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沈知意没否认，“我特别特别的讨厌你。”沈知意眼眶还是红的，她试图把眼泪憋回去但还是没忍住，掉了一滴出来。
段嘉南没料到沈知意会这么直截了当，他本来以为按照她的性子，应该会赌气地说没有，实则已经要气爆炸了。
段嘉南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想抬手去给她擦眼泪，被沈知意拍开。
段嘉南垂眸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有些认命地扯了扯嘴角。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沈知意的性格会变，很正常，他太自以为是了，他哪儿有这么了解她。
沈知意挺想问段嘉南的，为什么当初一言不发出国，为什么她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为什么一回国不是来附中而是去一中。
为什么自出国后一次也没联系过自己。
他们不是发小吗，不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吗，不是说好对对方没有秘密吗。
但她开不了口。
这几个问题像秘密一样被她埋在心底，从他出国那天开始，像根刺一样在她心里生根发芽，一旦过了那个最好的询问的时机，也就没法再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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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沈知意又从睡梦中突然醒来。
她觉得有些喘不上气，翻来覆去怎么躺都不舒服，脑子又清醒的可怕，她受不了，轻轻地坐起身，把脸埋在臂弯里。
这段时间不知道第几次了。
她有点儿想哭，怕吵醒室友，硬生生熬住了，坐到五点多天快亮的时候才又重新躺下，浅睡眠了一个小时。
早读结束之后，沈知意趴在桌上无精打采。
好累，但是不困也不想睡觉。
陈予桉要去办公室搬作业，路过她位置的时候发现她有点不太对劲。
“身体不舒服？”陈予桉站停，敲了敲她桌子，而后轻微俯身看着她。
沈知意摇摇头，“累。”
“昨晚又学到凌晨？”陈予桉皱了皱眉，他觉得沈知意不能一直这样。
“没。”沈知意懒得继续再动嘴巴，将头埋进臂弯，刚准备硬睡一会儿，段嘉南就跨进教室了。
段嘉南走读，把早自习给翘了。
沈知意默默起身给他让位置，两个人是同桌，段嘉南坐里面，他转来之前她一个人坐，转来之后老师就理所应当地把他排到她旁边了。
段嘉南昨晚没睡好，早上顶着因为起床气而变成的厌世脸一路来了学校。
到现在都还有点没睡醒，但看到沈知意病恹恹的样子，他又觉得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补觉，正当他强撑困意抿唇准备讲话的时候，一道女声打断了他。
“知意！有人找！”许诗韵在门口喊她。
沈知意沉默着起身去门口。
见到来人，沈知意莫名其妙了一瞬。
是秦远和许深铭。
“小同学，不好意思哈，昨天不小心绊了你一脚，你没事吧？”秦远笑着开口。
“嗯，不小心在我马上要和陈予桉打好配合拿下最后一个球的时候绊了我一下。”沈知意顿了顿，补充，“挺不小心的。”
沈知意懒得给他们好脸色看。
“诶不是同学你……”秦远刚有点想说她怎么这么乱阴阳人呢就被许深铭打断了。
“不好意思，是我们的问题，下次不会了，对不起。”许深铭抿着唇，微弯着腰看着地面。
然后他抬眸和沈知意对视，里面有沈知意看不懂的情绪，就一秒，沈知意直接撇开目光，秦远那样的她还能怼怼，真正道歉的她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于是一把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在旁边偷听墙角的段嘉南扯了出来挡在自己面前。
“你们还是给他道歉吧，我只是差点瘸了，他是真的要毁容了。”
没到晚上就已经恢复好的段嘉南：……？
说完沈知意也没顾他们的脸色，直接回座位。
段嘉南敷衍完秦远和许深铭回来的时候，沈知意已经在刷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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