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下日历,确实是过年了。
这没有年味,小姨和表哥去买了很多年货回家时,她这才感受到过年的气氛了。
今年表哥创业忙,小姨工作上业务扩展广泛,时间上也抽不出时间,索性三人今年都不回家过年了。
吃完年夜饭后,三人窝在客厅里看春晚。
陈之橙第一次在国外过年,和很多人都打了视频电话,可唯独她不敢,她不敢打给陆向泽,她害怕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自己绷不住的哭泣出来。
国内,夏妍挂断了视频,看着旁边沉默不语的陆向泽,“向泽,你真的不打算打个电话?”
“不了,知道她玩得开心就好了。”他说完,起身,“我还有些事,先离开了。”
已经过了跨年的时间点,他们也不好再挽留。
郑意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硬。”
大过年的能有什么事呢。
夏妍疑问的看向苏至诚,“他该不会回去工作吧?”
苏至诚点头,因为他超强的工作态度以及专业的技能,他们的工作室如今也是越办越好,随后唉了一声,“你们难道不知道,曾经差一步就拥有的,亲手放弃能得到的东西有多痛苦。”
郑意和夏妍两人对视一眼,都不开口说话了。
陆家。
救护车的声音响彻整个小区,陆家门前乱做一团。
陆向泽看向陈父,“陈叔叔,拜托了,劳烦帮我照顾好爷爷奶奶。”
老陈连连点头,“放心,只是你一个人去医院能行吗?让苏叔叔陪着一起吧!”
老苏点头,正准备上车,被陆向泽拦下了,“叔叔,我可以的。”
陆爷爷摆手,“我们自己能行,向泽,你不让我们跟着去医院,若是需要帮忙,一定要打电话。”
医院。
陆叔叔只是高血压晕过去了,医生说今后要注意身体,从吃食上要改变,以清谈为主,平时也要自己给自己量血压。
一泼未平一泼又起。
精神病院的电话都大了过来。
他刚刚挂掉电话,苏至诚就出现在了面前,他拍了拍他肩膀,“我爸还是放心不下,让我过来看看,说你也还是个小孩子,一个人怕忙不来。刚才电话里我都听到了,叔叔已经没事了,你去那边吧。”
陆向泽点头,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肩膀,一切话语都不言而喻。
他去到医院的时候,陆母正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那刻在脑海中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她没有回头,只是唤了一声,“向泽。”
陆母此时是清醒的。
陆向泽走到她旁边,低下头时,她两只手腕绑上了绑带,而左手边的绑带是刚刚绑好的。
“妈。”
“跟我说实话,你父亲是不是去世了。”
“没有,身体好得很,别胡思乱想。”
一直安慰了许久,才让她相信了。
“陆姨如今的记忆和发病时脑中的记忆有些重叠了,在发病期间,她始终认为陆叔叔是不在的。”赵图楠解释道。
陆向泽嗯了一声,“刘医师呢,手术还没有结束吗?”
赵图楠抬起手腕看手表,“还有一个小时。”
陆向泽在刘医师办公室坐着等了一个小时。
刘医师下了手术台就直奔办公室,“刚才图楠都跟我说了。”
办公室的门口紧闭着。
刘医生穿上了白大褂,“关于你母亲受伤的事情还不清楚吗?这对病情的治疗很是重要,患者发病时的记忆也都可能与这个有关。”
陆向泽摇头,“抱歉,这我也不清楚。”他问过自己父亲,可他就是闭口不谈,而他也不能在陆母醒的时候出现在她眼前,因为这会刺激到她。
他想了许久,还是得将这件事了解清楚。
医院。
陆父最近倒是变得矫情了许多,吃食上也不吃医院的,非要闹着陆向泽推他去医院。
草坪,陆向泽慢慢的推着他。
“我自己一个人逛会,你该忙就去忙,不用管我。”
“工作忙完了,现在有大把时间陪着你。”
父子俩晒着太阳,享受着阳光浴。
“你什么时候跟我说一下关于我妈的事情。”
“什么事情?”
“别装傻了。”
他左看右看,没有搭理陆向泽,“回去吧,我想休息一下,感觉血压又高了。”
无奈自己老爸又装傻,但不得不听他的命令将他送回病房。
将陆父安顿好,“我去给你交费用,顺便也买午餐,你在这乖乖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用得着你用这种语气哄我呀!”
陆向泽转身出去,排完队交完费用之后,正准备去买午餐。
面前一位面容姣好,但脸色略显苍白的女子拦了下来,站在她旁边的是一个与她年纪相差不大的妇女。
她带着笑容,但苍白的脸色却给人一种挤出笑容的感觉,“你就是陆向泽吧!你父亲是不是叫陆席瑞。”
“是的,请问阿姨你是?”
“和你父母是老熟人吧!我刚才在草坪看到你们父子在晒着太阳呢?你父母都挺好吧。”
“挺好的,阿姨吃饭了吗?”
看他们的情况也没有吃,“竟然都没有吃,一起去吃吧!”
医院食堂。
这阿姨还真的是自己父母的熟人。
“你妈妈还好吧!”
陆向泽实话实说,“情况有些不好,精神上出了点问题。”他总觉得这阿姨知道些什么?而且她的脸蛋似乎又是在哪看见过?”
她明显愣住了,脸色还透露出了些惊慌失措。“什么时候的事情?”
“六年前了。”
她拿着筷子的右手明显抖了一下。
“阿姨,你知道我父母的事情,可以告诉我嘛?”
她叹了口气,“我和你母亲,是闺蜜,不过六年前她受了伤之后,我们之间就断了联系。是我一直联系不上她,想来应该是你父亲所为。”
“你竟然说想要找到你母亲变成这样的原因,我便跟你实话实说吧,如今你也长大了,确实有知道的权利。”
一顿饭吃了两小时。
陆向泽回到病房时,陆父早已经是饿得生闷气了,“你是想饿死你老子呀。”
哄着他吃完饭,陆向泽下午就直接回了家,直奔家里的书房,打开最下面那一层锁着的柜子,翻找了很久,一张陈旧的照片出现在了眼前。
照片上是一所军校的大门口前,两男两女,四人站在一起,依据站位来看,很明显是两对情侣,其中一对正是自己的父母,而另一对,那女的便是今日在医院看到的那位阿姨,而那个男的,他不认识。
柜子里,除了这些重要文件以外,还有很多的玩具枪,各种军事的书籍。
这都是小的时候陆父没收自己的东西。
他忽然明白了陆父小时候不让自己触碰这些的原因了。
在亲朋好友面前,陆向泽似乎没有任何喜欢的东西,对任何东西都提不起兴趣,以为他就永远只喜欢学习。
但只有陈之橙知道,他最爱的便是军事器械。
但陆父不让他玩,原来是害怕走上他们的道路,这个职业实在是危险,他的父母已经将自己奉献给了国家,他们只希望唯一的儿子能平安幸福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陆父的阻止却没有阻挡他的脚步,一直到了八岁时,和别人打架,至后背有一道挥之不去的疤痕,从此以后,与当军人再无缘分。
病房里。
陆父看着眼前有些苍老的女子,无奈的叹了声,“你怎么就跟孩子睡了呢?”
“这有必要瞒着孩子吗?他为了母亲整天跑上跑下,一切能有进展的方法他都去尝试,你怎么就想去阻止呢?”
他又怎么不知道,但这些方法他也不是没有试过,依旧是毫无效果。
“关于那件事,该抓的都抓到了,你还在害怕什么呢?”
他揉了揉眉心,“害怕成为了一种习惯,没办法了。”
一直到了陈父出院,他在一个夜晚。
有月亮,星星的夜晚。
父子两坐在院子里,彻夜长谈。
陆父陆母作为海军,常年在海上坚守自己的职责,保卫着国家,为此忽略了家庭,让陆向泽从小就在没有父母的陪伴下长大,很少感受到父母的爱。
七年前,海上发现一可疑的犯罪团伙,也与他们周璇了许久,陆母在出一次任务时被他们暗中绑架了。
而绑架他们的恰好是一伙贩毒集团,贩罪集团里又有着禁毒大队的卧底,在看到希日朋友的那一刻,两人不动声色谋划着。
而那群犯罪团伙哪里又是吃素的,他们很早就怀疑了那卧底,于是将计就计,带着陆母想冲出去,谁知,这就是一个陷阱。
谈判不成,千钧一发时,那罪犯想杀了陆母,却被陆父救下,她亲眼看着陆父裆下了那一剑,而卧底将援军给撤了出去,最后以自己的身躯,与那犯罪团伙同归于尽,而他的妻子军医敢去救治伤亡时,连他的尸体都未见着。
陆母被罪犯强行注射了毒品,整个人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夫妻两,一个治疗了一年,一个戒毒了一年。
知道此事的陆爷爷也是一个人抗下了所有,没有告诉过陆奶奶和陆向泽。
陆母的毒戒掉了,但是精神却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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