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白,桐油灯芯微微颤着落下零星黑灰,套着金线勾边红色外衫的少年在小榻上翻了个身,皎白的手腕无意识地垂在小榻边。喧闹的丝竹乐曲声欢笑声渐渐变低,最后只剩下翻阅书籍的枯燥声。
终于,在翻阅誊写的重复活动中整理出了所有卷宗里的宋姓考生和官员。
程行……
不提也罢。
刚开始摆下笔墨纸砚他就嚷嚷着要沐浴吃饭喝茶如厕,明明上船之前他还专门在客栈沐浴换新衣狼吞虎咽了一桌菜,坐下没一刻就开始浑身长虫似地扭来扭去,最后索性让他自己玩去。
不过没想到船主人异常认真地陪我们熬了一晚上。
就程行那袋珍珠,京都这地界能在内城河上点灯笼开花船的老板可看不上眼。
财帛动人心,比财帛还有用的东西企是一袋珍珠能换到的。
日后得回江南一趟,今日欠的人情总得还了。
我收好誊抄的纸,向船主人抱拳行了一礼。
走了。我用剑柄拍了拍程行睡得一脸懵的脸。
小公子,可在我这多住几日,客卧还是有的。船主人打着哈欠挽留,熬了一夜的脸很是憔悴。
我示意程行拒绝。
人心隔肚皮,再良善的人也会变成恶鬼。
还有那群有组织有纪律的杀手怎么看都不是会轻易放弃的样子。
凌凌日光洒在河面,平和安宁。
花船早已在天明前靠岸。
过了河边花楼街,早市的声音也浓烈起来,腾腾的热气混着勾人馋虫的香气往上升,交织出热闹的京都。
有人盯着我们。
我回头看向身后,几个穿的格外整齐干净的顾客状似无所事事地等着早食。
走。我扯着程行的手混入人群。
破落灰败的宅子藏身于西市,与周围辉煌高大的宅子格格不入。
内里一片荒芜,杂草丛生。
没人了。我放开程行汗津津的手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
也许我五年前就应该和师兄下山。
师兄算无遗策,是否料到今天这局面。
贪污**,战乱四起。
更甚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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