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上的风裹着冰碴,刮过青璃染霜的眉睫。她将小满护在莲台结界内,孩子脖颈的月牙胎记泛着青光,映得前方十二名紫微宫修士的星纹道袍如鬼火浮动。
"交出凶兽,可留全尸。"陆沉舟的量天尺垂在雪地,尺身罪人名泛着血光。他今日未戴玄铁面具,左脸从额角到下颌爬满锁链状疤痕,像被烙铁烫出的囚徒印记。
沧溟的龙尾卷碎身后冰岩,金炎在逆鳞间流转:"伪君子也敢吠叫?"他鎏金竖瞳扫过修士队列,忽然嗤笑,"连量天尺都拿不稳的废物,也配追你沧溟大爷?"
白砚秋的翡翠烟枪在指间翻飞,毒雾凝成蜈蚣状缠住最近两名修士:"陆师兄,你脸上的疤莫不是被师尊的傀儡丝勒的?"他话音未落,那两名修士突然七窍流血——毒蜈蚣已钻入耳道。
陆沉舟的疤痕突突跳动。量天尺骤然暴涨十丈,劈向青璃面门:"佛莲染尘,当诛!"
青璃足下莲台绽开千叶屏障,佛光与血光相撞的刹那,小满的胎记突然迸射青光。十二具修士尸体从雪地爬起,竟反扑向紫微宫阵营。"红莲控尸术..."白砚秋瞳孔收缩,"小崽子,你果然是个祸害!"
沧溟的龙爪捏碎扑来的战傀,腐肉溅在陆沉舟道袍上:"你们紫微宫,就这点本事?"他舔去指尖血渍,竖瞳锁定量天尺上的"玄霄子"三字,"待我掀翻三十三重天,定把老匹夫的骨头磨成粉喂狗。"
"放肆!"陆沉舟的道冠炸裂,白发如毒蛇狂舞。量天尺插入心口,引出血色星河:"列阵!"
紫微修士们突然割破手腕,血线在雪地绘出北斗诛仙阵。青璃的莲台开始龟裂,黑莲纹爬上锁骨:"沧溟,别碰阵眼!"
迟了。
龙尾扫向阵眼的刹那,七道血柱冲天而起。沧溟的逆鳞被阵纹灼得焦黑,却狂笑着撕开阵脚:"就这?"他獠牙咬住一名修士脖颈,"紫微宫的狗血,真是腥臭!"
青璃的佛珠缠住陆沉舟量天尺:"你以同门精血为引,不怕遭天谴?"
"天?"陆沉舟疤痕扭曲,"紫微宫就是天!"他忽然拽断颈间锁链,百道怨魂呼啸而出——正是第五章被青璃净化的战傀亡魂。
白砚秋的毒雾化作巨网:"小尼姑,这疯子交给我!"他面具下的唇角溢血,妖纹在脖颈若隐若现,"记得你欠我两坛醉仙酿!"
沧溟的龙炎焚尽三具血尸,利爪刺入阵眼冰层。地面突然塌陷,露出冰封的紫微宫禁地——无数药王谷弟子被钉在冰柱上,眼眶里嵌着星纹道符。青璃的莲台撞上冰柱,佛血融化了"姜衍"二字的冰封。
"师尊..."白砚秋的毒雾突然凝滞。冰柱里的姜衍金身睁开双眼,掌心药师印亮如烈日:"逆徒,还不归位!"
陆沉舟的量天尺贯穿白砚秋肩胛:"多谢青璃仙子,替紫微宫解封阵眼。"他舔去尺上毒血,"这叛徒的生魂,正好唤醒姜长老。"
沧溟的龙尾卷住青璃避过冰锥:"好玩吗小尼姑?你救的人,都在背后插刀。"
"救人是我的道。"青璃扯断佛珠,玉珠嵌入姜衍金身七窍,"诛魔也是。"
金身突然暴起,药师印与佛陀恶尸的莲花印在胸□□融。白砚秋的生魂被吸入金身天灵,发出非人惨叫:"青璃!你算计我!"
"是你自己选的。"青璃的莲台托起小满,孩子胎记青光化作锁链捆住金身,"药王谷欠的债,该还了。"
陆沉舟的量天尺劈向小满:"孽种!"
沧溟的逆鳞突然离体,金炎裹着佛骨撞偏量天尺。龙血洒在冰柱上,姜衍金身的面容开始龟裂:"不...我的长生..."
"长你祖宗!"沧溟的獠牙咬碎金身头颅,佛骨被他生生扯出。白砚秋的生魂趁机逃脱,毒雾凝成的虚影淡如轻烟:"这笔账...咳咳...下辈子再算..."
紫微宫修士集体呕血,北斗诛仙阵反噬自身。陆沉舟的量天尺寸寸断裂,疤痕里钻出傀儡丝:"师尊...救我..."
雪原突然寂静。
玄霄子的虚影自傀儡丝浮现,仙风道骨的白须老者,掌心却托着颗跳动的人心:"沉舟,你让为师失望了。"
青璃的莲台在金身崩塌中坠落。沧溟的龙尾缠住她腰身,逆鳞伤口蹭过她苍白的唇:"现在求我,还来得及。"
"求你..."她染血的手按在他心口,"带他们走。"
龙炎焚天而起时,小满的胎记亮如皓月。青光裹着幸存的阿树和村民浮空,白砚秋的毒雾化作鹊桥接引。玄霄子的虚影在火中扭曲:"佛莲,我们三十三重天见!"
冰原崩塌的轰鸣声中,沧溟叼着青璃的衣领飞向云端。她腕间黑莲纹渗出金血,滴在他逆鳞新生处:"沧溟..."
"叫哥哥。"龙尾故意颠了颠,惹得她撞上龙角。
千里外,白砚秋的残魂附在翡翠烟枪上。枪身新刻一行小字:"毒可医,人心?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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