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景低下头,全然当听不见,有些事情不是她们能够插手的。
卫芊芊早已经不是当年被情爱冲昏头脑的人了,她深吸口气,稳了稳情绪:“我来这里是出于一个臣女的本分,不是来与陛下说这些事情的。陛下有什么吩咐,直接说吧。”
“慵州的事情孤不是不知道,但不能贸然就动手。”女帝又躺了回去,她叹了口气,“眼下你们是孤唯一能信任的人了,孤希望你们能够帮孤解决掉下毒的人。”
好一招借刀杀人——
周自景觉得今日是来错了,她和卫芊芊都来错了。
卫芊芊死死盯着女帝,她自嘲地笑了下:“杀了之后呢,要我的脑袋?”
“孤没有这个意思,但是我现在太被动了,我必须要拿回主动权。”
“你和周自景既然在一起,那现在就是唯一能够抗衡的势力啊,至于边疆的战事孤也会安排其他人顶上,总不能靠周自景一个人。”
卫芊芊咬了咬牙:“陛下就不怕我们谋反吗?”
“你们谋反?”女帝“啊”了声,她觉得好笑,“芊芊啊,站在孤这个位置,都是迫不得已的啊。高处不胜寒,孤实在是孤独,你为了苍生百姓,也要动手的。”
“周大将军就更不用说了,国师给孤算了一卦,是大吉啊。”女帝看着周自景勾起唇,她眼底却无半分笑意,“你也这么觉得吧。”
周自景深吸口气,她和卫芊芊无声对视了一眼,齐齐跪在了地上。
从女帝寝宫出来后曲朝微就没再和曲朝微见面了,她和卫芊芊一块去了卫府,刚进房门卫芊芊就砸了桌上的东西,她双眼猩红,声音沙哑:“你觉得这个狗东西会和丞相说些什么!”
“她把我叫进去,想让我对丞相的人动手,何尝不是引火烧身。她想要摘干净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抬高那个老不死的,帝王心如此难猜,这天家是我待不下去了!”
“她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稳坐高堂之上!那我们呢,就沦为她掌握权利的棋子吗?”
卫芊芊眼泪落了下来,她看着周自景:“自景啊,我同她十多年的情分,一手捧着她上了这皇位,到头来还是错付了。”
周自景伸出手接住了差点跪下来的卫芊芊,她听见卫芊芊的呢喃:“昨晚她来找过我了。”
“她同我说了许多,转身就召见了丞相之女,那我又算什么呢?上不得台面的感情,断也断不开,弃也弃不掉。”
“自景,陷入了囚笼就再也出不来了啊。”卫芊芊情绪彻底崩溃,周自景也一同跪在地上,她听着对方无声的哭泣,心里也好受不到哪里去,女帝这一番何尝不是限制住了她。
想要架空她的权利吗?
她和卫芊芊是在十五岁相识的,也就是曲朝微捡她回去第一年,那时候卫芊芊已经二十岁了,女帝还尚未登基,两个人倒是一见如故,后来周自景去了战场,也会偶尔给卫芊芊写信。
只是那信件必须再普通不过了,多一点超出界限的都会被女帝察觉到。
周自景也多多少少知晓这两个人的感情,她曾经看见过卫芊芊在大殿前,在雨中跪上两个时辰,到最后发起了热女帝才松了口。
卫芊芊的确是为了百姓,女帝也是,但两个人涉及的利益实在难以权衡。
她们要做一个清官,做一个辅佐女帝的大臣,实在过于困难。
卫芊芊哭了许久,到最后都失了力气,周自景只能把人抱到床榻上,又人下人好生照顾着她。
“这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她身子骨不算好,有什么事情及时告诉我。”
小侍点了点头,送周自景上马车离开了,她坐在马车中,总感觉不是滋味,今天的事情也涉及到了曲朝微,也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想。
其实女帝话里的意味多少是在用曲朝微威胁她了,周自景也别无选择。
她下了马车,匆忙吃了几口饭就没了胃口,洗漱后就坐在书桌前出神,她拿起笔开始练字,只是思虑过多,字也格外的难看。
“明日再去一趟吗?”周自景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又先从谁身边下手。”
丞相身边有不少人,这次她们其实也能揣摩出来,不是丞相,但是丞相手下的一条狗罢了,那她们只能先从底层往上打压了。
周自景闭上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就这么坐在椅子上待到了天亮。
“嬷嬷,帮我做一些点心吧。”周自景想了想又去了趟储藏室,拿出了一支笛子出来,“我走了。”
府中的老人冲她挥了挥手,周自景冲她们笑了下,深吸口气前往了国师府,不知道是不是她挑的时间不算好,此时里面正在弹奏曲目。
周自景靠在墙上,这比打仗都累,她微微闭上眼睛,莫名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将军。”有小侍发现了周自景,她弯下腰,“我进去禀报一声,稍等。”
周自景点了点头,她挺直了脊背,在得到曲朝微许可后大步走了进去,这些乐师也老实了,乖乖退了出去。
曲朝微倚靠在木塌上,慢条斯理朝嘴里塞着葡萄,她看了眼周自景,轻“嗯”了声。
“我带了点心过来,还有一支笛子。”周自景把笛子放在桌面上,“时间来不及,就没自己动手做,姐姐莫要嫌弃。”
“这笛子也算是我之前的赔礼了。”
周自景刚说完就看见曲朝微下了塌,赤脚走到她身旁,她也顺势跪坐了下去。
曲朝微蹲了下来,她靠近了周自景:“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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