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十八十九(18)

蔚晚第一次听他说起他的童年,还有和那个家庭极深的羁绊。

当年秦梨因为未婚先孕被检举作风问题,狼狈地被赶出剧团,她带着他在漉城的贫民窟靠在不入流的街巷茶馆唱戏为生。

一晃十年过去,她承受了周围人无数凌辱,但依旧卑微地做着苏志歆的地下情人。

苏祁屿清楚地记得,周五下午的放学点,他走到巷口时就会看到一辆高级轿车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她接走,三天、五天后她再回来时会带上许多奢侈品,高兴得像中了几百万的彩票,还时不时给他洗脑:阿屿,你爸爸对我们真好,给你大哥买的高级球鞋你也有一双呢。

小小年纪的他冷静地觉察到,她带回来所谓专门给他买的衣物,吊牌早就不见了,也有穿过用过的痕迹。

不过是苏家大少爷扔下不要的东西,她却视若珍宝。

苏祁屿有时候也会疑惑,秦梨到底是真傻,还是自欺欺人。

他十一岁那年,秦梨坐上那辆车再也没回来,把小小年纪的他抛弃在贫民窟里。

后来他从苏祁峦的嘲讽中得知真相。

当年苏太太松口,同意让她进苏家,陪在苏志歆身边,条件是她必须谎称苏祁屿意外身亡。

苏太太可以接受丈夫的情人,但不能接受威胁自己儿子地位的私生子。

就这样,十一岁的苏祁屿被秦梨像垃圾一样丢在贫民窟,她每个月寄过来的钱经过茶馆老板的手,对他而言温饱都困难。

他开始去黑市里打工,冬天在冷水里洗碗满手都是冻疮。穿着破烂的他还会去漉城贵族中学门口蹲活,帮那几个顽劣的少爷小姐写作业,甚至为了满足他们的恶趣味,他跟疯了的野狗抢食,成功后他的小腿被咬得血肉模糊,但他因此也赚到了未来一年的学费。

苏祁屿从未低头去找过秦梨,他心里憋了一口气,他要让那些把他像垃圾一样丢弃的人后悔,他要靠自己,堂堂正正地回到苏家。

少年瘦弱的身躯靠自己熬过了那些暗无天日的黑暗,十五岁跳级考入实验中学,十七岁,以他为首的科研小组成功研发一项机械臂发明专利被苏氏看中,在签约仪式上,他见到了苏志歆。

后者意气风发地发表讲话后,将话筒递到苏祁屿手中。

“优秀的孩子,你似乎有很多话想说。”

十七岁的苏祁屿眼中透露着超乎这个年龄的肃穆,他缓缓转向镜头,笑了,报复的快意在这一瞬间铺面迎来。

“苏总,您知道您有一个在外被遗弃多年的儿子吗?”

“我是苏祁屿,很高兴能以这样的方式与您见面,爸爸。”

闪光灯不停闪烁,苏志歆的脸色由震惊转为苍白,苏祁屿依旧平静的笑着,为这一场宣告准备已久。

蔚晚盘腿坐在沙发上,听他回忆那些往事,他像是讲述别人的故事,极为平静。

听到最后,她低下头,默默无声,呼吸逐渐加重了。

意识到什么,苏祁屿握住她的手,拉近一看,那双漂亮的眼睛已经蓄满泪水。

“苏祁屿,你那时候该有多疼啊。”

她摩挲他掌心,上面不平整的疤痕,都是他经历过的苦难的印迹。

蔚晚一直以为他是上天赐予她的礼物,可治愈者不自愈,他心里又隐藏了多少痛苦。

十指交握间,她伸腰,垂眸温柔地安抚地,吻了吻他眉心。

“以后你的不愉快都可以跟我说。”

“我不能抱一抱过去的苏祁屿,但我可以给现在的苏祁屿一个拥抱,在你任何需要我的时候。”

静谧的房间,落地灯的灯光缱绻。

苏祁屿眼底的动容化作掌心霸道的力量,他扣住她的腰,蔚晚来不及反应,已然落坐于他身上,吊带睡裙的肩带落下,肤白似雪,锁骨的弧度精致诱人,丝绸裙摆被撩开,纤细修长的**环在他腰间,小腹相贴,陌生炽热的温度烫人。

这个姿势颇为出格,蔚晚别过脸,耳根烫红了。

苏祁屿的眼神不疾不徐沿着她的颈肩往上,最后落在她鲜红的唇瓣上。

“晚晚,我不疼,真的。”他眼眸闪着情裕的色彩,声音愈发低沉。

有她的心疼,那些过往都不重要了。

两人眼神相撞时,有些火花瞬间溢出。

等蔚晚迟钝地闪出逃跑的想法时,她已经被压在沙发上,苏祁屿开始疯狂地攻城略池。

又是一个绵长的深吻,等结束时,她白嫩的颈间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痕迹,价值上万的真丝睡裙被他不耐烦扯裂了裙摆,蔚晚双手交叠着捂住胸口,看向苏祁屿的眼神颇为嗔怪。

虽然刹了车,蔚晚这幅样子也算被欺负狠了。

苏祁屿伸手想抱她,她警惕地边后退边瞪他,把他逗笑了。

“你别过来。”她看着地上的布料碎片,“多好的衣服,就这样坏了。”

“明天我让人多送几件。”他回味刚才的触感,舒服地眯眼,“你适合穿这个。”

“才怪!”蔚晚咬牙,“你这人坏得很。”

她下次就穿长袖长裤,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见小姑娘真生气了,回想自己刚才确实没轻没重了些,苏祁屿笑着坐过去,把美人抱在怀里,慢慢地哄。

“晚晚,从这件事我们可以得出一个道理,不要轻易对一个成年男性说你心疼他。”他疼惜地捏她脸。

“怎么说?”

他笑:“因为你的心疼只会让他想弄疼你。”

蔚晚推开他,冷哼:“好吧,那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这种蔫坏的人,我才不要心疼!”

苏祁屿笑着从身后抱住她,开心地晃了晃。

“还是要的,这个世上只剩下我的晚晚心疼我了。”

早上吃完早饭,蔚晚跟苏祁屿一起把丸子送到幼儿园,丸子听说蔚晚马上也要回剧组拍戏的事,下车时小手还紧紧拉着蔚晚的衣摆。

“听话的小孩是不可以逃避上学的哦。”

丸子摇头,皱着眉头,显得很不开心。

“所以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蔚晚。”

蔚晚把他抱下车,蹲下来,温柔地摸摸他脑袋。

“剧组的安排我暂时也不清楚呢,不过丸子要是想我了,可以来剧组找我。”

小丸子瞬间笑了,期待地望向车后座看股票的苏祁屿。

他挑眉,不容置喙地回道:“看你表现。”

小丸子高兴地蹦起来,走之前抱了一下蔚晚,然后飞快地奔向幼儿园的大门了。

“我这周和下周一定拿到小红花,爸爸你说话算话!”

送她去苏城的路上,可能是昨天带丸子太累,她在车上很快睡着了,苏祁屿给她盖上西装外套,盯着她睡颜,一时看失神了。

小孩子心性单纯,只会喜欢真心对自己好的人,丸子对她的喜欢,也是感受到了她善良与爱。

她的过去也并不如意,但她依旧能保持一颗平等纯正的心,愿意给予身边的人美好,实为难得。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他眸中的晦暗愈深,克制地替她挽起耳边碎发。

她还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自己是过于急切了,但他总会因为她的一句话或是一个动作失去理智,这样的他让他自己都有些陌生了。

可能是觊觎珍宝太久,才会迫不及待地据为己有吧。

前面开车的傅辉看到后视镜里老板复杂的神情,摇了摇头。

剧组开拍后的第一场戏,蔚晚从更衣间出来刚好撞见姗姗来迟的岑鑫。

他刚来剧组,像是过来换戏服的,身边没有跟任何助理。

岑鑫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很臭,尤其在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后烦躁更甚。

蔚晚今天的戏服是一件没有领口的洋装,锁骨以上的皮肤完□□露,她皮肤很白,衬得上面星星点点的吻痕愈发明显。

岑鑫臭着脸从包里掏出一条丝巾,粗暴地系她脖子上。

“你都不遮一下?剧组有多少眼睛盯着不知道吗?事业上升期能不能谨慎一点?”

蔚晚反应过来,尴尬地道谢:“谢谢你,我一时忘了,这就回去让化妆师帮我用粉膏遮住。”

“喂。”擦肩而过时,他突然叫住她。

“三天不见你有想过我吗?”

蔚晚愣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算了,我换个问题,那个人对你好吗?”

这次蔚晚缓缓点头。

“那就行,你愿意跟着他,不论是你想走捷径也好,还是真的喜欢也罢,都是你自己选的路,别后悔。”

“岑鑫,你什么意思。”这回是她挡住他前行的路。

“你不会那么单纯吧,苏家那种豪门是谁都能进的吗?他就是玩玩而已,你愿意上赶着往上贴,别怪以后……”

“啪”的一声,她耳光甩在岑鑫脸上。

蔚晚垂眸,神情真实的受伤了。

“抱歉,打你是我不对。”

“我把你当做朋友,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我一时没忍住。”

“既然你觉得我是这种人,那以后除了拍戏就断了来往吧。”

“毕竟你也算是我高攀不上的人,我不想背负上爱慕虚荣的称号后还被冠以水性杨花的骂名。”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十八十九(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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