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医院,就去吃了晚餐。
这几日两人情绪明显落寞,吃饭也是安静着,是不是问一两句。
回到家时,陆向泽去洗澡了,陈之橙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发,“洗澡了,等下帮你吹头发。”
陈之橙点头。
桌面上没有了零食,陆向泽喝了口水,“我去拿零食给你。”
陈之橙仰头,摇了摇头,她和陆向泽好像就谈论这些了。
“陆向泽,如果刘惠女士没有让我出国,你是不是真的想毕业后就跟我求婚的?”
末了,陈之橙极其认真的又加了一句,“我是很认真的问你。”
“有这个想法,但我更希望得到刘姨的认可。”
她拉住了陆向泽的胳膊,“我们就不能先斩后奏嘛,先领证,大不了先怀了孕,这样刘惠女士就不会逼我出国了。”
陆向泽捏住她的下巴,眼神迷离,轻轻吻住了她的嘴角,“橙子,是是我没有给够你安全感,你究竟在害怕些什么?”
陈之橙眼眶有些泛红,“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把生活过得一塌糊涂。”
他咽了咽喉咙,喉结跟随着上下滑动,“起先,我怕你先跟我求婚。陈之橙,别胡思乱想,做好自己的学习,面包爱情我都会给你的。”
“我现在毕业了,可是我感觉我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有你了,从大三,大家都在计划着自己未来的路程,要么读研,要么出国,要么考公,要么工作,并且已经开始走上了自己规划的道路,而我,创业失败,考研失败,工作找得也不好。”
她平静的说出自己的焦虑,“而且,我自己的梦想好想也弄丢了。”她开放一款游戏的梦想,不是那么简单的,她断断续续做了那么多年,进展缓慢,以她的能力,还不够,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好像一直生活在陆向泽的臂弯下,从来没有真正的独立过。
陆向泽环住她的肩膀,“橙子,你的花期还未到。”
像是下定了决心,也是陈之橙思考了很久的选择,“陆向泽,你不用跟我求婚了,我们先分个手吧!”,末了,像是赌气似的,又补充了一句,“我有点腻你了。”
她伸手,轻轻压在他的嘴唇上面,“我这个行为有点像逼婚,陆向泽,我想好了,出国。”
她真的不够优秀,被陆向泽保护得实在是太好,也正如刘惠女士说的,自己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独立过。
“好。”
陈之橙不断点头,连一丝挽留都不曾有,她起身,这一晚,陈之橙在房间内彻夜未眠,陆向泽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又去阳台上抽了很多根烟。
这烟还是苏至诚给的,陈之橙不喜欢烟味,但他私下里也不是没有偷偷抽过。
这记忆,回到了高中时,他一个人在医院草坪上,夜灯下,孤独的身影,抽着一根又一根的烟,试图消散心中的烦闷。
她知道,自己要是找不到工作,陆向泽是真的会,养她一辈子,然后像刘惠女士一样嘛,她不想,这并不快乐,也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想和陆向泽并肩前行,至少,在遇见事情时,不是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第二天,陈之橙将行李箱拉出房门时,陆向泽就坐在客厅里。
“陈之橙,如果我为了挽留你,现在跟你求婚呢?”
“陆向泽,你不可以。”她使劲摇了摇头,“陆向泽,我们好像不在一个频率上了。”
之前,她是多么希望陆向泽能求婚呀,但现在呢,她不想了,她看到了两人的差距,看到了不同频的两人最后的下场是什么。
关于橙子为什么会一直一直很喜欢陆向泽,大概是他真的很好很好。
温柔而不灼烧你
闪亮而不刺眼你。
选择出国,刘惠女士终于送了口气,“你斗争那么久,我都差点败下阵来,陈之橙,你可以呀。”
陈之橙才不相信,好胜心极其强的她,可不会那么容易认输。
“刘惠女士,小姨说你也要出国?”
她漫不经心,“对,明年吧,我也出国散散心。”
从房间出来的老陈刚好听到这句话,震惊,惊讶的表情在他脸上全部都给提现出来了,“老婆,你也要出国?”
他快步插到两人的中间,做到了沙发上,“之橙出国我已经让步了,你也出,这叫什么话,赔了孩子又折妻。”
刘惠女士自然是不甘示弱,“什么意思,难道让我一直待在家里面,我也要有我自己的生活嘛。”
“那你想去玩,全中国没有地方让你挑选呀。”
陈之橙突然插话道 “老陈,我妈几乎把整个中国给逛完了。”
在陈之橙小的时候,每一次吵完架,刘惠女士就会看着地图,眯着眼睛,指到哪一个就去哪里旅游。
“那就再去第二遍嘛,春夏秋冬都去一次,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刘惠女士听他胡说八道,忍不住在他肩膀上狠狠拍了一下,“滚。”
陆向泽哭没哭她不知道,但是陈之铭倒是哭得很伤心。
一直搂着陈之橙的大腿不让她出国,不让她收拾行李,一哭二闹三上吊,撒泼打滚什么招式都给用上了。
陈之橙蹲下身子,“乖,:不哭了啊,姐姐又不是不回家了。”
他摇头,一个劲的抽泣不停,“那你连向泽哥哥也不要了嘛?”
一句话,将陈之橙的话语都扼住在了喉间。
陆向泽读了研究生,同时一边还跟着苏至诚创业,接各种项目,做各种案子,积累经验,努力赚钱,为了给母亲治病。
陈之橙出国了。
最后一刻,她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期待陆向泽会挽留自己,但同时也害怕陆向泽会向自己求婚,来挽留她,可是他并没有。
“陆向泽,记住啊,我们是真的分手了,祝你前程似锦。”
他没有说话,“去国外要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她笑了笑,临走前,还半开玩笑道,“陆向泽,你要是现在不向我求婚,今后就没有机会了,说不定我在国外找一个男生,我结婚,生孩子,你敢说,你一点都不可惜嘛?还是,你会比我先结婚,先生孩子。”
一句两句简单气话。
陆向泽不知当真了没有,他嘴角不上杨,但眼中含有笑意。“你在国外好好玩个几年,多认识些人。”
但伸手摸口袋的微小动作还是给陈之橙察觉到了。
陆向泽现如今,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了,因为创业,口袋中拿来结婚的钱也不多了,就怕若是真的结了婚,没有足够的钱过日子。
刘惠女士也是放弃了研究生,大学毕业就结婚了,她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儿陈之橙陪着他吃苦,她相信陆向泽,但是不相信时间。
如果两人真的有缘,等着陈之橙读书又如何呢。
你老说跟不上我们的脚步,实际上我们一直在并肩前行
坐上了飞机,望着窗外愈来愈近的天空。
离开前一晚,她主动跑去了陆向泽寝室,找到了他。
那晚下着纷纷小雨。
她头上都是雨点。
“陆向泽,我饿了,煮一碗面给我吃吧!”
陆向泽点头,将她拉了进来。
拿毛巾轻轻擦拭掉她头上的水滴。
“陆向泽,一碗面的时间。”
他知道,一碗面的时间,解释自己为什么不求婚,解释自己为什么不要她了。
“橙子,我不能自私的占有你,你应该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去过更灿烂的人生。如果现在就步入你的婚姻,你会失去很多。”
“可是我也会得到了全世界呀,陆向泽,我的梦想不就是你吗?”她话语轻轻,如羽毛般轻轻落在陆向泽心上。
陆向泽忽视她眼底的泛红,握紧了拳头,“唾手可得的梦想就不叫梦想,陈之橙,无论你去哪,我非你莫属,你的梦想应该是你喜欢的,从小努力到大,为了它,你都耽误多少学习的时间了,你忍心放弃嘛?而且你不需要为了我委屈做任何事情,工作,兴趣等等。”
“宠你这种低成本的事情,不是你需要的,橙子,你需要的是自己的强大,自己事业的成功,自己梦想的实现。”
“你不是哄骗我?
“不是。”他起身,将那本攻略拿给他,“我做这本的时候,就是很认真的,橙子,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不希望为了谁而委屈。”
“好,我出国,但是我和你分手,陆向泽,我不喜欢拖泥带水,不喜欢牵绊,我也不喜欢异地恋,出国变数很多,我不是去一两个月,而是三四年,甚至更久,若是,若是我们俩之间,有一个人动摇了,至少不会做出违背道德的事情还不如现在就分手呢。”
“我竟然选择了这条路,出国不是一天两天,你自由了,若的在这几年你想成家了,找到喜欢的人了,你就结婚吧,也不用你发喜糖给我。”
“还有明天的送别,除非你是挽留,否则就不要来。”她心中情绪百感交集,确实是生气了,说了很多的气话。
陆向泽似是想说些什么,终是叹了口气,垂下眼眸,缓缓点头。
她将面给吃了干净,看了看他最后一眼,起身走过去,留下了最后一个吻。
一夜温存,陈之橙在第二天早上就匆匆离开。
她动静很小,在她关门离开时,陆向泽轻轻颤动的眼睫毛,不一会,沾上了泪珠。
他还是来送她了,但不是挽留,是送别,想了很久,陈之橙还是希望陆向泽能送自己一程,给她前行的安全感和后盾。
也不希望自己是带着怒气离开的,更不希望两人最后的离别是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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