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战事拖不得,特别是天山关,那是北丹王胡哈达领兵上阵。
楚羽白带领的骑兵是西川地区的马和中原等地马的杂交体,身形虽然没有北丹原种马那样高大,但胜在这种杂交的马腿长,跑得比一般的马都快许多,身体健硕,耐力足,也因此需要的粮草也不少,所以更擅长的是速战速决。
胡哈达的北丹马比中原的都高大,性子极烈,体重大,皮糙肉厚,这是它的利也是它的弊,第一次遇上这种马是江孤泽领兵,见着人高马大拿着弯刀就往人群里面冲,马匹能轻易碾死许多人,甚至在那段时间中,中原传起的谣言说北丹马马用普通的刀根本杀不了,马匹奔跑速度不甚快捷,但在近战中,他们的弯刀补足了马匹的缺点。
他的马匹若是遇上脆弱的,那就必须要在远处将其损耗,否则轮到近战之时,那将毫无胜算可言。
这些话是江孤泽来到寒关对副将之言。
江孤泽的马匹也是壮硕的,对不同的环境适应能力强,行动更加敏捷,并且反应迅速,需要的粮草也不会很多。
所以他与胡哈达常常交锋,是势均力敌的对手,江孤泽知道胡哈达的缺点,那就是太过自大。
而如今他带着人去攻打楚羽白常年镇守的天山关,便是认为楚羽白这等年轻将领不足为惧,北丹马可以踏平一切。
但那谁也说不准,江孤泽把楚羽白的进取看在眼里,这样的后辈有如此精神,能使他无论发生何事都能狠狠咬上一口。
“兰州运来的粮还没有到吗?”
楚羽白擦拭他自己的弓箭,抬头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
下属道:“或许快了吧。”
楚羽白看着一轮明月,理了理额前的几缕白发,笑着道:“那好,让我看看这北丹王的厉害。”
他摩挲着手上的扳指,道:“我们还有一批粮草吧,你去给马儿们喂喂。”
下属才去没一会又突然回来,楚羽白正在屋内活动着,听见声音回头,问道:“怎么了?”
下属道:“将军,您的那匹马又不回马厩。”
楚羽白笑了笑,道:“它肯定是又想出去跑跑了,麻烦你了,我带它去跑跑吧。”
现在已是入冬,更冷了,他披上外衣,起身往马场走。
白马拴着马绳,楚羽白走上前,放开马绳,摸了摸它的白毛,道:“去,跑跑吧。”
他蹲在台阶上,抬头看着星空,问自己的下属,道:“北丹那的草原那么多,北丹马很健硕吗?”
属下道:“或许吧……”
楚羽白道:“这才没几个月啊,北丹王就那么急不可耐了,不是说他爱民吗,还发动战争。”说到此处,他突然从台阶上站起,把下属都吓着了,楚羽白道:“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只能开打了,把他打服早点结束战争!”
他眼里闪着光。
果真是心比天高的年轻人。
他跳下台阶,两指环圈放在嘴里吹起一个口哨。
白马跑了一会又赶过来,楚羽白笑着抚摸他的毛发,翻身上马,道:“来,我们跑几圈,我看看你跑得是否比曾经快了。”
他双腿轻夹白马的肚皮,道:“驾!”
白马眨了眨眼,带着他在马场里跑着。
楚羽白肆意地笑着,道:“好样的!快了不少嘛!哈哈!”
在马场里跑几圈,这才下来。
楚羽白轻拍白马的脖子,重新系好缰绳。
他想起那把弓。
走进屋内拿上,他对下属道:“我还要去练练箭,你……”
还未道完,只听营地号角声划破天际。
他笑了笑,道:“看来有人来让我们练了。”
一声令下,将士们皆整装待发。
与此同时,胡哈达正领兵朝这里赶来,她的白发被风吹起,用北丹话道:“加紧点!别落下一人!”
北丹马奔腾着,扬起地上尘埃。
须臾,胡哈达勒马绳,前方军马只有模糊的影子,但恐有黑云压城之势。
楚羽白骑马手握弓,他从背后抽出箭矢,拉开弓弦,瞄准,箭矢瞬间破空而出,胡哈达瞬间感受到寒意袭来,他下意识偏头,箭矢擦着他脸颊滑过,划出一道血痕,若是没有避开,射中的便是他的右眼,这位年轻将领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
不过,也无妨。
胡哈达眼神一变,随后想到什么,道:“往前!”
胡哈达的感觉不错,在楚羽白射出一箭后,道:“放箭!”
无数箭矢带着火星从后方射来。
北丹的马虽然皮糙肉厚,性子强烈,受了刺激就容易乱跑,这极大地阻碍了胡哈达部队前进的方向。
楚羽白用力抽出楚家刀,看着那些人马不顾一切地冲来,道:“与之前一样,左右包围,速战速决!”将士们的长矛底部砸在地上,发出声响,随后跟随着将军一同前进。
两军交汇,霎时间红梅纵横,楚羽白的刀从未停下,刀光无影,与那镶嵌着蓝宝石的弯刀相撞,寒光倒映在两个人的脸上。
胡哈达却不打算速战速决,不过多时,便下令撤退,可他们的北丹马怎么能跑得过楚羽白的马?
楚羽白随即下令堵住他们的退路,可追了一会,他猛然意识到不对。
军情上说明他们的人马此次又三万人,但这人数怎么瞧也对不上。
楚羽白猛然停住,白马身上沾着血迹,嘶鸣一声,他随后转头道:“快!回去!有诈!”
胡哈达回头瞧了一眼,随后极其轻蔑道:“蠢货。”
他们快马加鞭赶回后方军营,马跑得极快,就见军营里已血流成河,里面的人被杀了一半。
眼见一人要放火烧掉粮仓,楚羽白瞳孔一缩,立即搭弓射箭,射进那人的手心里,那人吃痛,火把脱手,眼见着火把就要滚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士兵连忙过来,一脚把火把踢向远处。
楚羽白放下心来,咬牙切齿道:“杀!”
里面的异族人见势不妙,暗骂道:“这么快,可恶……走!”他应该是这支队伍的领袖,点燃火把就往粮仓上扔去,随后带着人跑掉。
楚羽白怒不可遏,但顾不上逃跑的人马,招呼人去灭火。
庆幸来得及挽回,没有太过多损失。
周远凝思绪不宁地坐在案台前,问道:“粮草还没能送到吗……”
下人手中握着几封信,答道:“根据那边的消息……我们的粮草是很难运到的。”
周远凝转头看向他,道:“为何?”
下人叹了口气,颇有遗憾道:“听闻那边战事不太好……而且我们运的粮食在半路上就没消息了,运过去的也没剩多少,恐怕……是异族人或者山匪干的吧……”
周远凝手微微发抖,道:“不行,那边的粮草花销会很大……必须运过去。”
他又想起那些外戚近日劝他的话:“还是莫要运输那么多粮草啊,要不然我们这的粮食都不够用,你运出去那么多,半路上就被人抢了烧了,这不纯亏,别人还收不到,要我说就不要这么做。”
周远凝固执己见,道:“多加些人手去护着运粮的马车,必须运过去的。”
他想着:这明明是我的责任,运输粮草,为了边疆的战事不是天经地义吗,他们怎么能这样……我这样没有任何不妥。
在当时,他道:“我们兰州有最大的粮仓,哪怕是有灾害,几月时间也足以恢复,你如此言,便是不认同边疆战事。”
思绪回笼,他道:“这些事告知边疆了?”下人点头,周远凝才道:“敢截后方军粮,楚将军不是宵小之辈,那些人,不会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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