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母说什么都不同意，“一万两黄金，你怎么不去抢，你家什么女儿比皇家的公主还金贵怎么着，狮子大开口要一万两黄金。
实话告诉你，我们一分没有。
想告官就去告。
反正你女儿也……
我儿子不娶也没人要。
你愿意看我儿子被发配就发配……”
孙母豁出去了。
把孙家都折腾干净全卖了，也弄不出一万两银子。
何况是一万两黄金。
林母女儿被人睡了，硬着头皮认下这门亲事，孙家反而不愿意，她这脸面哪里过得去。
和孙母两个人扯开脖子对阵，拓沫星子横飞，吵得孙家地动山摇，就差武力大战了。
孙舒凝到现在终于听明白了。
她哥确实和林家女儿发生关系了。
可发生关系的不是林家长女，王墨韵的未婚妻，而是林家次女。
林家找上门要孙家按照王家的规格出聘礼。
她早知道这个主意不靠谱，果然惹出事了。
自从林家上门，她爹就和个鹌鹑似的躲在后边，恨不得一头扎地里，谁也瞧不见他。
不过林家两个女儿，想收一样的聘礼倒也能理解。
可大周朝琅琊王氏只有一家。
谁家动辄拿出一万两黄金。
她无比头疼的瞧着大哥。
孙书行这会倒是服软了，不停给她递眼色，“凝凝，我还不想坐牢，你想办法救救我，哥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
孙舒凝无语道：“你连人都没认清，也好意思说这话。”
孙书行比她还懊恼，“她们姐妹长那么像，我没分清不很正常。”
孙舒凝给他一个彻底没救的眼神，“还说，我早就说这个主意不好，你还去做，如今让我救你，我怎么救，人家要一万两金子，把我卖了都没有。”
只能继续商量林母。
“林伯母，您坐下休息一会儿，喝杯茶。”
吵架也是一门力气活，林母喊累了，顺着孙舒凝坐到椅子上。
“你这姑娘还不错，好好劝劝你娘，早点同意我们早点离开。”
孙舒凝好声好气的商量道：“林伯母，我大哥是真心喜欢林姑娘，还求您成全他们。”
这话听着还算顺耳，林母气势上终于降下些。
“婚事我同意，是你娘不同意。”
孙舒凝又道：“实在是我们家拿不出那么多黄金，王家什么人家，那是大周朝首富，富可敌国，拿出一万两黄金和我们去酒楼吃一顿差不多。
说句不好听的，这大周朝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王家。
您就看在我大哥和林小姐真心相爱的份上，成全他们吧。”
林母真心嫁女，倒也不是想把孙家逼死。
“那你们能出多少？”
孙母脱口而出，“一千两。”
林母稍一犹豫，拍板道：“好，就一千两黄金。”
孙母恨不得杀死林母，“什么一千两黄金，是一千两银子。”
这还是看在儿子有错的份上，她咬牙喊出来的。
把孙家全折腾干净，也就能凑出一千两银子，之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林母听说只给一千两银子，大怒。
她嚯得起身，喊道：“送孙大郎去衙门，我就不信这青天白日的还没有说理的地方。”
孙舒凝怎么舍得大哥坐牢。
她急忙把人拦住。
“林伯母，咱们再商量商量。”
林母态度强硬，坚持道：“一千两黄金，少一分都不行。”
孙舒凝能怎么办，咬牙答应呗。
“好，一千两黄金就一千两，我们家出。”
林母的脸色终于缓和些，“这可是你说的，签字画押，谁也不能抵赖。”
好不容易达成协议，双方都怕夜长梦多，赶紧把协议拟好，两方签字。
林家只给孙家一个月的时间，否则衙门见。
这场争吵一直持续两个多时辰才算平息。
孙舒凝瘫坐在石台上，两只耳朵仿佛被人扔进正在奔腾的千军万马中。
轰鸣不断，她快要被两拨人吵聋了。
“我的好妹妹，”孙书行还有点人性，穿好衣服赶过来谢她。
孙舒凝看到他就心烦，“有这个时间，不如想办法赚点银子是正经。”
孙书行自问还有点担当，“凝凝，你别担心，祸是我闯出来的，虽然是为了你，谁让哥哥命不好看错人了呢，这个责任我担，我这就出去赚银子。”
孙舒凝下意识把人拉住。
孙家但凡有个长脑子的，也不至于把书坊经营到入不敷出的地方。
别银子没赚回来，再闯出别的祸事。
“你还是留在家里好好读书吧，争取中个举人，也算光耀门楣了，银子的事，还是我想办法吧。”
孙书行刚惹完祸，不敢不听妹妹话。
“那行，我先回屋读书，你想不到办法，哥哥再出马。”
孙舒凝回屋把她昨天赢的六百两银子找出来，一个一个抱在怀里怜惜。
“可惜了，才拿回来一晚上就要给人家了，早知道昨晚就抱着入睡了。”
孙母还没吵够，揪着孙父的耳朵发火，“都是你出的损招害了儿子，你给我想办法弄一万两银子。”
孙父冤枉，“我是想让他勾引林大小姐，谁知道他那么废物，连人都认错。”
孙母更气了，“还不是像你，眼睛都不长，这可怎么好，总不能让凝凝给人家做妾去。”
孙舒凝忽然想起王墨韵在庄园对她说的话。
“娘，也许可以不用做妾，王墨韵已经和表妹谈过退婚的事了……
你们等着，我看看能不能跟他借些，先把这个难关渡过去。”
孙舒凝急急忙忙赶到王家书坊。
仿佛早有预感她会上门似的，王母拎着一大坨绳子站在门口，比门神还要恐怖。
王母是个比孙母嗓门还高的人，又是真正的豪门贵女，当年也是贪图王家的钱财才会下嫁。
这么多年和王老爷后院的姨娘小妾斗智斗勇，早练出一肚子心眼加泼辣豪气的性格。
看见孙舒凝上门，眼睛一眯，问道：“可是找我儿借银子的？”
孙舒凝能说什么，心气本就低，又处于劣势，只能老实本分的行礼问安，之后表明来意。
王母握着绳子一头，可没有一点温柔的态度，“孙姑娘，不妨和你直说，你这姑娘，我也喜欢，想进我王家门，我也不拦着。
可要做正妻，就凭你哥哥干出的丑事，这辈子都别想。
至于聘礼，墨韵不想委屈你，愿意给十万两金子，我这个做母亲的，为了母子和睦，后宅安宁，也不会克扣一点。
只一条，只能做妾。
妄想哄着墨韵退掉婚事，娶你做正妻，我这条绳子立刻甩房梁上，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进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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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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