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龙鳞劫

秋分祭典,京城处处洋溢着浓郁的秋意与喜庆。金风轻柔地拂过,携着丹桂那馥郁甜香,丝丝缕缕地钻进大街小巷,萦绕在每一个角落。

宽阔的朱雀大街仿若被精心梳妆打扮过,地面洁净得不见一丝尘埃,阳光倾洒其上,反射出暖煦的光泽。街道两旁,店铺鳞次栉比,家家都悬起了鲜艳的红灯笼。

熙熙攘攘的人群如潮水般涌上街头,男人们身着整洁的布衫,女人们则精心梳理发髻、身着彩裙,孩童们嬉笑奔跑在其间,手里还紧紧攥着刚买来的糖人儿或是小玩意儿。

众人都怀揣着满心的期待,翘首以盼,只为能瞧上一眼新科状元的风采。

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明尧骑着一匹高大健硕的白色骏马,缓缓现身。他身披的状元红袍鲜艳夺目,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明尧身姿笔挺,如苍松般屹立在马上,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尽显自信风采。他嘴角噙着一抹谦逊的微笑,每到一处,都引得百姓们欢呼雀跃,喝彩声此起彼伏。

百姓们或是伸长脖子,或是踮起脚尖,眼中满是倾慕与赞叹,纷纷投来炽热的目光。

就在这热闹欢庆达到顶点之时,变故突生。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儒,身着洗得发白的长袍,从人群中疯了似的冲了出来。

他面容扭曲,神情悲戚,当街放声哭嚎:“沈明尧冒籍应试,其父乃罪臣沈……”那声音尖锐而凄厉,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划破了原本欢快祥和的氛围。

原本喧闹的人群猛地安静下来,紧接着,便如炸开了锅一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人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愕与疑惑,目光在明尧和老儒之间来回游移。

就在众人惊愕得不知所措之际,“唰”的一声,青禾所乘坐的轿子轿帘被猛地掀开。她那端庄秀丽的面容出现在众人眼前,眉眼间透着从容与镇定。

紧接着,三百农妇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迅速散开,犹如训练有素的士兵。她们齐声发力,抖开一幅长达十丈的绣卷。一幅精美的户籍鱼鳞图展现在众人面前,在阳光的照耀下,那绣图上的丝线闪烁着熠熠光芒。

“拿先帝遗诏来!”一声洪亮的呼喊,如洪钟般在街道上空炸开,打破了这短暂却又令人窒息的寂静。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陆砚骑着一匹矫健的白马,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

那白马四蹄生风,鬃毛在风中肆意飞扬,陆砚的身姿挺拔坚毅,他手中高举着一卷明黄色的绫缎,在阳光的映照下,那绫缎散发着神圣而庄重的光辉,正是先帝的遗诏。

随着遗诏缓缓展开,一阵微风轻轻拂过,仿佛带着历史的厚重与威严。满街的百姓都不由自主地纷纷跪倒在地,一时间,朱雀大街上一片寂静,唯有风声在轻轻呜咽。

诏书上,用苍劲有力的字体写明:永昌三年密诏,沈家因揭发军饷案获罪,然特特许其子孙科举。看到这铁一般的证据,众人皆恍然大悟,之前那些如乌云般笼罩在沈家头顶的流言蜚语,瞬间烟消云散。

青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从容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对沈家清白得以昭雪的欣慰,也有对过往艰辛的感慨。她缓缓伸出手,拿起御赐的九穗金钗,动作轻柔而优雅,轻轻簪在发髻之上。

她轻声说道:“这稻穗纹样,还是从诸位的粮仓里得的灵感。”她的声音虽轻柔,却如同洪钟般在众人心中回响,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沈家的清白与荣耀,诉说着一个家族不屈的抗争与坚守。

是夜,月色如水,银白的月光毫无保留地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为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

阿荇所掌管的情报网,犹如一张无形却又坚不可摧的大网,在黑暗中悄然张开。那些散布谣言的人,如同无知的飞蛾,纷纷撞入这张网中,被迅速而精准地擒住。

昏暗的刑房内,烛光摇曳不定,昏黄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诡异的影子。秦三娘手持一根带刺的稻穗,缓缓踱步走进刑房。

她的脸上挂着一抹冷笑,那笑容中透着无尽的寒意与威严。

她缓缓开口说道:“听说南蛮有种刑具,叫‘金穗穿心’?”她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裹挟着寒冬的风雪,让人不寒而栗。

那些被擒住的散谣者,在这阴森压抑的氛围中,吓得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浸湿了脚下的地面。

腊月,正值飓风最为肆虐的季节,整个天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搅乱。

狂风如同疯狂的猛兽,在海面上肆意咆哮,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海浪滔天,一波接着一波,如连绵的山峰般汹涌澎湃,不断冲击着青禾率领的船队。

青禾站在船头,海风肆意地吹乱她的发丝,她的眼神却坚定而冷静,紧紧盯着前方的茫茫大海。

船队在波涛汹涌的海浪中艰难前行,船只时而被高高抛起,时而又跌入浪谷,木板在海浪的拍打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波涛如愤怒的巨兽般张牙舞爪,不断冲击着船只,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番邦水师得知青禾船队被困的消息后,迅速调集兵力,如饿狼般向婆罗洲海域扑来。

他们将海口围得水泄不通,一艘艘战船排列整齐,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

为首的战船之上,站着的正是当年的赵承嗣,他身着华丽的战甲,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冷笑,看着被困的船队,大声喊道:“沈姑娘的柿胶布遇盐则脆,这海水……”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与嘲讽,那刺耳的笑声在海风中回荡,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在猛烈的炮火声中,青禾临危不乱,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突然,她猛地扬手,果断地撕开了风帆。

刹那间,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浸透了黄金柿汁的帆布遇水后迅速膨胀,如同被注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原本平整的帆布,眨眼间化作了一座巨大的浮岛,稳稳地困住了敌舰。

“谁告诉你这是柿胶布?”青禾大声说道,她的声音在风浪的呼啸声中依然清晰可闻,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这是掺了硫磺的防火毯!”说着,她点燃了手中的引线。

随着引线的燃烧,“轰”的一声巨响,火光冲天而起,瞬间照亮了整个黑暗的海面。那火光如同一轮初升的太阳,光芒万丈,映红了海水,也映红了众人的脸庞。

阿荇率领的水鬼队,如同鬼魅一般,在水下灵活穿梭。他们身着特制的潜水服,手持锋利的凿子,悄无声息地靠近敌船,迅速凿沉了最后一艘敌船。

秦三娘手提赵承嗣的颅骨,大步登上甲板。她的身上溅满了海水和鲜血,却丝毫不减她的豪迈与霸气。她高声喊道:“拿这腌臜货祭旗,正好贺咱们拿下南洋商路!”

上元夜,京城宛如一座梦幻的不夜城,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大街小巷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五彩斑斓,绚丽夺目。

有活灵活现的动物花灯,那兔子的耳朵仿佛在轻轻晃动,鲤鱼的尾巴好似在水中摆动;还有寓意吉祥的荷花花灯,层层叠叠的花瓣在灯光下娇艳欲滴;更有讲述着神话故事的人物花灯,栩栩如生,引得人们驻足观赏。

人们纷纷走出家门,涌上街头,老人们相互寒暄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年轻的情侣们手牵着手,在花灯下甜蜜私语;孩子们则在人群中嬉笑奔跑,手中拿着糖葫芦或是风车,欢快的笑声回荡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青禾接到圣旨,奉命入宫。她身着一袭华丽的衣衫,绣着精致的花纹,每一针每一线都彰显着她的不凡品味。她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进了那庄严肃穆的皇宫。

皇宫内,灯火辉煌,金碧辉煌的宫殿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巍峨壮观。琉璃瓦反射着耀眼的光芒,朱红色的宫墙庄严肃穆,宫门前的石狮子威风凛凛。

她穿过一道道宫门,每一道宫门都仿佛隔开了尘世的喧嚣与皇宫的神秘。绕过一座座宫殿,宫殿的飞檐斗拱在夜色中宛如展翅欲飞的鲲鹏。

最终,她来到了一处大殿前。大殿的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而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殿内,九龙屏风后缓缓转出一个戴金面的人影。那人影脚步沉稳,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威严,地面似乎都随着他的脚步微微震动。随着他的靠近,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是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的声音如同锈刀刮骨一般,沙哑而又刺耳,让人听了浑身不自在:“沈姑娘可知,凤寰帝陵的水晶棺里为何是你的脸?”

青禾神色平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透着洞悉一切的从容。

她轻轻捻着手中的绣针,不紧不慢地说道:“因为你们需要个傀儡,就像云襄那样。”说着,她用针尖轻轻挑开了那人的金面。

刹那间,一张与陆砚有七分相似的脸露了出来,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传言中早夭的太子!

“陛下若想要这江山,”青禾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眼神中透着不容侵犯的坚毅,缓缓抖开手中绣着《农政要术》的龙袍,“拿女子科举的圣旨来换。”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在大殿内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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