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来路不明的孤女,寸步不离的被人保护着,没有露过一面。
但只要仔细一查便能够查到其中的深意,如今幽都不比在边关,饶是他也不敢肯定,一定能把她保护好。
姜青羽面无表情地放下杯子,没留下多久便从顾茗钰这里匆匆离去。
“都不太适合呢。”
待到房间没有了他人的气息后,顾茗钰才缓缓的垂下鸦羽遮住眼,似感叹地道出事实。
后续没过几日,顾茗钰便收到了姜生玉送来的荷包。
是顾茗钰留下的那一个,看样子是已经查清,原本犹豫不定的心也已经信一大半。
垣国由于走了一个大殿下,又来了一个四殿下,近几日里朝堂里面内斗的好不热闹。
不过那些都和顾茗钰没有太大的关系。
被关在皇宫里面将近小半年的姜沉鱼,不久前也被放回了自己的府邸,但是还是被禁足着。
姜沉鱼自回了府邸,虽然没有出去,但是确实招了不少的人入府邸,多是一些唱曲吟诗的落魄才子和名伶。
那个原本美名在外的五殿下,现在好像索性不再端着,破罐子破摔,风评渐渐的也变得像是人人道口的淫.□□子。
宫殿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墙上还挂着红色的绸缎,显得府邸又耀眼又靡靡。
作为垣国最得宠的帝姬,姜沉鱼上有帝王赏赐入府,下有大殿下姜延不断将稀奇玩意送来,摆得满大殿都是。
自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撞破那一点事,以往的兄妹情深好像显得又不言而喻了。
到底是垣帝打心里疼爱的帝姬,虽然是出现了那等丑事,几十年的感情自不是说割舍便割舍的,而且自己已经到了暮迟之年难免终是会心软。
垣帝忏愧大悲之下,只是把她禁锢在府邸,将姜延逐出了幽都。
白日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
美人身着单薄的明黄色的衣裳,头发都没有梳上,只用了一根红色的发带捆着,斜斜的单手撑着侧脸,眼神迷离的看着大殿上的歌舞升平。
热闹但是却又显得落魄。
忽而,从外面大殿的门被打开了,逆着光,姜沉鱼醉意熏熏地看过去。
只见穿着玄衣的男子行进来,周身都带着与幽都那些没有,孑然不同的浓郁肃煞之气。
“白日宣淫,可怖,可杀。”青年声音带着寒冷之意。
众人都是关着门开宴会,如今被人就这么大胆的打开,有的人气愤,想开口说些什么,还未张口便被一刀抹了脖子。
冷厉的血腥浇醒了众人。
所有人清醒过来,惶恐地看清眼前的那人是谁,惊慌的赶紧离开,还不忘把那人的尸体带走。
姜沉鱼还没有反应过来,喝了酒的脑子一片混沌,茫然地见大殿里面的人如云散鸟飞般离去,一会儿就跑得没有影。
“哎,怎么都走了呢?”姜沉鱼语气带着疑惑的支撑起身子,看着前面逆着光的人影。
刚想伸手去捞他,眼看着就要捞到了,手下却一空,身子滚下台阶。
她落入清冷的怀抱中,闻见了还带着淡淡的鲜血腥味。
姜沉鱼不喜欢那股味道,却喜欢那样的怀抱,不由得有一点贪恋的蹭了蹭。
“小沉鱼,你还能看清我是谁吗?”男人的声音没有了刚才那样的寒冷,变得有一点轻柔起来。
太熟悉了。
姜沉鱼一顿抬起迷离的眼神,仔细的看了看他俊美的面孔,从眉毛到鼻梁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俊美,反倒显得和幽都那些娇娇弱弱的公子少爷不一样。
“你是……”姜沉鱼伸出手,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描绘着那一道疤。
这道伤疤她赐予他的,还留着。
姜沉鱼得意地扬起灿烂明媚的笑,语气欢快:“你是我的四哥哥,姜青羽。”
姜青羽眼神幽暗的看着怀中的女子,有几年不见过了,她也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笑起来连花都能失去了颜色,显得暗淡。
他紧了紧怀抱,心中暗忖,愈发的单薄了。
前几年看她时还带着一点丰腴,现在几乎抱起来都没有几两肉,轻得比自己上战场所持的大笺都要轻,姜青羽不由得抱紧了几分。
姜沉鱼感觉到了姜青羽的疼惜,忽而他推开,爬到他的身上挂在他的肩上,语气柔柔的控诉:“四哥哥真狠心,比二哥哥都狠心,二哥哥说等他登上了父皇的位置后就要我当皇后,后来毫不犹豫的把我推到了大哥哥的床上去。”
姜青羽一听呼吸一滞,安慰似的抱紧了姜沉鱼,无声的疼惜着她,任由着她亲上自己的耳垂。
姜沉鱼含着耳垂,眼中似有泪水涌出,缓缓吻上他的眼睛,又道:“不过我不喜欢二哥哥,自然不会太伤心,可是我喜欢四哥哥啊。”
喜欢到发了疯,入了魔。
“他是怎么舍得,三四年都不回来看我一眼,由着我自由又被这些人豢养,他怎么舍得我自甘堕落呢?”她轻声呢喃。
姜青羽侧过脸,喉咙轻动刚想说出一句话,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在干嘛呢?
远在边关和别的女子上演爱恨情仇,一点一点的计算着所有人,也包括她。
姜沉鱼将他外面穿着的玄衣拽下来,咬上他的喉咙,听着他渐渐沉重的呼吸。
姜沉鱼又道:“你带回来的那个女子和我以前很像……四哥哥,她都可以,为何我不可以,我也不是你的亲妹妹,你在怕什么?”
她不过是个冒牌货,所以这些人都欺负她。
姜沉鱼发疯地咬他:“我与你没有半分血缘,你凭什么只当我是妹妹?我恨你!”
听到这里姜青羽眼神骤然清明,一把将她推倒在软榻上,站起了身子将自己的衣裳合拢,眼神复杂的看着姜沉鱼。
姜沉鱼的身世并不复杂,是当年那人怀孕被父皇抢来的,所以所有人都知道,姜沉鱼并非是父皇的孩子,只是父皇爱屋及乌给她的身份,却也是束缚他的一道枷锁。
被推开的姜沉鱼心落入谷底,趴在榻上迟迟没有抬头。
美人衣裳凌乱,头发铺散,只露出微张的小口呼吸着,任何人都无法阻挡如此香艳的场景,但是姜青羽停下了,居高临下的看着姜沉鱼。
半晌,姜青羽陈述道:“小沉鱼,她不像你,不像任何人,她只是她自己。”
无疑是在给姜沉鱼判上死刑,连像都不配像。
可真的有点羡慕她,在那些年能够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而自己被囚禁在华丽的牢笼里,承欢在不同的男人身下。
强烈的不甘促使姜沉鱼抬起头,眼睛通红却还带着笑:“那就祝四哥哥好好的把她保护好,莫要遗落了,幽都就像是一条恶龙,会把误入的小白兔一口吃下。”
就像幼时他讲的那个故事一样,不过她现在就是被吃下的那只白兔。
姜青羽避而不谈的坐下姜沉鱼的旁边,手摸上她的脑袋道:“小沉鱼,四哥哥回来了,以后会好好的保护你的,离姜生玉远一点,不想误伤到你。”
这话确实是忠告,姜沉鱼也清楚姜生玉他有多不适合那个位置,这场战役出局的必然是姜生玉。
姜沉鱼乖巧的把头靠过去,枕在姜青羽的腿上眯上眼,轻轻的点了点头,缓缓陷入沉睡。
直到姜青羽何时走的她都不清楚,醒来后看见空荡荡的大殿,姜沉鱼久久没有回神,一切像是做的一场梦。
她拢了拢自己垂下来的头发。
……
阿蜻今天闲来无事跟着顾茗钰在学字。
小少年写起字来十分的赏心悦目,贵气自成一派。
近日里幽都局势不太好,阿蜻仔细算来,这是顾茗钰来到幽都的第三年。
这三年,顾茗钰只有在刚开始的一年幽收到秦朝南的消息,后来许是被庆帝下令关在了冷宫中,他很少接触什么人没有特别的消息传来。
林伽传来的都是现在庆国内的消息,比如太子败落了。
太子本来就不得帝心,还不思进取的整日游戏人间,近些年来越发荒唐,竟然还当街强抢民女。
因为此事被中书令被上书,奏折压积的高阳帝不得不把太子给废了,同时也越渐的喜欢那个做事得体的秦其潼。
秦其潼几乎被认定成了下一个太子。
每次顾茗钰看着京都发生的事,忍不住想要迫切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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