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明了的凛王严肃着脸:“霜儿,不能继承家业不是你的错,可这婚事总得认真对待吧?再这么闹下去丢的可是整个妖界的脸,你就那么想让天庭那帮神仙看笑话吗?”
这几句话犹如魔咒一般,搞得凛霜心慌失措,薄唇微颤,冷白的手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她想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却因为常年的施压没有勇气。
练功了吗?进步了吗?为什么总是跟不上哥哥姐姐?从前的训话在她的脑海里反复周旋。
墨无悔察觉到了凛霜逐渐变的杂乱的呼吸,主动把手递了过去。
凛霜眼底有泪光闪烁,下意识的侧步躲开,对着高座的父王行礼:“父王,女儿有些累了,就先退下了。”
“你这孩子,还是这么不禁说,去吧,晚上的家宴可不能再打退堂鼓。”
“好,女儿知道了。”
凛霜决绝的转身离开,飘动的发丝擦过墨无悔的脸颊,香气萦绕,丝丝冰凉。
这场面,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墨无悔要发火了,没想到他只是笑了笑,潇洒转身快步跟了上去,空气中散落了一连串的星火。
暗处的麒麟屏风后,凛溪偷偷的观察着这一切,看来这个妹夫比他想象的更加爱凛霜一些。
只是,这份爱真的能一直保持住吗?
妖魔间的爱不似人族,不是短短几十年的长相厮守,谁又能保证这中间不会出什么岔子吗?
他的考验还在继续。
大殿外的两人一个赛一个走的快。
“墨无悔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凛霜是想一个人静一静的,每到这种时候,她都怕自己忍不住发脾气,就算是她有恨意的墨无悔她也不想他受到无端端的伤害。
墨无悔执意跟着,路过花坛时还薅一把狗尾巴草,给凛霜编了了小兔子簪子,悄悄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本座怕你出事,自打来都城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晕倒摔到了,心痛的是本座。”
“恶心,我凛霜的事与魔尊大人无关。”
“一切的根源都是那个凡人,忘了他吧,他早晚会死的,难道你要去追他的下一世吗?”
凛霜放慢步调,侧头看向墨无悔,头上的兔子一晃一晃,一双眸子不含情又似水:“我倒没痴情到那个地步,但你也没权利去评价我和他的情感。”
墨无悔知道再质问下去两人定要吵架,便转移了话题:“好啦好啦,本座不气你了,我们去看草影吧,他怎么还跟那个木蝶牵扯不清上了?”
提起草影,凛霜总算是从万般心事之中抽出,有点心疼也有些无奈。
“肯定是又遭诓骗了,我也想去看他,可现在还在审问阶段,不能随便打扰,差不多要明早才能去看。”
王宫,明秋堂地牢。
被审问了快一天的草影在这暗无天日,满是耗子的地牢里度日如年。
刚进来时他恨不得气愤到撞墙,后来吃的太差,竟是些没米的米汤,也就没力气再恨自己了。
他已经被大皇子的人审了三回了,刨根问底到他给木蝶买的糖葫芦是多大个的都说出来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法力也被禁了,无聊透顶的他只能跟草堆里的小紫鼠闲聊:“你怎么长得跟松鼠似的,不仅有毛茸茸的大尾巴,竟然还溜光水滑的?难道这里还有什么好吃的吗?”
紫鼠正在草堆里钻来钻去的,听到声音后干脆跑到草影手边窝着,突然的温热触感把他吓了一大跳,毕竟是草木所化,对啮齿类动物天生有恐惧感。
在草影震惊的目光中,紫鼠缓缓开口:“你难道没听过小老鼠偷灯油的故事吗?”
“你会说话?!还是女声!!那为什么不现身!?那我刚才上解小号你不是都看光了吗?!啊!”
绝望的草影又把自己的头发搞到炸毛了。
“嘘,小点声,别把蝠看守吵醒了。上个月我还不会来着,有一只狐狸精死在了牢里,我就把他的内丹给吞了,足足涨了二百五十年的修为呢,我不现身是因为地牢有妖法限制,现不了,自然也就出不去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是不是连外面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
紫鼠点了点头:“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本来可能就两年多的寿命,谁叫我幸运又不幸运的得了颗内丹呢。”
这话听的草影有点心酸,要是不把她带出去,就要在这儿待上几百上千了,便又心软道:“我出去的时候你偷偷藏我袖子里,但是你要保证不许骗我,不然肯定要将你就地正法。”
“不会哒,不信你可以去问蝠看守,他知道我是怎么回事。自从会说话,我求了他好几次放我出去,他都不许,因为那只狐狸精是他没掌握好力度给审死的,被罚俸禄后就把怨气撒在了我身上。”
草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本以为这明秋堂在大皇子的治理下应当极为端正才对,可现在来看,手底下不靠谱的人也不少啊。
如果这样的人都能当看守,自己是不是也能谋个一官半职,一直待在人间的话,似乎总是被他们排除在外,两边都融入不进去。
最关键的是,有俸禄了就能给三殿下买好多好多礼物,从前卖山货,过生辰都只能送点土特产和拿不出手的小玩意,他也想送些亮晶晶的首饰和漂亮裙子。
想到自己能谋个职位,他就忍不住的勾起唇角。
“笑什么笑?坐牢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蝠看守砸在栏杆上的一棍子彻底砸碎了他的幻想。
“对不起,我想到三殿下就没忍住……”
“三殿下?就你?她可是和魔尊大人成双入对,还要一起参加今晚的家宴,你一个灵妖拿什么跟人家比?
“我……”
“别你了,赶紧睡觉!明早放你出去!”
“知道了。”
蝠看守吹灭了墙上的两盏油灯,独留了一盏就继续回去睡觉了。
本就暗的地牢几乎要伸手不见五指,草影又饿又冷又困,和紫鼠说了一会闲话之后就缩成一团睡着了。
紫鼠没人觉得无聊,就跟往常一样到四处乱窜了,牢里的犯人因为无聊,都对她很好,可今天不知怎么的,各个都睡的昏沉。
一直没能找到人的她逛到了地牢尽头,在她面前是一个被贴了符咒的牢房,门竟然也换成了铁门。
紫鼠有点好奇里面关的是谁,便顺着门下透气孔钻了进去。
里面的木蝶正试图用饭勺挖地道越狱,在系统的提醒下转头看去,和突然闯进来的紫鼠大眼瞪小眼。
“耗子?”
紫鼠毕竟是个小姑娘,不喜欢这个称呼,想都没想就开口反驳了:“人家不是耗子,是紫鼠。”
木蝶知道她会说话,立马惊喜的瞪大了眼睛,勺撇一边了,勾起笑容,眼神纯真的一步步靠近:“紫薯?那不是地瓜吗?来,让姐姐检查检查。”
紫鼠本来是有点害怕的,可这尾巴被木蝶摸的很是舒服,也就彻底放下心来,以为她只是个喜欢小可爱的姐姐。
然而事实比她想象的要残酷的多。
角落里的油灯把发生的一切投影至墙面。
一掌下去,木蝶手里的紫鼠便彻底没了声响,妖丹被她控出,尸体藏到干草堆里,总算是能换积分了。
不知怎么的,这次的她竟然有些许不舒服,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的提醒自己,这些都是虚假的纸片人,自己离开后一切都会回归原样。
一百的积分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她在商城里换几个小物件,商城太久没被打开,里面积压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新玩意,有双十一活动的加持,折扣力度都很大。
她盯着商城投影翻了许久,终于找到了需要的。
“手术刀,两次穿墙术和无敌三十秒,就这些了。”
【好的宿主,积分已全部扣除,小刀已发放在空间戒指,穿墙术和无敌三十秒,宿主单手掐诀,默念便可】
木蝶还从来没用过法术,食指中指并拢,小心翼翼的在额前划过,默念了句穿墙术,竟然真的穿了过去。
不过因为有符咒贴着的缘故,她被卡在了中间动弹不得,本来想在闯出去的时候使用的无敌三十秒不得不现在用了。
起效的瞬间她跑的比体考时候还要快,要是有秒表,估计能赶超博尔特。
谁让她只换了三十秒的时间,但凡晚一秒她都出不了地牢的门。
说来也巧,她正好赶上了门口守卫换班的时间,再加上大部分守卫都去了宴会厅,基本没几个人注意到她竟然从地牢里跑了出来。
等蝠看守被自己手下叫醒,发现木蝶凭空消失的时候,他的天都要塌了。
连着犯错两次,不死也脱层皮,这小官他肯定是不成了。
得到消息的凛霜和家里人也都赶了过来。
凛溪当着所有人的面重重的罚了蝠看守。
他本念着一起长大的情分次次宽容,这次再三叮嘱,竟然还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怒不可遏!
其他人走后,凛霜打开草影的门锁,将睡梦中的草影温柔的叫醒。
“起来了草影,我们提前带你走。”
草影揉着眼睛迷茫的坐起身,一睁眼是凛霜,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三殿下你怎么会来这里?为什么要提前?”
“木蝶跑了。”
“跑了?她怎么跑的?”
“现在还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只紫鼠被夺了妖丹。”
草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明明不久前还在自己手边贴着,怎么就被夺了妖丹。
“那她还活着吗?”
“不在了。”
草影被气到吐了半口心尖血。
“又是木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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