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梨换完鞋,进到客厅看着这个家生出了莫名的隔阂,好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但她按理来说每周是会回来那么一,两次的。
“想回来了。”
她跑到沙发边坐下,两个胳膊一把抱环紧陶欣。
“唉哟。”
陶欣看着她今天这么反常,小时候都不会这么黏人。再加上之前强制带她搬到首都,以及后面种种事情,俩人不拌上两嘴都是好的。
陶欣:“你今天抽什么风?”
宥梨紧紧箍在她身上,双手绕着她的腰,头埋在她怀前。陶兰并没有扯开她,手里活也不停。
“抽的西北风。”宥梨预判到她肯定马上又想念叨自己,斩定补充道,“是你自己问的!”
陶欣哼声,没有生气,暗忖自己这女儿伶牙俐齿的本领得是越来越强了。
“你是不是有事?”陶欣心想,决对有事,“不说——”
宥梨在她怀里摇摇头,“我能有什么事。”
为了让她安心,别七拐八弯的了,扯开话题道:
“你又跟萱妈学手艺了?”
她刚才口中的萱妈全名叫陈萱茹,这可是一个嘴毒手巧的手艺人,什么手工品都会做,不会的也可以迅速学会,基本上难不倒她。
而陶欣平时除了写刊物,剩下那点小爱好就是跟她学做东西,所以常被约到家里玩。
“她上午来吃饭,我就让她把上次没教完的,”只见她动作飞快,手指向前一锥,又往左轻轻一拨,一根线绕过另一根,然后将针抽出,“给教完了。”一件毛衣便完成了,成品还不错。
宥梨松开抱着陶欣的双手,拿起她织好的毛衣,看这大小,“给我的?”说完还将毛衣比在身前,刚刚好。
“给你的——”
陶欣边拉长着语气边往前挪,收适着凌乱的场地,玻璃茶几上一团金黄色的小毛线摊成一桌,还有什么盒子、剪刀、小零食。
宥梨拿起它,捣鼓了两下,还放鼻子前闻了闻,开口不解道:“这也穿不得,大热天的?做什么毛衣?”
陶欣不乐意听了:“呃。你爱要不要!谁规定我夏天不能做毛衣了!你说啊!给你就知足吧,早知道给你爸做了!白瞎我眼!”
“是是是……”肩梨及时该退时退,“我的错,您夏天买棉袄都行。”
“你还别说,又不是不行,反季节买衣服,便宜,划算!”
“……”
消停了。
“我明儿去外地,”桌面被她收拾完,转过身子,“大概要两,三个月才会回,你要记得多回来看看你爸,他一个人在家。”
宥梨两眼弯弯:“两,三个月?为什么要这么久,之前怎么没听你说?”
说实在的,我本来都没打算告诉你。当然陶兰并不会将这个回复给她。
她只好笑笑道:“我去外边采采风,一个风景宜人的地方,寻些素材……”想到外面她就觉得心里美滋滋,“旅旅游。”
宥梨其实也习惯了,她妈妈放浪于外的灵魂,所以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觉得让她爸一个人在家,怪冷清的。
晚上吃饭。
宥川柏从医院下班回来,惊喜道:“女儿回来了。”
“爸。”宥梨从厨房出来,拿着刚洗好的三双筷子,又进去装饭。
陶欣还在炒最后一道菜,父女则坐在桌前准备开餐,她悄悄地问道:“爸,你知道妈要去外地的事不?”
“知道啊。”他当然知道,他女都晓得了,他能不知道,况且这事也瞒不住。
“你怎么就能放任她到处跑呢?”她是无法理解的,她妈一个写文的,比从商的差事还多。
虽说是要可考于文献资料经的起检验不能乱写,但去个两三天就行了,还呆那么久,她是要实地考查呢!
而宥川柏的回答可有味了,先是说:“不知道。”然后头靠宥梨旁边悄咪咪地说:“但是我支持她。”
“您心可真大!”宥梨吐槽道。
“你俩说什么呢?”陶欣端着莱从里头出来。
宥梨道:“没什么。”
“吃饭,吃饭。”宥川柏盛了碗玉米汤,他习惯不大同,喜欢先喝汤再吃饭。
“爸,多吃点,你后面几个月可就吃不到了。”
“嘿——,你这孩子。”
陶欣被气道了,“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给她夹了把菜放碗里,“好好吃饭,不准给我再讲话了。”
宥川柏看热闹不嫌事大,笑道:“你看你妈多爱你,多吃点。”
“……”有些时候,平凡的日子里不过一家人欢欢乐乐围坐一桌,却幸福感爆棚。
吃完饭后,陶欣在厨房洗碗,洛川柏和洛梨则悠闲地躺沙发上唠起了嗑。
“闺女,你晚上是回学校还是睡家?”
“睡……”家里吧,她刚想说出后面那三个字,结果脑子里闪现出一段画面让她乖乖闭上了嘴。
“待会再看吧。”只好先这么说道。
“爸!你不是看脑外科的吗,”宥梨停顿了一秒,说,“你觉得我脑子有病吗?”
如果他正在喝茶,这水现在已喷到她脸上了。
“为什么这么问?”他很认真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吃饱了撑到脑子了!”
“爸,你好歹也是个医生。”
“……”他拒绝聊天,现在要准时收看新闻联播。
宥梨也没费在他爸身上,给他找乐子。
起身决定去房间看看,她像做贼一样,趴在房门口,心脏不间断加速。
正准备要打开房门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她下意识的全身哆嗦,“啊——”的一声给叫了出来。接着熟悉的声音传进脑回路:“你在干嘛呢!”
她被拍中的那一刻,眼根都傻掉了。
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宥川柏被这反响给吓一大跳,伸长脖子探过头去看,“怎么了?”
“你搞什么?”陶欣进去拍开旁边的灯关,屋子里不变的摆设,没什么与众不同。
陶欣用奇怪的眼神审视着她,总觉得她今天怪里怪气的,一番斟酌后,狐疑地走开。
宥梨靠墙上松了口憋在胸前的气,从惊吓中缓和过来,的确她的反应也太过激了。
“怎么了?”宥川柏问道。
“不知道,”陶欣也很疑惑她的行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感觉一过便也没太在意。
她的卧室不大不小刚刚好,装修的也是满满少女心。
原来的温馨小世界,现在看来就像个凶宅。
她走到里面,站在窗户面前,一把将印有蓝莓的靛紫色帘子拉过,又转站到连接小阳台的房门口,飞快地将门关上并且锁住。
“不用吓自己,那都是假的,假的。”她边安抚着自己弱小的心灵,边观察卧室的四周。
心想:我要适应,这可是我家,再过不久就毕业了,我还得回来住的!不能自己吓自己。所以她决定今晚就不回寝室了。
回到客厅,她开口道:“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
他们的眼神在示意她,“说。”
“我想给房间里的阳台装个防盗窗。”她和着一口气讲完。
“怎么突然要装防盗窗?咱家这么高也没必要装啊。”宥川柏不明她何意,心血来潮装防盗窗。
“看着……怪渗人的……”她说的自己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陶欣阴阳怪气道:“我记得之前要给你房间装的时候你不同意,现在又要……”
“算了,算了,”她不想听陶欣念叨,说完自己又跑回房间。
她躺在床上,总是不安地向窗户那看,夜晚光影错落以一个精巧的折角射进,又被逆反回去,而呈现在她眸中的是发亮的窗帘,周遭的漆黑泯灭了声寂。
她双手紧握着将被子往头上一扯,这下什么也看不见了,娇巧的身躯缩成一团,没有安全感地抱紧自己,不知不觉得睡迷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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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深夜入梦,有人纸醉金迷。
濠江特别行政区。
东街狭长的窄巷后,一座装修华丽的建筑物矗立于此,金碧辉煌的大门上方闪烁着霓虹的灯牌“神韵夜总会”。
最里头的豪华大厅,几张宽敞的桌子黑里透白,油腻的桌面反出幽暗的红色灯光足矣闪乱眼眸,人声鼎沸,烟雾缭绕,空气里混杂着尼古丁的熏呛味。
“啪!”
啤酒开瓶声交织着欢笑声,还有杯盘狼藉的酒桌上骰子转动的响音。
从吧台上走下来一位抹胸红色吊带裙的女人,她踩着金色细珠闪闪的恨天高,圆润的臀部一扭一扭,胸前的两团抖然跳动。
两旁的人迅速让出一条路,那些男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出,半张的臭嘴里口水直流三尺,不忘纷纷奉承地叫上一声:“絮姐!”
“絮姐!”
此起彼伏的声音,女人厚唇媚眼谁也没有理会。
她一头棕色的羊毛卷袭住中间的横沟,眼角涂抹着深色彩影,乌红的嘴唇性感而又危险。
“噔、噔、噔……”
停到正中间最大的一个台桌前,她微笑着牵引出两腮的括号纹,左手高持举着红酒杯,右手反拿着一瓶82年的拉菲。
女人将红酒立放在桌前,瞄着面前的男人用媚音唤道:“阿正。”
被她叫的男人微抬起头,瞟了她一眼,他左右依身伴坐的女人识相地迅速起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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