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高二期末考试,教室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我见她苦闷地趴在桌上,用笔盖轻轻戳了戳她的背脊。
她似乎被吓了一跳,猛地直起身来,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等她反应过来后,她没好气地问我:“干嘛?”
我看着她那张略显疲惫的脸庞,心中有些不忍。
我知道,她最近失恋了,心情一直很低落。
虽然我不敢轻易开口提那件事,但我觉得她还是需要面对现实,于是鼓起勇气问道:“失恋不开心啦?”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低怨。
她愣了一下,然后表现得格外轻松不在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说:“你想啥呢。”
“其实也没必要为了这种男的伤心,好男人千千万,最重要的还是学业嘛。”我仔细观察她的神情,却没发现一丝不对劲,难道她真的已经放下了?
可我没想到的是,她突然侧过身来,将手臂支撑在我的课桌上,上半身微微向我的方向倾斜。
她的脸距离我很近,我们四目相对,我能感受到她眼中闪烁的光芒。
她轻声说道:“那你帮我复习呗。”
一时间,我的心跳加速,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要害。
我试图保持镇定,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试图伸手触碰我的耳垂,笑着说:“你耳朵咋啦,这么红,要不要用热开水烫一下,超有用的。”我躲闪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无法停止心跳,手足无措之际,我选择带着水杯逃离这个“事故现场”。我站起身来,故作镇定地说道:“我会帮你复习的。”然后匆匆离开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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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到家后,我迅速吃完晚饭,提起书包就前往林楠家。
她家就在我家楼下一层,自从拆迁后我们搬到这里,这还是我第一次去她家。
到她家的时候,她正在和父母打牌。听说我来了,她母亲极力劝阻她赶紧去复习。
她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带我走进了书房。
书房的墙壁是绿色的,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书房里摆了一架钢琴和一张床,这个摆法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她解释说:“学累了就在床上躺着休息呗。”
嗯。好吧,不理解但尊重。
书架上倒是有不少书,我扫了一眼。《淘气包马小跳》、《笑猫日记》等儿童读物映入眼帘,下面一排则是各类言情小说,唯一几本正经一点的书包装膜还没有拆封。显然,这个书房是专门为她而打造的。
在她背书之际,我简单的挑起一本书,是汪曾祺的《人间草木》,林楠看我读了这本书许久,这本书其实是高中老师推荐的书,她问我难道没看过吗?我当然看过。
我转头问她,“你知道秋海棠吗?”
她愣了一下,满脸自信地说:“海棠花?我当然知道,你家院子里以前不是一直种着一颗?”
“听说首都的秋海棠开的很多。”我翻着书,不经意地说了一句。
“那就考去首都呗。”说完,林楠又低下头继续背诵数学公式。
我放下书,望着她认真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我问她:“你也去吗?”
她点了点头,说道:“考得上我就去。”
我知道,林楠的梦想是学法律,中国政法大学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目标,而那所学校就坐落于首都。我决定帮她补习,希望能和她一起实现这个梦想。
转眼间,秋季高考如期而至。我的英语在春考的时候就已经过了,而林楠的英语成绩一直不太稳定。
之前一段时间的补习让她的数学有了一些起色,但到了这个关键时刻,她还是难免会有些紧张。
我担心她会因为紧张过度而影响数学成绩,就像中考时她因为没带手表而导致题目都没做完一样。
于是,我提前为她准备了一整套完整的考试用具,并鼓励她这次一定会考的很好的。她点了点头,和我一起共赴考试。
在考场上,我们各自奋笔疾书,为了梦想而努力拼搏。
到了高三那个暑假,我们似乎又回到了童年时候的亲密,我们一同逛了一遍欢乐谷。
谷木游龙她初中秋游的时候坐过一遍,当时的她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坐了,但似乎看我更畏惧这些东西,她扮作一副“她很强”的神气,带我又乘坐了一次。
我自然是极其抗拒的,在她再三推搡下,我才坐上了这“贼船”。
坐完后,我们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坐下一次了,真的是震的我脑袋疼。
接着,我们又来到了“大摆锤”前。那是我见过尖叫声最响的场所之一,我们对视一眼,一起选择了放弃。
夏季,鬼屋竟然成了她的“避暑胜地”。虽然里面的鬼妆扮得有些小儿科,但突如其来的机器摆动还是会让我们感到害怕。林楠偶尔会勾住我的手臂寻求安慰,这样也挺好的。
那年夏天,我们还一起坐高铁去了浙江的莫干山,那里的日出很美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知道清晨第一声鸡鸣下,白雾散去,嗅得一息温暖的泥土香气,我看向身旁的她,便知什么是光。
就这样我们一起打了一个暑假的游戏,还打卡了上海许多场所,分享着彼此生活的点滴。
我一直以为我们会共赴首都继续我们的梦想,直到最后的录取通知下发——我成功被首都医科大学录取了,而她却滑档留在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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