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把林深护在身后的瞬间，拳头裹挟着风声擦着他耳际掠过。混着汗味的咸腥气息扑面而来，他听见林深在身后急促的抽气声，喉结滚动咽下满腔怒火。
三个染黄毛的校外青年呈扇形包抄过来，为首的刀疤脸晃着弹簧刀，刀刃折射的冷光刺得陆野眯起眼。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刚响，这条昏暗的小巷就成了修罗场。半小时前他在教室后窗瞥见林深被人拽走的背影，攥着校服外套就冲下了楼。
"挺有种啊，英雄救美？"刀疤脸的刀尖挑起陆野的下巴，"上次坏老子生意的帐，该算算清了。"陆野余光扫见林深攥着书包带的手指泛白，书包拉链上挂着的草莓挂件还在微微颤抖——那是上周他偷偷塞给林深的生日礼物。
后腰突然撞上锈迹斑斑的铁皮垃圾桶，金属撞击声在巷子里炸开。陆野蜷身躲过横扫过来的钢管，膝盖狠狠顶向对方腹部。混战中他尝到血腥味，不知是自己嘴角破裂还是撞断了谁的鼻梁。林深的尖叫像根刺扎进耳膜，他转头看见那个总在数学课上打瞌睡的男生，此刻正攥着半块砖头砸向偷袭者的后脑。
"跑！"陆野拽住林深手腕，却被另一只手揪住衣领。刀疤脸的拳头雨点般落下，他护着脑袋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墙上。恍惚间听见警笛声由远及近，眼前的人影变得模糊，直到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滑进眼睛，咸涩刺痛中，他看见林深哭花的脸和紧紧攥着自己校服下摆的手。
警车红□□光划破暮色时，陆野倚着墙滑坐在地。林深跪坐在他面前，颤抖着用校服袖子擦他脸上的血，声音带着哭腔："陆野，你疼不疼？"远处传来教导主任气急败坏的吼声，他却突然笑出声，扯动伤口疼得倒抽冷气，"早知道...该先把你藏起来的。"
巷口梧桐叶沙沙作响，沾血的校服外套裹住林深单薄的肩膀。陆野望着少年通红的眼眶，突然觉得挨这顿揍，好像也没那么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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