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傍晚，晚霞将篮球场染成橘红色。许昭阳的三分球应声入网，围观人群爆发出欢呼，程雨薇却突然皱起眉——观众席角落，几个外校男生正用下流的词汇议论路过的女生，目光在她们身上肆意游走。
"说够了吗？"程雨薇摘下黑框眼镜，马尾辫随着转身甩出凌厉的弧度。她将手中的矿泉水瓶重重砸在长椅上，瓶身撞击的闷响让周围瞬间安静，"嘴巴这么脏，不如去舔厕所瓷砖？"
为首的黄毛吹了声口哨："小妹妹火气这么大，是不是没人疼？"他话音未落，陆野的摩托车已经急刹在篮球场边，林深从后座跳下来时带落了书包里的素描本。两个少年大步走来，身后还跟着抱着篮球的许昭阳和推眼镜的沈念安。
"重复一遍你刚才的话。"陆野扯开校服领口，银链在夕阳下晃出冷光。他身后，程雨薇默默举起手机录像，镜头对准那群人的嘴脸。黄毛刚要开口，许昭阳突然将篮球砸在他脚边，橡胶撞击地面的声响惊得人后退半步。
"在我们地盘耍流氓？"许昭阳故意活动着指关节，肌肉线条在宽松的球衣下若隐若现，"上次骨折的腿，这么快就忘了怎么瘸的？"沈念安则掏出学生会记录本，笔尖悬在纸面上："需要我联系保卫处，还是直接报警？"
围观的学生越聚越多，有人开始小声议论，有人举起手机拍摄。黄毛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突然梗着脖子叫嚣："老子说什么关你们屁事！"他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导火索，程雨薇冷笑一声，将手机里的视频画面怼到他面前——画面中，他们刚才的污言秽语被录得清清楚楚。
"现在，要么公开道歉，要么让这段视频出现在你们学校论坛。"林深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他身后，陆野已经掏出美工刀，在篮球上刻下歪歪扭扭的"道歉"二字。
僵持间，教导主任带着保安匆匆赶来。看到程雨薇手机里的证据，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最终，几个男生被迫在全校广播中道歉，公告栏贴出的检讨书上，"性别歧视""言语骚扰"的字样被红笔重重圈出。
当晚的天台，五个人分食着许昭阳带来的炸鸡。程雨薇晃着可乐罐："真解气！下次再有这种垃圾，还这么收拾！"她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不过说真的，有你们在，老娘底气超足！"
陆野突然举起可乐罐："敬所有不被尊重的声音。"他看向林深，又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教学楼，"也敬我们这群永远站出来的疯子。"五个易拉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惊飞了停在栏杆上的夜枭。
夜风掠过天台，带着晚春的花香。他们知道，这场风波不过是漫长人生的小小插曲，但只要彼此并肩，就永远不会让任何恶意肆意生长。而那些被捍卫的尊严，终将汇聚成照亮黑暗的炬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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