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在沈池月抬头之前赶忙钻进一旁的雾凇林里躲了起来,沈池月并未发觉他来过,她缓缓扶墙直起身,看了眼满手血迹,眉宇间罕见有些凝重。
真元受损,催化旧伤复发,休养数日也未明显好转。
上回旧伤发作持续了几日来着……十日?十五日?她记不太清,这一次,许是会久些,但也没什么不同,像以往一样挨过去就好了。
她揉了揉左肩下方的位置,真气渡入其间,痛意略有缓解。
江凛看着她步入水榭深处,他手指悄然攥紧。虽不知她为何吐血,但若非真受损严重,以她的修为,怎会连自己来过的气息都感受不到。
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头原先隐晦的猜测愈演愈烈。
他自不会去直接问她,以他们如今这点关系问她也不会得到答案,还给她平添麻烦。
江凛储物戒释出数只翩飞的金色蝴蝶,是那日留了个心眼在库房选好的法器。蝶翼轻扇间带着光点,转瞬飞入玄河宗各处。不过片刻,无数细碎声响涌入识海,江凛集中精神,随着时间推移,眉心阴翳愈沉。
纷杂信息交织拼凑出事实——
果然是姜禄……那畜生竟敢……
按捺的恨意终于爆发,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割舍过往,此刻却发现那些记忆早已融入骨血。
江凛背靠一棵雪松,指节攥得泛白,微微颤抖。
雪落在睫毛上,又被他周身失控的灵力蒸成雾气。他眼底结着寒冰,失神喃喃:“不该是这样……”
尘封记忆骤然撕裂心绪,半掩门扉间看到的画面、听到的声音……即便那时还不明白,却也能感受到的生理性不适。
以及那时无能为力生出的荒谬想法——
若自己是男儿身,有殷实的家底,定要带她离开这里。
若自己是她的丈夫,定不会再让她……哽咽流泪。
江凛拿起玉牌,不多时,江唯明显压低的声音传来:“干嘛!有话快说,阁主在台上讲经,按律不可接传讯的!”
江凛也不废话,直入正题:“姐,你可知有何法器能破解天级阵法?”
“天级?”江唯惊讶,“玄河宗跟你有仇?江照霜,你别为了女人做傻事。”
修真界能布天级阵法的阵师屈指可数,玄河宗老祖就是其一。江凛突然问这个,江唯自然联想到玄河宗。
这话听得江凛心头怪异。他对剑尊的心思清清白白,怎被她说得如此不堪?
他道:“与玄河宗无关,只是近日研读阵法典籍,恰好看至天级篇章。”
江唯意味深长地轻笑:“最好如此。若是地级法阵,能破的法器不是没有,但以你现在的修为,碰都碰不得。而天级阵法,其精妙已臻天地须弥之境,根本没有法器能够强行攻破。除非是我师尊那样的道元境,或是阁主那般仙元境的大能,方有破解之可能。”
江凛闻言眸色微暗:“谢谢。”
他知姜禄私下利用玄河宗在边境布防之便,暗中经营走私与贩卖人口的营生。利润惊人,大部分流入其私库。
此事玄河宗上下恐怕只有姜禄的心腹许昀知晓,江凛前世被姜禄鞭笞泄愤时,从他曾在盛怒中漏出的只言片语间听出这事。
其证据应是藏匿于玄河宗后山禁地机关道,那里被玄河宗老祖布下过天级阵法,蚊子都飞不进去。
从阵法下手不太可能了,他得想个别的办法。心念转动间,一个念头便在脑海浮现。
姜岳突破五品大关心情大好,叫了一众师兄弟在演武场切磋,他全力打飞一人砸穿墙面,余光中出现一道陌生身影。
“那小子是谁?有谁见过?”
江凛正路过演武场,沉思着对付姜禄的计策,忽觉数道目光落在身上,抬起头来一眼便看到姜岳。
他目光微凝,想起姜岳当年逢人便炫耀自己父亲娶了修真界第一美人,扬言“做男人当如我父亲”,心头刚消下去的怒气又窜了起来。
“没见过,哪个刚进来的外门弟子吧?”
“不知规矩,见着姜岳师兄也不过来行礼。”
姜岳歪着头,倨傲地朝他扬眉:“你,过来。”
江凛上前,步入演武场中,在姜岳身前数仗外驻足。目光扫过正从碎砖堆里艰难爬起的弟子,而后落在姜岳身上:“兴致不错,我陪你过几招?”
姜岳被江凛的态度惹得一股火,看样子果然是刚进宗门的弟子,不知他是宗主的儿子。看衣着应该也是世家子弟,也好,就让自己来告诉这小子什么叫真正的世家风范。
“既然你自找难堪,我便教教你玄河宗的规矩。”
众人纷纷退开,谁都知道姜岳最近刚突破五品,正是需要立威的时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怕是要倒霉了。
甫一出手,姜岳就感觉不妙。
“你怎会使我娘的游龙剑法?”
娘?
江凛浑身一僵,冷意漫上心头,已经练熟的游龙剑法第一式「潜龙」再无保留。内力两相对撞,烟尘散去,姜岳满身狼狈,臂上赫然一道剑痕。
江凛缓缓收起护身罩,尘埃连衣摆都没沾到。
姜岳怎知他有这一后手,脸色铁青:“老子今天要让你……”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倏然介入两人之间。
是许昀。
许昀面色难看,对姜岳使了个眼色:“宗主在找你。”
姜岳不是傻子,许昀这般袒护这人,恐怕这人身份非同小可。他狠话也收了回去,只是带着不甘和怨毒深深看了江凛一眼。
待许昀遣散围观弟子,转身赔罪时,江凛却含笑摆手:“我没生气,现在不会计较的。”
许昀似还有迟疑,江凛却道:“劳许护法费心,带我去住处吧。”
许昀:“住……?”
他可从未听说景国公世子要住在他们这里。国都近在咫尺,他又只来跟着剑尊学会儿剑术,怎的还要住这里?
许昀略一迟疑,却也没多想,世子住玄河宗也是好事,正可借此机会拉近关系,想来宗主得知此事也会满意。
-
是夜,江凛回绝了姜禄宴请,独自去了后山。
“孙老,留意尾巴。”
浮动的空气中传来苍老声音:“明白,世子。”
他知道许昀下午暗地跟着他,孙老是国公府遣来保护他的蜕凡境高手,应付许昀易如反掌。
夜色中树影婆娑,江凛依着记忆来到一处山包。
他特意将来玄河宗的日子选在今日,因为今日是……
“世子,前方有人。”孙老的声音在识海响起。
江凛一怔,这种时候……这个地方,会有什么人?
视线远处隐约跃动着一点暖光。
在孙老的气息遮掩下,他悄无声息地靠近。
待看清后,他眼眶瞬间一酸。
沈池月独自跪坐在一座孤坟前,素白衣裙在夜风中铺展如破碎月光。她小心地将纸钱投入火中,跳跃的火光映亮她苍白侧脸,也照亮了墓碑上属于江凛前世的名字。
他从未想过,这世上还会有人记得今日是他的忌日。
沈池月动作温柔地整理了坟前供品,火光映衬下的眸子像淌着碎光。
“若是我能再……多关心你一点……”
这话听得江凛心口发疼。明明她已经做得够多了,前世若不是得她四处为他寻医问药,他连十八岁都活不到。
沈池月缓缓起身,纸灰随风盘旋,树叶沙沙作响,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鬼使神差地,她轻唤了一声:“……阿凛?”
夜风撩起她墨色发丝,与树影纠缠。静候片刻,她自嘲地笑了笑,素白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深处。
苍白而破碎,又透着……动人心魄的美丽。
他忽然想起白日里姜岳那声刺耳的“娘”,也记起前世自己心底那份隐秘的渴望,也曾那般想要亲近她,唤她一声……
想到那个称呼,江凛胸腔传来前所未有的震颤,他思绪纷乱,直到孙老试探道:“世子……?”
江凛:“嗯?孙老,何事?”
孙老:“世子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并未,只是……”
只是她太美了。
这个念头如惊雷般劈开混乱思绪。是啊,如今的他已非当年那个无能为力的私生女。他是景国公世子,有权势,有地位,有足够的能力护她周全。
他为何不能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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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裴彦一朝猝死穿进贵族学院*漫,成了书里黑白通吃的超级财阀二世祖。
原主是工具人反派,被塑造得相当可恨,前期把女主折磨得死去活来,结局当然也死得……相当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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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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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堇第一次和人接吻。只有她才知道,自己板正的制服下,有着一副……敏感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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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裴彦将结婚协议递到她面前,略带忸怩:老婆结婚吗……啊对我意外险保单受益人填你了。
上官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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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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