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一脸问号。
多元素灵力者本来修炼速度就比较慢，能够有这种修炼速度的药徒应该是凤毛麟角中的凤毛麟角中的凤毛麟角。
这个孔药师该不会只是随口说的要求，其实他压根就不想收徒弟吧！
“既然这样，您为什么觉得孔药师会收我做徒弟，我可没有这么高的天赋。”青黛边暗忖，边向牡老发问。
“你这女娃娃，莫要戏耍老夫。元素分离耗时不短，在元素分离成功之前无法正常修炼。根据测量球的显示，你现在十二岁，已经晋级秦散界，修炼天赋定是不低，十五岁前突破汉思界是绰绰有余的。”
捋着胡子，牡老脸上浮现无奈的神色，“再说，姓孔的还有个收徒的特别条例，稀缺的独特能力，也可以破格收徒。比如你这种元素分离。”
茶馆中的人说这牡老是个老古板，不达标准不给人传消息，现在看来好像还是有变通之法的。不管怎样，有机会拜师就行。
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牡老品了品茶香，转身瞧向青黛。
“我可以帮你引荐给那个姓孔的，你明天去西部山峰最南方的一个山头，会有人接你，不过这只是初筛，接着还有其他测试，其他就看你自己的了。”
青黛起身向着牡老鞠躬致谢，刚准备回旅店收拾行李，忽然被牡老叫住了，牡老抓住青黛的手臂，直直望向青黛的双眼，突然发问：“小姑娘，你了解过孔简文吗？”
表情一僵，青黛有些不自然。
了然地笑了笑，牡老接着说。
“看样子你是知道的，我看衣着朴素，年纪又小，想必是家中贫困，无钱上学，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拜孔简文为师的吧。”
被这样直白地戳穿了，青黛有一刹那的慌乱，接着握紧手，让指甲戳进肉里，强迫自己冷静。
深吸一口气，青黛抬头，毫不避讳地承认。
“是的，牡老先生说得对。我没钱去学院，只能拜师，但是后来了解到，拜师费也很贵，实在无奈，只能如此。”
眼眸微垂，少女的声音继续传出。
“我只是想来了解一下情况，传闻很多，共性还是有的——孔简文药师在雾毒时无偿治疗患病之人，不顾具体情况有多复杂，我觉得他应该是个好的药师。”
“我也想过，若孔药师不收我，或者他真的并非良善，那我就赚钱攒学费，如果攒钱太慢，错过了入学年龄，那便读书，自己学习，虽然这会走很多弯路，但不管怎样，日子总要过的，只不过每个人活法不同而已。
“学院也好，拜师也罢，都不是什么非此不可的事情，只要活着，就还有其他的方式。”
牡老听完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青黛的肩膀，拍得很重。
“好，好啊，真是个有想法的小姑娘，说得好啊！你这十二岁的姑娘，没想到比很多年纪大的老顽固活得通透。”
牡老摸着胡子，眼神悠远，似乎在回想什么。
“小姑娘，虽说孔简文不能说是一个好人，但也绝不是个坏人，你尽可以去，而且孔简文这人很懒，不太喜欢管得太多，若你想要离开，他也不会拦你。”
暗中记下，青黛乖巧笑笑，温顺地点了点头。
告别了牡老，沿路打听了西部山峰的不同峰顶的位置，青黛在傍晚找到了最南方的山峰，在山脚就近找了家旅馆歇息。
温凉的夜色沉浸在月光中，青黛在二楼的窗台托腮远眺，白日里压抑的情感到了晚上逐渐流露。
对这个传说中毁誉参半的孔简文药师，青黛有几分好奇，同时还有警惕之心。牡老说的话可能发自肺腑，但也不能全信，出门在外，孤苦无依，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明日的考核不知是否会通过，通过之后也不知师父好坏，青黛在寂静的夜空下沉沉地吐了一口气，雾状吐息飘落空中，消散在凉凉的夜色中。
夜越来越深了，门前的人逐渐变少，为最后一个人测量完毕，牡礼清点了今日的收入，准备关门休息。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一位银发妇人和一名少男推门而入。牡礼侧身点亮了刚熄灭的烛灯，哂笑道：“凌风师，你也要带徒弟来测测？不过你应该付不起这测量的钱。”
银发妇人扯下兜帽，冷冷地回讽：“你可不配测量我徒弟，少说几句废话，我找你有事。”
妇人真实年龄已经过百，但是高等级的灵力让她的外形保持三十岁的模样。充盈的灵力使得妇人的面容水润娇美，高挺的鼻梁和绛红的朱唇相得益彰，一袭银发被玉簪绾起，柳叶眉下一双丹凤眼眼波流动，活脱脱一个清冷美人。
少男也放下兜帽，是之前集市上脾气暴躁的白衣少男。
斜睨眼前的这对师徒，牡礼轻呲。
“求人就这个态度？”
冷哼一声，凌玉致放出境界威压，“你交不交代可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
脸色一变，牡礼轻咳了几声，连忙道：“你不就是想问那个有水元素灵力的小姑娘吗？何必这么大动干戈，我与你说便是。”
凌玉致点点头，收回威压，和白衣少男坐在一旁的竹椅上。
牡礼对这毫不客气的态度颇为不满，但又不能表现出。
“这小姑娘今年十二岁，境界是秦散界秦一级，是水火两元素，另外值得提一嘴的是，这小姑娘能够元素分离。”
听到元素分类，凌玉致略微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敲了敲桌面，忍不住提醒：“怎么老是小姑娘小姑娘的，你不知道她的名字吗？”
冷哼一声，牡礼翻了个白眼。
“我就是不知道，做测验的不能问名字，这是规矩。小姑娘跟我打听过孔老头，你这么想知道这个小姑娘的消息，不如回姓孔的老窝再待一段时间，反正只要那小姑娘愿意，八成当那老头的徒弟。”
狠狠一瞪，凌玉致甩手离去。
白衣少男向牡礼微微鞠躬，才去追自己的老师。
瞅着几步消失的师徒，牡礼挥手熄灭了烛火，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到邻近的卧室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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