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痛死人药油折腾一旬后，沈妤发现药油换了，不疼了，不由惊奇的看向熊熊。
“你换药了？”
“对啊。”
“不是说你吃过的苦，我不吃一遍你心理不平衡吗？”
熊熊点头。“我是说过这话，但那是无理取闹，哪有自己吃过苦的硬要别人也吃一遍的道理？”
沈妤提醒：“你之前就是这么干的。”
“我之前没想明白才无理取闹，现在想明白了便不无理取闹了，我向你道歉，你可以原谅我吗？”
“我不原谅呢？”
“那也没关系，你打不过我，不原谅就不原谅。”
沈妤：“....”淦！好想抽这家伙一顿。
尽管幽居山谷，但熊熊也没让沈妤完全与世隔绝，道心来源于经历，来源于所见所闻中产生的所思所想，完全与世隔绝的人哪来的道心？
因而熊熊炼制了一条飞行毯子，以灵石做为能源便可让凡人使用，再给沈妤几块碎灵石让沈妤每个月出去赶集。
沈妤拿着灵石问：“你不出门吗？”
熊熊不解：“我又没有要买的，出门做什么？”
沈妤示意灵石。“我是凡人，持有灵石，被抢了怎么办？”
她记得在人族，灵石是非常珍贵的东西，凡人发现散碎的灵石必须上交，私藏就得死全家。
“这颗星球上就你一个凡人，熊族不傻，知道你是我的弟子，不会抢的，而且这是最劣等的杂灵石，且只这么几块，没有抢的价值。”
“杂灵石？灵石还有等级之别？”
“有啊，根据灵气纯净度与含量，灵石分极上中下四个品级。”
“没有杂灵石？”
“杂灵石是开采灵石时的边角料，杂质很多，不入流。”
确定自己的安全，沈妤拿着杂灵石出门去赶集。
飞行毯子飞得极快，快得都产生了音爆，所幸飞行毯子上有一个阵法，劈开了气流，让毯子上的气流保持正常，这才没让沈妤被超音速飞行产生的摩擦变成香喷喷的肉酱。
沈妤听着超音速飞行产生的音爆之声，俯瞰着下方的万里山河，有一种很说不出的刺激感觉，为此即便飞到了集市，也绕着集市多飞了一圈才落下。
集市上卖的东西大多是修真者才能用的法器与材料，法器也不是熊熊炼制那种凡人可以通过灵石充能而使用的法器，沈妤都用不了，只能买些凡人能吃的食物，边走边吃边观察集市，很快在一个茶摊坐下，听茶摊上商旅聊天。
跑了哪些星球，跑了哪些族群，买了什么卖了什么，生意不好做，灵石不好赚。
坐了小半个时辰后，沈妤起身继续逛街，再次停下是在一个卖玉器的摊子上。
“小姑娘看看我的玉器，虽然只是最低级的法器，但做工都是一流，自带清洁功能，能让头发始终保持干净，而且非常漂亮。”
沈妤不可思异的看着小贩。“法器？”
虽然我是凡人，但我在熊熊那里见到的法器并不少，你这撑死就是有点灵性。
知道遇到识货的，小贩解释道：“所以我说的是‘最低级’的法器。”
法器是任何有灵性的事物，这发冠难道没灵性吗？
沈妤拿起摊子上做工最精致的发冠。“我要这个，多少灵石？”
“半块杂灵石。”
“十分之一。”
“四分之一。”
“八分之一。”
“六分之一。”
“成交。”
沈妤取出一块杂灵石，小贩从上面掰下六分之一，剩下的还给沈妤。
“客人发财。”
“发财。”
买完发冠，沈妤觉得集市无趣，便坐着飞行毯子回了山谷。
在山洞门口打家具的熊熊讶然。“怎么回来得这么快？集市不好玩吗？”
“不好玩。”
“不好玩就算了，等你再大些，我带你去别的星球。”
沈妤无所谓，取出买的发冠。“师，这个送给你。”
“做工真漂亮，有眼光。”
熊熊接过发冠，取下头上的绳圈冠，将头发束起，美滋滋的将发冠戴在头上。“怎么样？”
沈妤回答：“很美。”
熊熊的颜值是极美的，但平时披头散发，多少影响颜值，如今头发束起，本来就神颜的容貌更增色三分。
熊熊欣慰道：“谢谢阿妤，我比你师祖幸运多了，我的徒儿比他徒儿小时候孝顺。”
沈妤：“....”你小时候干了啥？
戴上法官，熊熊一边制造家具一边问沈妤：“赶集就只有无聊这种情绪吗？没别的引起你注意的事了？”
沈妤想了想，道：“集市上的交易要么以物易物，要么以灵石交易，很不方便，为何不都以灵石交易？”
虽然灵石也很不方便，市面上流通的灵石规格都不同，看起来是不同势力流出的，对一块灵石的标准每个势力都有自己的标准。导致很多外来的商人以灵石交易时还要先转换一下自己手里的灵石相当于本地灵石的多少，但灵石的差异只是个头与灵气含量不同，其它一致，只是交易时需要进行一道换算，以物易物可不止这一道流程。
“灵石能成为等价物是因为它是唯一在所有族群所有人那里都通用的硬通货，换个等价物也得有人认。凡人例外，凡人对灵石没有需求，但像人族这样有凡人的族群只此一家，其它族群是都能修炼的族群，灵石对每个个体都是刚需的消耗品，导致灵石一直都在消耗，市面上流通的灵石永远都不够用，便只能以物易物。”想了想，熊熊又补充。“当然，也得看地方，有的地方灵植多，便会以灵植做为灵石等价物的替代。还有一些非常超一流的族群，它们会以普通金银铸造货币，以金银代替灵石。”
“金银？”沈妤不解。“普通金银除了好看，毫无价值，怎能代替灵石？”
“金银本身没价值，但铸造它的人拥有最强的暴力，祂说那可以代替灵石用于交易，谁能说金银没有价值？当然，不会唱反调不代表接受，搭配金银币可以在自己那里兑换到灵石的承诺，这才能让金银代替灵石，不过这种金银流通并不广。”
“为何？”
“一方面是金银本身没价值，不如灵石是每个人都有需求的硬通货，另一方面则是....”熊熊一言难尽道。“族群内部还要讲究点吃相，但外来者，只能用灵石兑换了金银，而不能用金银兑换粮食，即便用的金银是对方发行的。”
沈妤若有所思。“信誉太差了，没人相信金银是有价值的，如此，本质上还是抢劫，没有人会配合抢劫，尤其是这种明目张胆的抢劫。”
“是的，所以以物易物更主流，虽然不方便，但风险低。”
沈妤道：“看来修真者也很不容易。”
熊熊拂去木柜上的碎屑。“没办法，谁让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弱肉强食。”
“但他们的粮食和肉，我是说可以给凡人吃的粮食和肉非常便宜，一枚杂灵石能买到的肉够我吃到死。”
熊熊哭笑不得。“谁会用杂灵石去买凡人吃的粮肉？”又不是脑子坏了。
沈妤执着的问：“他们怎么做到的？粮食和肉那么便宜？”
“修真者种地养殖打猎比凡人更有效率，而且他们是修真者，对凡食的需求并不大，到了金丹以后便不需要吃凡食了，没到金丹也更喜欢吃灵食。需求小，又没额外的价值，自然便宜。”
“所以他们的修真者自己种地养殖打猎？那为何人族的修真者不自己种地养殖？”
“散修不就自己种地养殖打猎。”
“世家呢？”
“有凡人种地养殖，世家为什么要种地养殖打猎？”
“....”
“你是不是想问，为何其他族群的修真者都自己种地养殖打猎，人族却不是？”
“嗯。”
“其他族群所有人都能修炼，人族的凡人不能修炼。”熊熊道。“修真者不种地养殖是对的。”
“因为吃凡人生产的更方便？”
熊熊摇头。“一名筑基境修真者便可以杀死无数凡人，若凡人没有为世家种地养殖的价值，以修真者普遍的道德素养，凡人很难不灭绝。可能很刺耳，但不论是个体还是群体，活在这世上，要么有足够的暴力，要么有价值，否则活不成。”
沈妤沉默良久，道：“我想学种地养殖，散修们那种种地养殖，种凡人吃的粮食养凡人吃的禽畜。”
“我本来就会教你这些，等你开始修炼以后。”
“能不能现在就教？”
“你还没开始修炼，使用不了法术。”
“可以向飞行毯子一样，虽然我是凡人，但你可以以灵石代替修真者，让我也可以使用飞行毯子。”
“没人研究过这样种地养殖。”
“师你现在可以研究。”
“行吧，既然你坚持，那我研究一下。”
要研究种地养殖，自然要有田地与兽栏。
熊熊在靠近温泉的地方开垦了百亩田地，再搭了鸡圈鸭圈猪圈牛圈羊圈。
沈妤一边打下手一边帮忙，惊讶的发现熊熊种地养殖技能非常出色，而修真者种地养殖也是真方便。
耕地？
熊熊拿着剑在田里练剑，剑气纵横。
剑术练完的时候，地也翻好了，翻完地再有火焰将地烧一遍烧掉虫卵与草根就可以播种了。
播种？
熊熊用风控制种子落到每一个坑里。
施肥？
用水法控制肥水落入田里。
除草？
这个是熊熊唯一撸起袖子下地干的活，虽然剑气可以除草，但根还在地里，而用剑气连根除草同时又不伤作物太麻烦，还不如上手更方便。
灌溉？
一个降雨术解决。
养禽畜需要每天打扫禽畜圈，不然禽畜会生病，一只禽畜生病往往传染一群，所有禽畜全军覆没也不稀奇，然即便每日打扫，也不能保证禽畜一定不染病。
对凡人而言束手无策的问题对修真者完全不是事。
早晚两次清洁术保持禽畜圈里的干净，禽畜喝的水也用清洁术清洁，禽畜生病就用丹药兑水喂禽畜。
于是，凡人养殖十只能活一半都是祖坟冒烟，熊熊养殖一只都没死，全都活蹦乱跳的。
看着沈妤瞠目结舌的模样，熊熊矜持的补充：“丹药这个其实不是散修的做法，丹药对散修很贵，不会用来给禽畜治病，禽畜病了，都是喂普通草药，能治最好，治不好就烧了。”
沈妤道：“就算这样，活的也比我以前养殖活得禽畜多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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