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乾都不用问,光看傅沉舟那副眉头紧皱的样子就明白傅沉舟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了,他无语,不解问道:“他就真让你这么着迷吗?迷得你宁可把他关一辈子,看他天天抑郁的要死,整夜整夜睡不着一睁眼就想跳楼割腕撞墙上吊,迷得你宁可把他活活逼死也不愿意放他自由?”
傅沉舟瞬间冷脸,沉声道:“不准咒他。”
“我说的是事实,再这样下去,好好的一个人迟早让你逼疯,不相信咱们就走着瞧。”景乾手一掐就能知道温书玉对这段感情究竟是什么想法:“人家不爱你,从始至终都没爱过你,你这样根本就是在一意孤行,完全没顾及过他的任何感受。”
“是又怎样?
傅沉舟听厌烦了,冷声回道:“我就是要让他和我生同寝死同穴。”
景乾是真的被气笑了:“真她妈无可理喻,你就是个疯子,和你爸简直一模一样,你爸造孽,连你妈一起害死了,你这么丧尽天良,就不怕因果报应轮回到你自己身上,连带着人家也不得安生?”
“有什么报应冲着我来就够了,你没必要一直咒他。”傅沉舟抬手打断景乾的话,眸色越发晦暗不明:“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东西,该有的报应落在我身上,我无话可说,可他不一样,他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什么话?”
“他一生行善,唯独只做错了一件事。”
景乾疑惑地看着傅沉舟,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头。
傅沉舟把玩着手上的木雕小人头,眼里几乎是有些疯狂和偏执。
半晌,他轻声开口。
“就是遇见了我。”
景乾一直都知道傅沉舟很固执,但他着实想不到傅沉舟竟然能固执至此,他扶额,实在是有些无语道:“我说你能不能干点儿人事?他一辈子郁郁寡欢你看着就开心了是吗?”
“时间这么长,我总能找到除放他离开以外也能让他开心起来的办法。”
“那他在你找办法的这些时间里就要一直承受这种痛苦吗?”景乾咋舌道:“能不能讲点儿道理啊,你她妈的怎么这么自私。”
傅沉舟只是轻笑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景乾接着说道:“别人喜欢的都是爱人最耀眼最出众的模样,偏偏你这个死变.态,就喜欢看人家狼狈落魄的样子,真恶心。”
“不,他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那你天天惹他干什么?他不就是想要个实验室吗?你那么有钱,给他造一百个故宫那么大的实验室对你来说都只不过是花了点儿零花钱,连皮毛都不到。”
傅沉舟淡声反驳道:“太危险了。”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这么聪明,这么有天赋,生下来就应该献身于这个领域?”景乾长叹道:“他一个孤儿,连书都没看过几眼,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和毅力一路打到国赛,还一直深造自己,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海大的教授。”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知道你还这样对他?你知不知道死在这个领域对他来说是一种荣誉,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嘉奖?我看你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只会用你自己的想法强行束缚住他,如果你真的担心他会出事,就应该给他配备最顶尖的团队和设备,确保他每次进出实验室都会万无一失,这才是你要做的,而不是直接剥夺他继续探索这片领域的权利。”
“……”
傅沉舟不言语,只是轻轻摩挲着木雕小人头,目光微微有些偏移,也不知道究竟是听没听进去。
“我真她妈服了……”
景乾实在是不想和傅沉舟继续讨论下去了,他知道说再多也只不过是在对牛弹琴,傅沉舟的三观和性格在极度孤独的成长环境中早已经扭曲,或许他需要的根本就不是爱,而是一块让他能抓住并且漂浮在海面上的木板,是一个能让他活下去的借口。
就算没有温书玉,也会有陈书玉,宋书玉,杨书玉的出现,只要傅沉舟的三观没有被彻底打碎重组,他就永远不会改变自己的任何行为,尽管他知道自己那么做是错的,但他根本无所谓,也不想理会,错误的又如何,正确的又如何,一切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没有意义,他只在乎当下他所拥有的,所得到的,至少他现在真真切切地怀抱着温书玉。
可他的痛苦不是他毁掉温书玉的理由。
景乾压根儿不可怜傅沉舟的身世,只可怜温书玉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却要承受这种无妄之灾,日日夜夜以泪洗面,被迫毁掉了光明璀璨的前程,余生还都要和不爱的人度过。
他实在是于心不忍,却也清楚地明白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撬动傅沉舟的思想,于是只能叹了口气,沉声劝道:“我她妈管不了你的这些破事,说多少遍你也根本不会听,但是我劝你以后还是多注意温教授的情绪吧,他们这些读书人心高气傲,能低头的时候就别和他硬碰硬,再者说了,人家现在还怀着你儿子,情绪肯定比以前更敏感,他那个身体,以前我就替他看过,不是个好生养的,这孩子是怎么折腾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知道了。”
“你就只有嘴上答应的挺好,这孩子压根儿不是他心甘情愿要的,估计天天求着你带他去打掉,你死活不答应,非要逼着人家生下来,真不知道这孩子上辈子造什么孽了,这辈子要有你这样的爹,生下来也过的不幸福,又面对家里这些腌臜事,又弄得娘不疼爹不爱的,还整天鸡飞狗跳,不如现在就打掉,早点儿重新投个好胎去。”
“跟你无关。”
“对对对,跟我无关。”景乾翻了个白眼,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你她妈爱怎么作就怎么作,就算作到妻离子散了又她妈关我什么事,我拿工资干好我的活就行了,我管你是死是活呢。”
“嗯。”傅沉舟一点头,抬手指了指门的方向:“门在那儿。”
“你这种人简直是贱得要死,你就庆幸我懒得跟你一般计较,不然看你跟个人渣似的我早就一剑给你劈死了。”
景乾说罢,拿起鲁班尺,径直起身,冷哼一下,扭头便出了会客室,一时间,偌大的会客室就只剩下了傅沉舟一人,空荡荡的,再无半点儿声响。
傅沉舟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脑海中认真思索了半天景乾的话,直到实在没什么可想的,他才缓缓起身出了会客室。
*
晚上回到家之后,傅沉舟径直上了二楼卧室将温书玉从被子里抓了出来,紧紧地抱在了自己怀中闻了又闻。
温书玉刚睡着没多久就被抓出了被窝,瞬间火冒三丈,揉了揉眼睛,抬手就是一巴掌轻抽在了傅沉舟脸上,温声抱怨道:“别闹了,我要睡觉……”
傅沉舟抓住了温书玉抽他的手,轻柔地握在了掌心中,满眼都是莫名的心疼地亲了几下。
温书玉陡然间清醒了,瞬间抽回手,见鬼似的看着傅沉舟道:“你喝醉了?”
“没有。”傅沉舟矢口否认,皱了皱眉,低头拽着自己的衣领闻了闻,温书玉见状,冷声命令道:“去洗澡换衣服。”
“嗯。”傅沉舟起身,径直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扔在了角落,又解开衣领,松了领带,站在温书玉面前一件件地脱掉了身上全部的衣服,温书玉沉默地闭上了眼睛,忍不住怒道:“流.氓,滚出去。”
“我没有。”傅沉舟俯身将温书玉压在身下,一双漆黑的眼眸与温书玉略有些无措的目光直直相撞,四目相对之间,温书玉不经意往下瞥了一眼,瞬间弓起膝盖狠狠顶了一下傅沉舟的大腿:“还说你没有耍流氓!”
傅沉舟叹了口气,无奈笑道:“一见你就这样了。”
温书玉表情扭曲到像是吃了一口肚子有许多白卵的爆浆苍蝇般恶心至极,仓皇从傅沉舟身下逃出来后,忙将被子紧紧裹在自己身上嗔怒道:“你自己解决!”
“嗯。”傅沉舟闻言,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从衣柜里拿了一件睡衣便进了浴室,离开之前还在温书玉脸上狠狠亲了几下。
温书玉本来就有起床气,再加上被这么一通闹,实在是烦得睡不着了,于是也只能干坐在床头,默默地等傅沉舟洗完澡出来。
平日里傅沉舟洗澡的速度快得像涮毛肚,偏偏今天都半个多小时了,水声依旧淅淅沥沥个不停,仿佛要把自己身上的皮搓掉一层才算罢休,温书玉越等越烦躁,听着隐隐约约的水声,又吵得他翻来覆去没办法安心合眼,到最后,他干脆坐在了阳台的椅子上,静静地盯着窗外的夜色,看着朦胧的远方,不知为何心也诡异地越飞越远。
傅沉舟吹完头发出来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忧郁的美人独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世界心绪飞扬,无边无际,不知道要落在哪户哪家。
换了个文名,大家不要找不到我,觉得不好听的话过段时间我再改回去[化了]
关于景乾,这本肯定不会讲太多,但是之后会给他单开一本滴,是暴躁道长x木讷僵尸的设定,大家爱吃嘛[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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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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