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大约猜出对方在这方面吃过亏,对未成年的防心很重。
更是嘴硬说,“我不纹很多,就是纹个名字。”
切!三分钟热度。
男人已经很不耐烦,起身准备将姜鹤推出门去,一边嫌弃说,“去去去别处玩去,过两天换个人喜欢就行了,说什么要纹名字,以后洗又洗不掉,不成黑历史了?”
他一手推住姜鹤的肩膀,反被姜鹤死死摁住,男人的身架很高,仿佛一座强壮的高山,被比自己小一头的小屁孩摁住,愈发不高兴说,“放不放手?我抽你了?!”
姜鹤扬起脸,眼神很坚定,但表情忧伤说,“假如你不给我纹,我就回家告诉其他人,说你猥亵我。”
啊啊啊啊!
现在的小孩子都是纯坏的吗!!
姜鹤瞧男人的表情充满厌恶,不觉又软了求道,“我真的不会后悔的,叔叔,我真的不会后悔的,我现在马上就要死了,你帮帮我,就帮我一次行不行?”
男人倒不是怕他威胁,毕竟屋里有监控器,他只是看姜鹤一脸想要求死的表情,总感觉自己今天若是不满足对方的心愿,小孩儿出门后立刻会去跳河的既视感。
勉为其难说,“你想纹谁的名字?”
姜鹤的神情骤然一转,从老板的柜台上摸出来一张纸,一根笔,清晰地在发黄的纸上花了一个草图。
图纹很简洁,只是一个缩写“WYH”,他设计成了阴阳双面字形,也就是无论正看或者倒看,都是这三个字母。
男人对他忽然刮目相看说,“小同学挺可以,看来爱得挺深......你父母同意你早恋吗?”
姜鹤紧咬住嘴唇,没有说话。
男人也算识趣,问,“你准备纹在哪里?”
姜鹤破碎的表情有一丝聚合,浮现出一点不着痕迹的绯红。
他说,“纹在我大腿内侧,谁也不会看见的地方。”
姜鹤又说,“叔,不打麻药行吗?”
男人怪异地瞅他一分钟,“不行,不擦麻药我怎么好多收你钱?”
姜鹤十分羞耻地脱下长裤。
男人将牙室的灯全部打开,但也没有将昏暗的屋子整个点亮,反倒使得气氛更加窒息紧张。
姜鹤的腿很白,坐在铺上一次性坐垫的台子显得晃眼。
这时才发现他的膝盖泛着青紫的伤痕,大约是刚才骑车狠摔的。
男人看见他的乌青,淡淡说“需要给你报警吗?”
姜鹤知道他误会了,别开脸装凶道,“不要你多事,快一点开始吧。”
男人知道现在的小孩子很嚣张,但是还没见过如此嚣张的。
也脾气不好暴躁道,“那你把腿岔开啊,怎么弄得好像害羞的小姑娘一样?”
“就这还敢说不擦麻药呢?”男人拽住姜鹤的脚腕,帮他揪开紧捂的手指,“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害羞什么呀!你刚才说要告我猥.亵你的勇气呢?”
“知道了,你不要乱碰我。”姜鹤咬住牙关,轻轻地将身体向后支撑,缓慢打开膝盖,露出隐藏在里面雪白的嫩肉。
男人一边往上面擦拭麻药,一边啧啧,“现在的小孩儿,吃的也太好了,浑身细皮嫩肉的,若不是看你穿着三角裤头鼓出来一块,我真以为你是一个小姑娘呢。”
“闭嘴。”姜鹤的脸已经涨红得发出一层薄汗,紧张得像是一张即将被画脏的白纸,浑身颤抖不安。
男人说,“那我可开始了,纹身这种事越拖越紧张,倒不如干脆一点。”
随后,纹身针头准确无误地刺入雪白的大腿内侧,顺势冒出鲜红的血珠子。
姜鹤被疼晕过去好几次,他都不知道纹身居然这样疼的,简直要把他腿内侧的肉给血淋淋剜下来。
他是心底默念着温亦寒的名字才坚持下来的。
最后实在忍不住,姜鹤大喊一声,“温亦寒,操.你大爷!”在湿透的坐垫上高仰着脖颈,瘫倒时仿佛脱水的鱼,双目空泛,大口大口喘气。
男人将带血的针头丢进垃圾桶,冲他说,“你可能有点抗麻,幸亏只纹了这个叫温亦寒的家伙的缩写,不然还有得你难受。”
姜鹤惭愧至极,头发丝被汗液浸透,脸色惨白至极,只有咬烂的嘴唇像是糜艳的红果。
温亦寒这个名字一听就是男生的。
该死!
姜鹤死死瞪着对方,生怕纹身店的家伙已经听出这一点难言的隐秘。
男人已经混社会十几年,对于抱着各种各样目的来纹身的顾客,早已经见惯不怪。
只是刚开还没发现。
强烈要求纹身的臭小子长得确实挺好看的,两条腿因为疼痛不能合拢,浑身湿漉漉的冷汗黏腻,雪色的大腿内露出殷红色的一块,莫名有股很强烈的引诱感,尤其对方因为无法忍受疼痛不停扭动,更是骨子里有种魅人的风情。
分明才马上要成年而已。
.......
不过我不是变态!!
男人保持成年人的理智,对姜鹤说,“最近这两天不能洗澡,也不能喝酒,更不能碰辛辣。”
将一管药膏丢给气息奄奄的姜鹤,“记得每天有时间大面积涂抹药膏,还有,家里有消炎药吗?一定要吃,不然创口不容易恢复。”
帮姜鹤的纹身处简单地贴了块药棉,避免小孩儿回家的路上不方便。
成年人总是要多操心,不禁问他,“需要帮你叫车吗?”
不下地走路还好,姜鹤的双脚刚落在地面,立刻知道了什么叫做双腿夹刀片的痛楚。
等他掏兜准备先付款时,脸色更是雪上加霜道,“哥。”
男人噗嗤笑了,“你这小孩儿还挺可爱,怎么不叫叔叔了?”
掏出破碎感十足的手机,之前摔倒连腿上的伤都没有察觉,直到刚才姜鹤才发现,他的手机都被摔个稀巴烂了。
轻声说,“十倍的钱......打车的钱......能不能先欠着?”
姜鹤原本是单腿瘸,现在是双腿残废感十足,一步一挪地被男人送回家。
男人看了眼他家的大别墅,啧啧道,“记得明天来送钱。”转身骑着摩托走了,完全不担心姜鹤会赖账。
毕竟姜鹤把就读学校和班级统统告诉对方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学校。
姜鹤没有人的帮扶,更是痛上加痛,步履维艰。
刚挪了两步。
自己家的大门倏然敞开,从里面跑出来活脱脱的温亦寒。
温亦寒等他等得快疯了,见人终于回家,双目赤红的板着一张黑脸,扑过来搂住发僵的青梅竹马。
气色难以缓和道,“鹤鹤,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们差点永远见不到面!”
姜鹤疼得摇摇欲坠的身体险些被推倒,索性温亦寒又狠狠抱住他,使得他的痛苦又多了一点窒息。
“你怎么......”
“我其实已经走了。”温亦寒气不打一处来。
手机掉水里了,连最后一句最关键的话也没交代,姜鹤又躲了他一整夜,姜鹤的手机彻底不在服务区了。
命运似乎要强行分离他们!
.......若不是此刻抱紧姜鹤的身体,恐怕他刚才在姜家就要暴走了。
“可是,我又回来是跟你交待一句话,这句话若是不当面说完,我恐怕死不瞑目。”
姜鹤原本疼得快哭了,但又被他这句超级夸张的话弄得哭笑不得,轻道,“有屁快放!”
可是。
温亦寒的怀抱太温暖,太舒适,逼的姜鹤忍不住将肉身剥离开去,将温顺的一面只展露给青梅竹马。
温亦寒。
温亦寒。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我都已经打算彻底遗忘你了。
腿间的纹身仿佛不那么疼了,温亦寒的怀里能驱散所有的不幸。
温亦寒说,“鹤鹤,你一定要报考京城的大学,我在京城等你。”
姜鹤郁结。
难道温亦寒为了讲这一句话,专门又驱车赶了回来?
姜鹤低垂眼睫,哝哝着,“我要去国外留学。”
温亦寒抱住他的手臂捆得更紧,完全不容置疑,“听话,你报京城的大学,京城是我的地盘,以后你跟我,我永远都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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