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林若萱出了府,平阳就赶忙去前厅帮着林同远照应前来道贺的众多的宾客们。
“襄远侯府郦侯爷的贺礼到!”这一声通报传来,让热闹非凡的大厅一下子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全场的宾客都鸦雀无声,全都盯着来人看。
“给王爷和长公主道喜了,今日郡主大婚,我家侯爷特意备下了厚礼,让小的送来,还望王爷和长公主笑纳。”襄远侯府的管家魏航将礼物全部都呈了上来。
“郦侯爷有心了,你回去替本王好好的谢谢郦侯爷,就说本王改日单独在府上设宴,亲自款待郦侯爷,到时候还请他务必要赏光来府上一聚。”林同远的面上虽带着笑,可神色之中却带着几分的不屑一顾。
“小的回去一定将王爷的话转告给我家侯爷。”魏航把手里面一直拿着的盒子,呈到林同远面前说道:“王爷,我家侯爷交代了,说小的手上的这份贺礼一定要亲自交到王爷手中,请王爷亲自打开看看。”
林同远接过盒子来,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林同远微微一笑,把盒子合上交给一旁的管家吩咐道:“把这份贺礼送到我的书房里面去。”林同远回过头来,看着魏航笑着说道:“郦侯爷的这份大礼,本王收下了,回去告诉郦侯爷,就说不日之内本王一定会亲自准备好一份回礼送到府上去的。”
“是,小的这就回去,回禀我家侯爷。”魏航低着头从林同远面前退了出去。
“今日承蒙皇上赐婚,小女出嫁,是我长金王府大喜的日子,诸位前来道贺,本王与长公主感激不尽,待会儿请诸位一定要吃好喝好尽兴而归,若有招呼不周之处,还望诸位海涵才是。”林同远转向众宾客,满脸笑容的说道。林同远的这番客套话一出口,让刚才冷清下来的场面,一下子又恢复了热闹。
花轿一路行到安乐侯府的大门口,裴简素翻身下马,走到花轿前掀开了轿帘,将林若萱从轿子里面抱了出来,一直抱到大厅里才将她放下来。
此次奉旨为裴简素和林若萱主婚的是三朝元老的谭国公,在他的主持下两位新人完成了夫妻大礼。大礼行毕裴简素和林若萱便由人引着送入了新房,这新房是裴简素亲自布置的,里面的装饰和摆设都与楚王府里林若萱的房间里的一模一样。
裴简素与林若萱两个人并肩而坐,房间里的喜烛摇曳生辉映的满屋华彩倍添喜气。裴简素回过头痴望着林若萱,虽然他现在的身份变了,时境过迁很多人和事都改变了,但是他终究没有食言还是遵守了他曾经对她许下的承诺,把她娶回来了,让她做了他的妻,从此朝夕相处日夜不离,他也终于能正大光明的守护她了。
裴简素伸手将林若萱的头上的喜帕揭开,四目相望两个人相视一笑,这一天对他们来说,等的太久也太艰难了,但好在他们终究是等到了。裴简素轻轻的揽过林若萱,林若萱把头靠在裴简素的肩膀上,时光若能只停留在这一刻不前进也不退后,那该有多好啊。
“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吧,今日来了许多的宾客,我还要去前厅照应,等把客人们都送走了,我就回来。”裴简素抱着林若萱温柔的说道。
“好,你去吧,不用担心我,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不能喝酒就别逞强勉强自己喝。”林若萱依在裴简素的怀里,轻声的嘱咐着。
“嗯,我知道了。”裴简素看着林若萱温柔的一笑,伸出手一脸溺爱的摸了摸林若萱的头,他站起来将合卺酒端过来,说道:“我们把这合卺酒喝了,喝了这合卺酒之后,你便真的是我的夫人了。”
林若萱笑着接过裴简素手里的合卺酒,说道:“好。”他们夫妻俩便一起饮下了这象征着夫妻同心,满含着美好祝福和期许的合卺酒。
景帝昨日便是一夜无眠,今日连早朝都未上,也不许任何人靠近他,一个人闷闷不乐的枯坐着,景帝的心思旁人不知道,王崇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王崇知道这个时候除了徐妃以外,没有任何人能劝的动景帝了,于是他亲自去将情况告知了徐妃,把徐妃请来让她来开解景帝。
徐妃拎着食盒进到了大殿,听见有动静的景帝勃然大怒,厉声说道:“不是说让你们全都退下吗?怎么还有人在?王崇,你是干什么吃的!”
“陛下,是臣妾,臣妾来给您送膳食来了。”徐妃并没有因为景帝的勃然大怒而战兢惧怕,她自然保持着她一贯的沉稳。
听到是徐妃的声音,景帝睁开了眼睛,看着徐妃说道:“你来了,来过来坐吧。”
“臣妾听说陛下您从昨日到现在都未曾用过膳了,所以就做了些粥送过来了,您就起来吃一点儿吧。”徐妃打开食盒,把里面的粥和小菜都端了出来,摆在景帝面前,说道:“这粥是百合绿豆粥,安神养心的,这些小菜也都是开胃的,您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好。”景帝点了点头并未拒绝,徐妃把粥放到景帝面前,又摆好了小菜和筷子,说道:“陛下,您请用吧。”
这百合粥清香绵软之中又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甜味,很合景帝的胃口,他一连吃了两碗,才放下筷子。吃了粥之后,景帝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心情也跟着好了些。
徐妃将桌子上的东西收进食盒里,对景帝说道:“陛下,您歇一会儿吧,我让内侍把熏香点上,可以助眠安神的。”
“不急。”景帝叫住徐妃说道:“你陪朕说会儿话吧。”徐妃重新坐了下来,她抬头看着景帝,只见景帝已是两鬓斑白老态尽显,身上已有了日渐衰败之气。
景帝神色落寞的叹了一口气,像是对徐妃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会儿安乐侯府已经该是高朋满座了吧,萱儿此时也应该与裴简素拜过天地行过大礼,结成夫妻了吧?她不该成为别人的妻子的。”
这番话听在徐妃的耳中,格外的刺耳,就犹如一把利剑一样直插进她的心里,让她痛的眉间都拧成了结,她捂住胸口强压着心里的痛苦和愤怒,看着坐在她对面造成这一切不幸悲剧的始作俑者,心里面对他的恨更加深了一重。
“萱儿应该一早就从长陵王府出嫁了,现在都已经这时辰了,应该是早就与裴世子行过大礼结为夫妻了。”徐妃眼神冷冷的看着景帝,她的这番话无异是又给了景帝一个不小的打击。
景帝突然就觉得浑身无力,打了一个趔趄差一点儿摔倒,徐妃上前扶住他说道:“陛下累了,还是早些歇着吧。”
将景帝扶到榻上躺下,徐妃便拎着食盒离开了,到了外面见了王崇,徐妃说道:“皇上累了要休息了,王公公你差人去服侍吧,记得把熏香点上。”
“是,老奴恭送娘娘。”王崇低着头恭送徐妃离开。
林同远拖着有病的身体硬撑着招呼前来道贺的宾客,平阳心疼他,便叫人唤回了前去送亲的儿子林云傲,让他来替林同远在前厅招呼客人。
“让你早点儿去歇着,你还非要逞强不去,你当你还是年轻小伙子啊,什么都能扛得住,都一把年纪了还不让人省心。”平阳扶着林同远边往房间里走,边心疼的数落着他。
“我们今天可是嫁女儿啊,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不出面在人前招呼呢,再说了,我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我不亲眼看着她风风光光的从家里出嫁,我怎么能安心啊。”林同远说完了这话,突然咳嗽了一声,竟吐出了一口血来。
“你这是怎么了?”看见林同远吐了血,平阳被吓的不轻,她赶忙唤人来帮忙,“快来人啊。”,“别声张,我没事的,你扶我回房就行了。”林同远拦住了叫人来帮忙的平阳,声音微弱的嘱咐道。
被林同远这么一提醒,平阳冷静了下来,她扶着林同远回了房,便唤过朝云来,嘱咐道:“你快去把府里的大夫叫过来,别让别人看见了,若是被人看见了问起,你就说是我身体不适染了风寒,另外你差人去前厅把云傲给我叫过来。”
不一会儿朝云就将大夫给叫了过来,大夫给林同远诊治完了,对平阳说道:“长公主勿需太担心,王爷这是急火攻心所致,只要吃些药调养几日就无大碍了。”
“好,你快开了药方,把药煎好送过来,朝云你跟着去。”大夫虽说林同远没什么大碍,可是平阳心里终究还是担心。
林云傲着急忙慌的从外面闯了进来,走到平阳面前,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问道:“母亲这是怎么了?父亲他出什么事了?”
平阳看着林云傲说道:“你去把书桌上的那个盒子拿过来,这是今天郦君元差人送来的,说是要让你父亲亲自打开才行,你父亲看了之后就命人放到了书房,我刚才差人取了来,你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林云傲拿过盒子来打开,看见了里面的匕首,他把盒子合上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母亲,我要出去一趟。”
“你给我站住!”平阳喝住林云傲,她站起来从林云傲手里拿过盒子来,打开看了之后,说道:“你哪儿都不准给我去,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你父亲养病的这段时间,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府里处理府里的事物,另外加强府中的防护,再派些人去安乐侯府,暗中看着以防郦君元动什么手脚,听见了没有!”
“是,儿子明白。”林云傲纵使此时心中再有气,也不敢违了母亲的话。
“好了,你去前厅替你父亲招呼客人们吧,不要让别人看出什么来。”平阳握着林同远的手,守在他身边等着他醒过来。
等众宾客散尽之时已是深夜了,喝了不少酒的裴简素,没有去打扰林若萱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和林若萱之间虽没有面对面的捅破那层窗户纸,但是林若萱的心里已经确实的知道裴简素的真正身份是谁了。
今日他们虽然已经成了夫妻,但是现在的时机不对,有太多的人在盯着安乐侯府的一举一动了,为了不让景帝生疑节外生枝,他们现在只能有夫妻之名却不可有夫妻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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