舒的束缚,转过身一边倒着走一边故意面朝纪舒开口:“然后啊——”
“啊——!你闭嘴。”
李悠然笑了,“想不到竟然有事能让纪舒尴尬到。”
她觉得有趣极了,又开口:“后来啊——”
纪舒见状直接撒丫子追了上去,李悠然转身就跑,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农庄。
第二天一早,大家早早洗漱完上了大巴车,三辆大巴满载着成员驶向了附近的另一座山谷。
大巴在山野间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穿梭行驶,林黎所坐的这辆大巴车的司机对这里不太熟悉,中途没跟上前面的队伍,一时迷了路。
山路的颠簸让许多同学都开始晕车犯恶心,司机被迫停了车中途休息。
林黎和纪舒、李悠然蹲在山路边上,将今早在大巴车上用的早饭几乎全吐了出来。
韩朝看着这三人一副丢了半条命的架势,挨个给每人抽了两张纸递了过去。
“你们仨——这晕车还会传染啊?”
林黎抬手示意他去看四周,以大巴车为中心,山腰上零零散散分布了不少同学,大都奄奄一息保持着呕吐的姿势。几乎没人肯靠近大巴车。
韩朝咽回了口中的话。
“你怎么一点事儿都没?那司机大叔快把大巴开成酒吧了。”纪舒瞧着韩朝这幅依旧意气风发地姿态,心里不平衡极了。
“没办法,这不我体质好嘛,当年差一点就走了体育生的路子。”
纪舒擦了擦嘴,随口问道:“那怎么没走成啊?”
对方又补了句:“这不是我学习也好嘛。”
纪舒看着他,嘴抿成了一条直线,得,她就不该多这一嘴。
韩朝看了眼山丘下绿油油的麦田,不远处还有一些村民在放牧,突然想到些什么。
“你们仨继续缓会儿,我先离开一下。”说完他就朝山丘下跑去。
林黎看他一副要离开休息地的架势,问道:“去哪啊你?一会儿发车了!”
这话也引起了韩盛的注意,他是这辆车的带队老师,要确保每一位学生的安全,见韩朝不打招呼就擅自离开的,当即怒了,“臭小子!你去哪?不能擅离休息地!”
“去趟厕所,十分钟就回来了。”韩朝朝他爸挥了挥胳膊,示意他别担心。
韩盛这才松了口气,叮嘱道:“麻利点啊,马上发车了,别让全体学生等你一个。”
韩朝的话让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说:“同学们,”韩盛拍了拍手,示意大家注意听,“今天上午我们都会在山上,周围没有厕所,如果现在有谁想上厕所,现在赶紧去,最好两三人结伴一起去,也别走太远,女生往高处走,男生往低处走。就地解决啊大家,好了,想去的同学赶紧抓紧时间去吧。”
林黎蹲在山路边上,仰头喝了口矿泉水,继续争分夺秒地享受这奢侈的清新空气。
又缓了会儿才终于将胃里的不适压了下去,她站起身看了眼大巴,司机还没上车,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些金属颠簸的声响,林黎顺着声音的来源去看,山路的下方有一人正开着三轮车朝她们这边过来,随着距离的拉进,那人的身型样貌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是韩朝。
路过韩教授身旁时,他停了车。
“爸,待会儿大巴先出发我带着我们组员骑着三轮在后面跟着。”
“又整这幺蛾子!”韩盛一改往日温和可亲的形象,板着脸训斥道:“这么多人就你搞特殊?万一出了事儿怎么办?把车给人还回去和大部队一起坐大巴走。”
“还什么啊,刚给人农民伯伯拿一百块钱借的,还交了押金,哪能还没骑热乎就还回去的。而且你刚才在车上又不是没看到,那车颠的把人晕成啥样了。有几个同学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两人又辩驳了一会儿,最后韩盛勉强同意了,不过要求他把几个晕车严重愿意坐三轮的同学也给带上。
韩朝欣然接受,开着电三轮拉着近十个同学跟着大巴去了山上的药材种植基地。
肆意的山风,三轮车行驶时的颠簸声,阳光照耀下身后扬起的灰尘,半山腰上零零散散分布的牛羊,自由的野性包裹了她们每一个感官。
——“一路风光,一路尘土”
——“随风自由飞扬”
——“穿过平原,穿过山岗”
——“偶尔放声歌唱”
不知道是谁拿手机外放了瓦其依舍的《在路上》,大家开始跟着一起低声哼唱了起来,随着三轮车的颠簸,歌唱的声音也逐渐畅快响亮。
“可以啊你韩朝!你不怕韩教授回家打你啊?”纪舒迎着扑面而来的山风说道。
“——你说什么?”山路有些过于崎岖,这辆略有些年头的三轮车大声叫嚣着抗议,韩朝没听清,几乎是扯着嗓子又问了纪舒一遍。
“我说——”纪舒凑近他耳边又大声重复了句:“你闷声干大事不怕韩教授回家打你啊?”
温热的气息喷布在他耳边,酥酥麻麻带着痒意,韩朝微不可查地缩了缩脖子,面上没表现出异常,笑道:“没事儿,我腿长跑得快!”
“……”
没了晕车的折磨,接下来的时间过得很快,中午两点大家带着收获颇丰的药用植物坐大巴去了临近的一个山下小镇,这次的路要格外平坦些,没了来时颠簸的恶心,大家又都在山上像一群勤恳的老黄牛一样爬了一上午,早已饿得饥肠辘辘。
八人一桌,大家自由组合自己找位置坐,菜是提前做好摆上来的,她们到的时候最后的主食米饭和花卷刚刚被端上来,还散发着热气,搭配上桌子上香气四溢的大盘鸡、番茄炒蛋、宫保鸡丁、薯条炒虾一系列家常菜式,桌上的十几盘菜很快被一扫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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