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有南北衙卫,再分左右军。
北衙左军与贺锋所在的南衙右军负责宫外部分。
李时崝所在的北衙右军与南衙左军负责宫内部分。
小春长居宫中,与贺锋应该没有交集才对,又怎会认识。
小春:“好几年之前了,贺锋的说辞是调动至左军当值。”
李时崝:“南衙我不太了解,北衙左右军从来都是直接增减,从未听说过调动一词。”
清河:“后来呢?”
小春:“后来在宫外也见过几回的。有时候赵公子有些朋友和南北衙卫有来往,偶尔会见到。怎么,确定是贺锋捣鬼吗?”
清河:“不确定,如果是呢?”
小春:“该怎样就怎样。不过本来就是他负责灯市治安,真出了什么事情,他是逃脱不了的。”
闻舒:“上元节灯会,礼部从年前就开始准备,若公主真的在灯会上被歹人绑了去,贺锋也好,礼部也好,都脱不了干系。”
毕竟能绑公主,说不定就能绑太子,能绑太子……
听闻陛下近来开始信道,求长生了。
似乎正事已经说完了,太子好奇道:“那贺锋对你有没有特别之处?”
无怪乎太子会问,贺锋此人,太子听门客说起过,此人出身世家,深受陛下信赖宠爱,为人冷硬,而且因为皇后的关系,门客给的意见是“拉拢之”。
太子没听就是了。
而且听闻此人年过二十五而未有妻妾通房,猛然听到有异性认识他,不免好奇。
小春:“点头之交而已。”
清河已经喝了差不多一壶热茶:“珍婕妤久未出宫,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热闹热闹,不用顾虑我们。若是还没尽兴,尽可再去街上看看。”
珍婕妤:“你少说些话罢。”
太子:“操不完的心。”
小春举起杯子放在清河嘴边。
赵衡景黯然伤神,此种情景竟没有他说话的余地。
放到从前,清河定然不会忽视他的。光是想到这里,他便憋闷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自斟自酌一杯,却被烫到舌头,发出“嗬嗬”的喘息,十分不雅。刚要自怨自艾一番,边听的清河道:“阿景,小心些。”
不待赵衡景说话,李时崝把腰间配件放到桌子上,发出“哐啷”一声响。
清河笑道:“承信郎作何这么大火气?”
李时崝嘴唇紧紧抿着,一脸不赞同的样子:“不敢。”
到此时,清河才真正平静下来,她拿了一块糕点递给珍婕妤,无声道:“多谢。”
柳金玉一时分不清楚清河说的是“多谢婕妤”还是“多谢金玉”,她笑着点头,倒也不去纠结。
窗外不耐的话语变成了温馨的交谈。
扶光鼻音很重,断断续续道:“可是,我一想到我对他全心全意,他却弃之敝屣,曾经的诺言也被他抛掷脑后,我就不甘心。
徐风来很是咬牙切齿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①”
扶光抬眸,弱弱道:“我以为你会说‘那你杀了他啊’。”
徐风来仰头看向窗边的人,恰听到清河开口:“扶光,怎么了?”
猛然有第三人出声,倒是吓了扶光一跳。
扶光抬头,清河接着说:“上来一起坐坐罢。”
清河:“待会儿有两个朋友过来。”
赵衡景:“屋子里要盛不下了。”
珍婕妤:“清河,你真的少说两句话罢。”
清河点头,拉过李时崝的手,在他手心里些下一个“徐”字。
李时崝猜测待会儿要来的可能是徐秉岳,可是清河何时同徐秉岳成了朋友?
太子:“玩儿什么猜谜语呢,孤也要。”
李时崝右手食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缓缓写下一个“徐”字。
所以当徐风来敲门进来的时候,众人看来人样貌,以为这是徐老将军的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清河学着徐风来的样子,指着徐风来,沾沾茶水,在桌子上写下“徐风来”;又指了一下扶光,在桌子上用茶水写下“扶光”二字。
一一见过礼。
小春:“写得真好看。”
趁开场的功夫,闻舒问店家要了纸笔拿过来。
小春“哎呀”一声,自觉失职。
清河观扶光眼眶微红,面颊又有泪痕,便知道她又在为情所伤。只是在慈幼院听嬷嬷说过两嘴,具体情况清河也不甚了解,屋子里又这么多陌生人,想来扶光也不太方便说出口。
清河拿过纸笔。
“日以阳德,月以阴灵。擅扶光于东沼,嗣若英于西冥。”②
“莫要可惜了这么好的名字。”
恰在此时,众人口中的贺锋登门谢罪。
“不知贵人在此,使贵人受惊,某之过,望贵人责罚。”
太子:“表哥严重了,责罚倒是不必,你如今登门,想必是事情都查清楚了罢。”
贺锋:“请贵人责罚。”
既然贺锋送上门来,清河自然不会放过。她看看小春,又在纸上写下一个“久”字。
李时崝代替清河开口:“贺大人遇到小春之时想必就已经知道,贵人在此,为何如此久才过来?”
贺锋依旧是一板一眼:“查未查明,捕未捕获,请贵人责罚。”
太子整张脸都要皱在一起了。
最后是让贺锋安排了人手跟着珍婕妤,让珍婕妤好好玩耍一番。
太子亲自送走了贺锋。
清河叹口气,让李时崝跟上太子。
人走得差不多了,此时包间内还有六人。
清河、小春、扶光、闻舒、赵衡景、徐风来。
小春起身走到窗户旁眺望,等清河喝下一盏茶,小春叫道:“公主公主,快来看。我之前说看到的那个漂亮的女娃,正在门前。”
清河心想,能叫小春惊艳的那得是何种天人之姿。
清河一动,另外两人也动。
扶光看其他人都动,自己也动。
唯有徐风来,立在所有人后方,不知心思如何。
清河顺着小春的手指看过去,心想,不会是雪蒿罢。
等到所有人坐回座位,闻舒、赵衡景看向小春,小春疑惑片刻后明白为什么了。
清河:“无妨。”
清河:“欢伯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
赵衡景几乎激动地站起来 :“欢伯染了风寒,最近卧床休息。”
清河:“阿景,你也要注意身体。”
闻舒:“能管住姑娘的都走了是罢。”
清河笑笑:“这不是纸笔交流不如言语方便嘛。”
赵衡景:“你少管公主的事情。”
扶光已经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好了。
她现在只想回到慈幼院中,问一问,嬷嬷知道这是公主麽。
小春:“吵什么吵,不知道公主喜欢清净麽?”
等清河休息够了,也困了,示意众人散去。
众人散去之前,徐风来:“敢问公主,不知在下的名字可惜不可惜?”
①欧阳修②《月赋》谢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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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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