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吧。】
余祁洗完澡出来,头上的水珠还没有擦干净,望着手机里熟悉的头像怔住了,下一秒随意丢下毛巾回了句:
【好。】
电话随即响了起来,余祁指尖停顿,然后接起,“喂?”
那头女孩的声音细软:“余祁?”
“嗯。”余祁坐到床边,目光看向客厅柜子上看起来脏兮兮的小狗玩偶。
抒晴觉得刚刚的行为实在是冲动,再加上男人的回应,更让她觉得荒谬至极。“你认真的吗?”
从大学开始写小说到现在,抒晴虽然是住在家里,但靠着这份工作其实也能养活自己。
本来一直没什么大问题,直到最近撞上了抒母的更年期,一直催着让女儿找男朋友,天天听着妈妈的念叨,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所以才产生这样一个乱来的想法,那就是找个熟人假结婚骗骗家里的老母亲,等更年期过去后在随便找个借口给离了。
在好友圈里找了几轮,觉得余祁就是这个合适的熟人。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双方的母亲又是好友,私底下也有过找机会撮合他们,余祁和抒晴年纪相仿,肯定也在那边饱受着催婚的折磨。
男人听完眉头一皱,声音平淡:“难道你在逗我?”
抒晴立马提高音量:“当然不是!咳咳,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吗?不担心是我玩游戏输了呢。”
“抒晴。”余祁轻轻开口,嗓音仿佛空谷幽涧:“我们结婚吧。”
没等抒晴回答,男人继续说道:
“抒阿姨催婚着急了吧,我知道你还没有那个心思,我也是,和我结婚知根知底,要打配合也方便,你说呢?”
男人没有说话,呼吸很轻,静静地等待女孩的答复,电话上的时间一秒一秒的走过,直到抒晴的声音再次响起。
抒晴就在这等着呢,假装矜持了一会儿:“好,明天上午十点,我们民政局门口见,记得带上你的九块九。”
此话一出,余祁紧紧握着的右手突地松开,没有意识到自己微微勾起的嘴角。
“放心,我兜里揣着二十块钱,连你的一起付。”
抒晴噗嗤笑出声:“余祁先生,你们搞科研的都像你一样这么大方吗?”
“明天我去接你?”
“好,不用上来,在小区门口就好了,记得悄摸的啊。”
余祁:“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长辈?”
“再说吧再说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解决了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抒晴终于放心地躺在床上摆大字,自然没有注意到门口细碎地动静
两人没聊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余祁站起身来望了望周围,一尘不染的屋子,空荡荡的冰箱,想着买点菜,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三更半夜,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最后把自己的衣柜空出了一半的位置。
长夜漫漫,辗转反侧。
第二天一大早,抒晴收到余祁的信息。
【记得穿白衬衫。】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白体恤,抿了抿嘴。
【收到。】后面附带一个微笑小黄脸。
饭桌上抒母笑眯眯地给抒晴盛了碗粥,这让她有些害怕。盛粥正常啊,笑也正常啊,但是一边盛粥一边笑,还是对着抒晴本人,这就不正常。
“妈……”抒晴喝了口粥。
抒母扬着慈祥的笑容,“嗯?”
“不要贼眉鼠眼的。”
一家人都能清楚的在抒母的脸上看到笑容消失术,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怒气,又欢快了起来:“我今天不和你闹腾,我心情好。”
抒晴看向对面坐着的弟弟抒锦,抒锦端起碗心虚地挡住自己的脸不和姐姐对视上。
女孩然后又一脸疑惑地看向抒父,当事人哼的一声用报纸阻隔二人的视线。
这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抒晴临近出门的时候,抒母又跟着到玄关处,趁其不备抱了抱女儿。
“妈妈的贴心小棉袄,谢谢你把妈妈的话放在心上,相信妈妈,你的眼光很好。”
说完把抒晴一把推出门,啪的一声又关上,留下女孩怔在原地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坐在车上的时候抒晴还在纠结,“奇怪,太奇怪了。”
余祁看了眼后视镜接着女孩的话:“怎么了?”
“我妈,我妈奇怪。”抒晴摇摇头否定自己的推断:
“不,不止我妈,我弟和我爸也很奇怪。你知道吗,今天的早饭就像鸿门宴一样,明明喝的是粥,但是偏偏觉得噎得慌。”
等个红绿灯的时间,余祁看向皱着眉头还在想的抒晴,脸上化了淡淡的妆容,乖巧地穿了一件白衬衫,下面搭配宽松的卡其色西装裤,难得见她这么正式。
车再次启程,路上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到了。”
等余祁将手刹拉起,抒晴才转过身郑重其事地看着他:
“余祁同志,你确定做好变成已婚男人了嘛。都说婚姻是死亡的坟墓,这民政局的钢章要是盖上去了,等你想要离婚的时候,你的户口本上可就要写着离异两字儿了。”
男人解开安全带,似笑非笑地:“你不是害怕了吧。”然后递了一颗薄荷糖过去:“你要是还没有做好准备,我们可以……”
“不,来都来了,一鼓作气。咱们走。”
余祁看着女孩的背影失笑,也跟着一块儿下车。
两人站在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服务大厅,抒晴用胳膊肘轻轻地戳了戳旁边同样不吱声的余祁。
“看来大家的思想非常超前,都选择在周一请假来领证,这样就不用上半天班了。”
余祁扫了一眼门口贴着的流程,回答道:“你当大家的全勤是开玩笑的?今天是黄道吉日。”
“我的全勤也不是开玩笑的,可都在存稿箱里了。”想到两人以后就在一个户口本上了,抒晴好奇地问:“你的全勤不会因为这件事没了吧?”
“嗯。”余祁下意识地牵过抒晴的手:“走吧,先去领材料。”
抒晴老实地跟着余祁,偷偷瞄了一眼两人牵着的手,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正在和工作人员交流的余祁,很快挪开眼睛瞥向别处,耳朵微红。
等到抒晴拿着小红本和旁边的男人走出民政局的时候,精神还有点恍惚。
“这就结婚了?”
突然旁边礼炮一响,彩带从天而降落到两人身上。抒晴看着来人一脸尬笑,余祁将自己头上还有女孩肩膀上的彩带取下来。
“爸妈,阿姨,你们怎么知道……”
余母笑眯眯地凑上前去握住抒晴的手,真是越看越喜欢:
“小晴,你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一直想把你拐回家,这么多年终于给我们家余祁娶回来了。”
抒晴呵呵假笑两下,转头看向自己妈妈恍然大悟,“是不是抒锦那个臭小子。”
昨晚抒锦打完游戏出来喝水,路过姐姐房间发现门没有关好,打算无视掉的时候就听见了两人要今天要领证的事情,擅自跑到父母的房间又添油加醋地全部透露出去。
抒晴抬眼看向身旁的男人,小声地说道:“抱歉啊,我弟那个大漏勺。”
余祁微笑着轻轻摇摇头,“没事。”然后乖乖地给长辈们打招呼:
“妈,卫姨诚叔,抱歉这件事没有及时和你们说。”
当初没结婚的时候,双方母亲也是不断撮合,见两孩子自己私底结下这段姻缘,当然是遂了家长的愿。
抒父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个把自己宝贝闺女拐走的臭小子。
余祁小时候内向不爱说话,每次来找抒晴玩都是小声扒拉地喊抒父,“诚叔,我找小晴。”
在抒父的思想里,男子汉大丈夫的就应该大大方方,豪放不羁的,所以特看不起余祁个闷葫芦,但不曾想自己女儿却养成了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性子。
“什么时候办喜酒?酒店你们找好了吗?度蜜月去哪里啊。”
“彩礼什么的我都早早准备好了,等会就给你啊小琼,结婚的房子就用我买的那套吧,就在我们小区的隔壁,离得近多好啊。”余母激动地说个不停。
听到余母的打算,余祁开口拒绝:“妈,不用去你那里,小晴和我一起在盛荣华庭住。”
余母其实不太乐意儿子儿媳去盛荣华庭。
因为余祁不喜欢自己跑去那边动他的东西,所以除了特殊时候,自己去那的次数很少,但见儿子这么决绝,心里再不爽快也没有反驳。
“小晴,这和小余结婚又不是什么坏事,干嘛不敢告诉我和你爸。”抒母抬手点点抒晴的脑袋。
担心再聊下去会露馅,抒晴挽住抒母的胳膊撒娇:“妈,不要说我了嘛。”
“老婆,不要在这晒着了,咱们找个茶楼商量这两个孩子的婚事吧。”抒父背着手提议。
“诶好。咱们去问贤楼边吃边谈吧。”
余母连忙点头表示同意:“这个好,快走吧,好多事情需要详谈呢。”
大家边走边聊,余祁期间离开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满脸歉意地看着面前的长辈,在心里反复掂量了很久才说出口。
“小晴,实验室突然有事,那边的实验数据对不上,教授让我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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