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喜欢便是喜欢

那抚香苑胆子也是够大的,知道花夕梦是酒肆的掌柜,竟敢明目张胆来酒肆购买酒水。

二人说话间,慕青轩便将药慢慢都喝了下去。

“你的伤……”花夕梦指了指男人胸前的鲜红,拿了伤药出来,“需要处理下。”

“我自己来便好。”男人说着接过药瓶,欲上药,然还未待解开衣带,便眼前一阵阵地发黑,疼得他几尽昏厥。

花夕梦瞧着他逞强的模样,抢过他手中的药瓶,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做什么非要逞能呢?又不是没见过。”

男人听着,苍白的脸色黑了黑,又转而红了起来。这还是花夕梦第一次在男人面上看到害羞之色,只觉格外有趣,不由得便生出了些许捉弄之意。

淡红唇角一弯,眸中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手上扯开男人胸前的衣襟。眸色却在接触到那处伤口时瞬间转冷。

她一向锱铢必报,昨日伤了慕青轩的黑衣人应庆幸自己当场便服毒自尽了,然而那抚香苑便没那么好运。

“忍着些,会有些疼。”花夕梦说着,面上笑意荡然无存,看得慕青轩有些胆寒。

“轻些。”男人扯了被角咬在齿间,手上捏着床单,直将一双细长的手捏得褪去血色。

花夕梦取了药涂在慕青轩伤处,她承认自己故意稍微用了些力道,毫不意外地听得头上男人一声闷哼,整个身子猛地瑟缩在一起。

待上完药,重新给男人缠完纱布之时,花夕梦一抬头,却正巧撞进男人一双墨色眸子里。

男人眸色深不可测,引得花夕梦一脚踏进去,便再也出不来。

手上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最后落在床上。

男人身上的冷香萦绕在她周围,竟叫她一时半会儿失了神。四下里寂静无声,只闻得心跳声砰砰作响。

慕青轩喉头耸动,口干舌燥起来。面前的姑娘是他朝思暮想之人,亦是他要共度一生之人,他只想将她揉入怀中,再也不放开。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视线焦灼着难分彼此。

谁知这个时候却听得“砰”一声巨响,两个人齐齐分开,朝门边看去。

方柏辰正拿着酒水单站在门旁,目瞪口呆地望着二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对不起,打扰了!”说着方柏书眉目低垂,掩了眸底不明的神色,转身便欲离开。

花夕梦猛地翻身而起,有些不自在地捋了捋方才垂落在胸前的发丝追到门前,叫住了他:“锦书,有何事吗?”

方柏书将酒水单交给花夕梦道:“阿梦,这里的酒水多已完备,尚余三种酒水虽知在何处,却难以取到,此事还得靠阿梦定夺。”

花夕梦微微颔首,道过谢,接过酒水单子,先行离开。

方柏书却没走,仍是站在望着慕青轩的方向。

“方公子,进来吧,咳咳。”男人的声音自屋内传来。

如此,方柏书才抬步走了进去。

“锦辰坐吧,我可以如此称呼你吗?”男人道。

方柏辰点头:“可以。”

“那你也别叫我慕公子了,叫我阿轩便可,家里人都这么叫我。”

“好。”方柏辰又道。

“你是有些事要问我吧。”慕青轩道。

方柏辰对花夕梦的心思他是清楚的,那人看花夕梦的眼神同他如出一辙。

然对方却不似他那般“胆大妄为”,反而从未曾说出口。本来他是想除掉方柏辰的。

偏偏这人是花夕梦的师兄,而且花夕梦似乎对他并未有情。如此,他才暂且放过对方。

他一直以为花夕梦是不喜欢自己的,时至今日,他方才知晓,那姑娘真正心悦的是谁。

“你跟阿梦……”方柏辰思来想去还是问出了口。

“我们两情相悦。”男人回答。

“昨夜你们……”

“若我说,我们在一起了呢?”男人突然来了兴致。

方柏辰脸色陡然阴了下来,一手攥了对方衣襟,险些便要一拳打下去。

谁料男人当即惨白了一张脸,身子一弯,一口鲜红便吐了出来。

方柏书忙松了手,扶住了他。

慕青轩顺着对方的力道,靠坐在床头,眉目紧缩,强自忍耐着尖锐的疼痛,将痛呼咽进喉头。

“你怎么样?抱歉。”方柏书道歉。

几下深呼吸后,慕青轩方睁开眸子,摇摇头道:“没事,你也喜欢阿梦的吧。”

方柏书神色微微一顿,眼神躲闪着却始终不敢看男人。

“喜欢便是喜欢,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阿梦那般漂亮又特别的女子,不会有人不喜欢她的。”男人道。

“没错,我喜欢她,”方柏书此时方承认下来,“我与她自小一起长大,她却从来只将我当哥哥,你若是负了她,我必不轻饶你。”

方柏书始终都是温温和和的,见之令人如沐春风,如邻家大哥哥一般。如今却眉毛倒竖,满目赤红的看着慕青轩,面色不悦地看着他。

慕青轩收起先前那肚子坏水,正色道:“我与阿梦却是两情相悦不假,但却并未发生夫妻之实。昨日我昏睡一夜,她便守了我一夜,时至如今我才刚醒。”

听他如此说,方柏辰面色方缓和起来:“你若敢有负于她,我定轻饶不了你。”

男人微微点头,既而又道:“锦辰,你与阿梦一起长大,我有一事不明。”

“你说?”

“我与阿梦自幼相识,为何如今她却不认得我?”

“此事怪不得阿梦,”方柏书道,“阿梦十五岁那年被一伙贼人袭击,伤了头,便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她从八岁到十五岁的记忆是个空白。”

慕青轩沉默,难怪花夕梦会记不得自己,却原是受伤所致,只是不是那伙贼人是何身份。

“锦辰可知当日的贼人是来自何处?”

方柏书摇头。

此事已过去三年,如今再想调查本属不易。然慕青轩却不想如此轻易放弃。

若花夕梦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想必不会遭此一祸。若是被袭,定是因着姑娘身份特殊。

只是不论是自己也好,姑娘也好,亦或是酒肆众人,并无人知晓花夕梦的身世。

“阿梦的身世似乎没有那么简单,”慕青轩沉吟片刻道,“今日你我之言莫叫他人听了去,亦先别告诉阿梦。”

“你的意思是,阿梦还有不为人知的身份?”方柏辰诧异道。

男人打了个哈欠道:“也许。”

男人重伤未愈,精神不济,极易困倦。强打精神点点头,只觉眼皮有千斤重,似乎下一秒便要睡去。

方柏书瞧他那疲惫的模样道:“你先休息吧,此事日后再从长计议。”

“嗯。”男人轻声应了,转而便睡下。

方柏书长身而立,放轻脚步走出门去,末了将门带上。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出门,慕青轩便睁了一双清明的眸子向门外看去。

男人叫他进来本就是打探那人对花夕梦的感情,他并不想对那人下手。

如今既已知晓那姑娘对方柏书无意,那人也不欲与他争抢,他便放下心来。

不消片刻,慕青轩便又闭了眸子,睡下了。他今次属实伤得太重了些,他仍记得几日前在清音坊慕寒对他所言,若是再受伤,对方便将他绑回去。

然他此处还有事未了,何况他更离不开花夕梦,是以,日前受伤他才未去清心坊,而是回了青梅酒肆。只因他对洛书渊实在太过熟悉。这人若知道他受伤,定闹得满城皆知,他也就不得不被绑回去了。

方柏书回了前厅,刚走到门前,便见花夕梦背看着门险些,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处,手臂环在胸前。

“出来了?”花夕梦见他向自己走来轻笑道。

“出来了,”方柏书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阿梦。”

“为什么从未告诉我?”花夕梦问。

“什么?”方柏书有些微愣,奇怪地看着花夕梦。

“我都听到了。”花夕梦道。

方柏辰顿时沉默下来,神色复杂地瞧着她,良久方才开口,“都听到了?”

“嗯。”姑娘声音淡淡的,“对不起。”

“阿梦,你我之间何须言谢?”方柏辰道。

“锦书你值得更好的,会有人比我更好的。”花夕梦道。

方柏辰笑意浅淡:“随便多谢了。”

“方才是谁说无需言谢来着?”花夕梦微微一笑道,“来做事吧。”

说着花夕梦便一转身进了门,身后方柏书自嘲地摇摇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此时饭点刚过,酒肆中倒不甚忙碌。花夕梦取了抚香苑的酒水单细细看来,便看到那三种缺少的酒水:清嘉、雅和与英光。

据花夕梦所知,清嘉和雅和虽是难求,但并非求不得。而这英光却是求之难于登天。原因无他,只因这英光不在民间,而在宫中。

花夕梦眉心紧蹙,泛起了难。若说民间她尚可一试,若是宫中,要她如何取得?

正犯愁间,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花夕梦猛地抬头一看,是沐西推了门疾步走进来。

还未待花夕梦叱责,沐西便涨红着一张脸,墨眉高挑道:“掌柜的不好了,抚香苑不知怎得也给了对面流年醉一张一模一样的酒水单。”

花夕梦闻言看着对面的酒坊略略沉吟道:“尽力而为便是,怕他作甚?”

“可那英光身在宫中,掌柜的可有何法子?”沐西问道。

“没有,”花夕梦道,“不过有相熟之人。”

“掌柜的认识宫里的人?”沐西问道。

“算是吧。”花夕梦道。

“那便只能靠掌柜的了,”沐西道,“万不能被流年醉比下去了。”

“只能尽力一试了。”花夕梦叹息道。

花夕梦口中之人便是洛书渊,那人官居高位,或许能通过他讨到一坛英光也说不定。

思及此处,她当下便写了拜贴交于方柏书,着后者去洛府跑一趟。

方柏书倒是未用多久便回了酒肆,言对方约定三日之后见面商谈。

花夕梦暂且应了下来,无论成功与否,她都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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