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鬼从床上起来,照了照镜子里的自
已。
一个普通女生的模样,但是眼神空洞,面色浮肿。
没错,青鬼现在正在执行第一个任务。
仙君和她说明任务后也离开了天虚殿。
他说,“这次任务有些不同,我和你需要分头行动。你会魂穿到她身上,所以千万小心,不要随便使用术法,普通人的身体比较脆弱。”
苍梧捏了捏少女的肩膀,他撩起青鬼鬓角的碎发,“第一次任务我就不在你身边,必须靠你自己。任务凶险,我给你符咒,必要时使用,你现在内力由于天劫还没恢复彻底。”
青鬼感觉苍梧好像和平常有些不同,第一个任务很难完成吗,这么严肃……
“保护好自己。”他低头在青鬼耳边留下最后一句话。青鬼回过神,自己手里握着几张神界稀有的天级符咒。
青鬼进入任务后,眼前景象慢慢扭曲到虚化,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然后身体被无数道光束包裹,特别温暖,和睡着了一样。
醒来自己躺在床上,环顾四周,是在一个简陋的出租屋。她恍惚间已经坐在镜子前,看见自己正不受控制地梳着自己的头发,然后记忆如洪水猛兽一般涌入脑海。
女孩叫着谢愉安,二十五岁,是一个北漂青年,目前是一个书店员工,有深爱的男朋友和一条小狗麦子。但是她最近总是做奇怪的梦,梦里她是古代的贵妃,深受皇帝的宠爱。
“贵妃近来总是郁郁寡欢,太医你还查不出什么病症吗?”
帝王之气向来威严万分,老太医听罢立马吓得微微颤颤,跪在地上。
“微臣已经为贵妃把脉,端详许久,并无明显病理症候。”
老太医叩头不敢直视天子的睥睨,皇帝冷笑一声,大殿里接着是惨绝人寰的叫声。
后宫里,安乐宫内,女子卧榻而眠,天色已晚,红烛摇曳,薄纱帷幔下,她流下一滴滴眼泪。这是她梦到他的第三个年头。
入宫后,她夜夜睡不好,总是回想起自己还是梁王夫人的日子….
“安儿,我定会娶你的,放心,我不会辜负我们多年的情意。”梁王紧紧握着女子的手,名为安儿的女孩是谢家的名门闺秀,美貌才情名动帝京。十五岁的及笄礼上,她遇见了当时已经打了无数胜仗归来的梁王,身为皇家血脉,有勇有谋,立下赫赫战功。
梁王受邀去参加谢家女儿的成年礼,谢家怎么说也是帝京六大名门之一。在安儿对丰神俊朗的梁王一见钟情后,梁王决定娶她为妻。
谢之安永远忘不了那天,少女脚踏青梅枝,春华无限,风起心动,匆匆一瞥,男子笑意盈盈执手而立,二人四目相对。
天地也为之失色。
“你是谁家女儿?”
“谢家谢之安。”谢之安不好意思的小声言语。
“李原朗,表字平之。”他很郑重的介绍自己,这把谢之安吓了一跳,这竟然是梁王殿下,但是殿下并没有待她不同,不卑不亢,在那个男尊女卑的时代给足了她尊重。
“平之兄,你看这幅字画如何,鸳鸯点翠。”安儿兴奋地找梁王给他看自己的字画,那段时间,二人经常在梁王府幽会。
就在这样的一来一去里感情愈发浓厚…..
梁王在谢之安十八岁那年八抬大轿,十里长街迎娶进梁王府,成为名正言顺的梁王王妃,李平之的妻子。
他们婚后也是相敬如宾,琴瑟和鸣,好不般配。
但是世事难料,谢之安被当朝皇帝相中,仅仅二十不到的年岁却要去侍奉一个大她三十岁,她一点也不爱的男人。
皇帝并没有立刻采取行动,而是用边疆
不稳的缘由给梁王发配到边疆驻守。
自己则将谢之安强行纳入后宫,梁王在关外被叛军杀死的时候,谢之安流着眼泪被送上天子的床榻。
她成了皇帝宠幸的贵妃,但是从未快乐过,每晚都会梦到死去的丈夫,那些温存的时光转瞬即逝,就像梦幻泡影,怎么也抓不住。
她脸色越来越差,皇帝担心自己的妃子,派无数有经验的太医诊断,都查不出原因。其实原因很简单,在夜夜思念的痛苦里,一丝丝耗尽自己所有的生命力。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谢之安想过自尽,但是这关乎到整个谢家的利益,自古以来后妃的命运也和家族的命运紧密相连。
“丁香,为我挽发。”她从榻上坐起,名为丁香的侍女走上前,扶着虚弱的贵妃,“娘娘,天色已晚了。”
她不解为什么娘娘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是她也无权过问,只能照做。
按照贵妃娘娘的要求,梳了她最爱的同心髻。
铜镜里的女子病快怏的也难掩国色,她抬手抚眉,突然手指用力,在自己眉上划出重重的血痕,一道接着一道,谢之安好像不觉得疼痛似的,眼神只剩下空洞和麻木。
血从眉尖流下,划过脸颊,好似血泪。她遣返完所有安乐宫的宫人,谢之安独自走向皇帝的寝宫。
侍卫见是贵妃也并未阻拦,她推开门,皇帝正在调戏新入宫的秀女。“安儿你怎么来了?”“你,退下!”然后皇帝喝退了本来衣衫凌乱的秀女,急切的走向贵妃,他抬手抚摸谢之安流血的眉头,眼里满是心疼。
“安儿,这是怎么回事,告诉朕。”“陛下不必担忧。”谢之安冷冷地回答道。
她似笑非笑,然后缓缓拿下簪在头发上的同心簪。 “陛下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我夫君赠与我的发簪,意味着同心同结。我与他约定好了要永远在一起,我不能失约,陛下,我已经让他等了我三年之久了。”“陛下,你可以答应臣妾一个请求吗?”
贵妃尽量稳住自己虚弱到摇摇晃晃的身躯,勉强勾起嘴角,强颜欢笑着。
皇帝眉头一蹙,有些慌张,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何事….”
“谢家所有人都必须活着,平安终老。”
说罢,她将簪子刺入喉头,血浸染了雪白的衣裙,开出一朵鲜红的花。
宁德三年,贵妃薨,帝悲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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