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在下雨,连带着室内的温度也好像是湿凉的。
宣予安抱着膝盖靠在沙发上,微微垂着脑袋。
显得呆呆的,在发愣。
她没有开灯,房间里只有电视机开着,屏幕上的光在昏暗的室内一闪一闪着。
但是她的目光从来没有落到电视上过。
年纪相仿的男人刚从外面回来,随手扯开了衬衫的领带。
就看见保姆做的红豆粥被搁在茶几上,看起来已经冷透了。
由于水分丧失后的粘稠浆子干巴巴地黏着碗壁。
在回来的路上,保姆已经跟他汇报过——宣小姐又不肯吃东西。
到家后,他让保姆先回去休息,让这间公寓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亲自来照看宣予安。
听到他发出的动静后,女人转过头来时,眨了下眼睛。
她穿着宽松的棉白睡裙,领口显得有些大,露出一块锁骨,衣服底下看起来空落落的。
至于其他地方,袖口露出一截手腕,很细。
好像直到男人回来后,这时她才看见面前的碗筷,伸手想要去拿。
但是被席砚给弯腰拦下了。
他在宣予安碰到碗前提前将它拿走,站直身体,说:“这碗已经冷了,给你换热的。”
大约以为他是要直接倒掉,宣予安的眼皮似乎飞快地颤动了一下。
于是席砚看着她的样子又补充道:“只是热一下,不会浪费。”
听到他的话后,宣予安收回了手,缩进袖子里,目光却还落在碗里,闪烁了一下后,回答:“哦,好。”
说完后,为了躲避席砚注视的目光,她终于侧起头,看了眼电视机。
里面在放着一部老电影,进度条则显示着,剧情已经过半。
等到席砚重新端了热粥出来时,宣予安依旧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它。
随后宣予安身侧的沙发陷下去一块。
席砚挨着宣予安坐下,然后,两个人一起喝粥。
不一会儿,宣予安的碗里就见了底,她吃的很快,一点渣子都不剩。
只有席砚知道,这于宣予安来说,几乎算是一种病态的习惯。
席砚问她:“还要吗?”
“再多吃一点?”
她应该不讨厌这个味道。
宣予安没有给出回应,但是席砚自作主张又给她盛了一碗,放在她面前。
她没有拒绝,如同刚刚一样,将碗里的东西吃的干干净净。
外面的雨并不大,只是淅淅沥沥地落着。
屋子里很安静,甚至能听见时钟转动的声音。
天色渐渐更暗了,两个人却谁也没有去开灯,而是一起肩并肩融进黑暗里。
-
直到身前传来一阵鸣笛声,在刺目的白光下,宣予安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时,她就站在教室门口,身后的人从侧边撞上她的肩胛骨,令她往前踉跄了一步。
眼前的光线明亮,令人带着轻微的眩晕感。
阳光明媚得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撞上来的女生力气不大,但宣予安还是被迫地扶住了门框,视线余光里,被染成墨绿色的长发在眼角的余光里一晃一晃的。
这头长发让她与周围的学生格格不入,在长发的覆盖下,则是宽松的蓝白校服外套。
一时间,数十双眼睛看着她们。
从背后撞上她的是个留着披肩短发的女生,她本来不是有意,但看清是谁时,却只是回头对着宣予安轻轻地哼了一声,连句抱歉的话语都没有。
这态度倒是十足地不待见她。
而跟在她身旁的那个小个头女学生,似乎是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怕她们又起冲突,会吵起来,见状去拉她的手臂,喊她的名字:“湘,君……”
她的语调却有些不顺畅的微顿。
那个被唤作是湘君的女生嘴撇了撇,才不算情愿地对宣予安说了句:“对不起。”
可宣予安此时却没有心思跟她纠缠,熟悉的场景与名字只会让她感到一阵恍惚。
心里如同海上涌起骇浪,又渐渐寂静下去。
这人叫赵湘君,她记得,是她高中的同班同学,对方一直都跟她不对付,之后会在高三的时候转学。
宣予安退回门外看了一眼头顶上的班牌——高二(16)班,一时间只觉得头脑里有些发胀。
越阳中学,高二(16)班,确实是她曾经就读过的班级。
这会儿已经到了快到要上课的时间,赵湘君立马被她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拉回到座位上,她们的座位在靠里侧的墙边,坐下后,小个头的那个女孩子还扭头来看呆站在门口的她。
在与她对视上后又会受惊似的躲开视线。
直到上课铃响起,任课的教师走了进来,不出意外的,从宣予安身边经过时,皱着眉瞥了一眼她。
被齐齐注视着的感觉并不好受。
宣予安这才在众多视线的注视下,快步走到教室最后一排的位置上坐下。
托中学时代叛逆的福,整个高中时期她一直单独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没变动过,这才让她才不至于忘记自己的位置。
这个座位上很乱,根本找不到课本的踪迹,桌上和抽屉里全都是被撕得稀烂的本子和试卷。
这个时候她的课本应该早就进了垃圾桶里,她也懒得买新的。
手机、钱包和校园卡都装在外套的口袋里。
里面有不少钱。
到了午饭的时间,学生们一窝蜂地成群结伴涌去食堂的方向。
宣予安坐在座位上没动,等其他人都走后,她才缓慢地将课桌上的废纸全都清理干净扔进垃圾桶。
过后擦了擦手上的灰尘,沉默地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空调冷气开得旺,滋滋地冒着冻人的冷气,离开时激得袖子下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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