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月考，卓一第一……”
“哦——！”
“耶——！！”
“哦耶——！！！”
老师话音未落，全班同学瞬间炸开了锅，纷纷鼓掌吹哨，高兴得不得了。
“安静！”老师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见大家依旧欢呼雀跃，扫视一圈，紧盯一人道，“易航，这么开心，你猜，这次你考第几？”
霎时，全班安静。
大家默默低下头，深怕被老师点到名字。
易航倒是坦荡站起，盲猜一波：“老师，卓一第一，我第两百。”说完，得意一笑，“怎么样，是不是很对？”
大家听了，全都一笑。
老师冷哼一声，沉下脸来：“二百五。”
什么？
易航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我说，卓一第一，你——第二百五。”
顿时，全班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悦更是笑得前俯后仰，好不开心。
“哈，被老师说了吧！要你嘚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考第一呢！二百五……还真贴切！哈哈哈哈……”
子衿摇头，对于同桌的反应，只能莞尔。
易航倒是显眼……
卓一——没出意外，又是第一。
她呢，这次第几？
“好了，坐下。”老师见易航说不出话来，也不再为难他，接着念道，“苏悦，第两百。”
苏悦嘟了嘟嘴：竟然是易航那家伙希望的名次，哼！
易航一听，扭头来看，苏悦对他做了个鬼脸，他假装害怕，捂住胸口，悄悄对她比了个赞。
他心心念念的名次啊！
苏悦一乐：名次虽然下降，但看易航吃瘪，四舍五入一综合，还算不赖。
“易航、苏悦，你们的排名较上次都有所下降……”老师盯了两人一眼，“下次，希望看到你们的进步。”
两人乖乖点头：“是。”
“这次月考，子衿第五。连进两名，不错，不错。”老师一改严肃，语调飞扬，笑得十分灿烂。
同学们鼓掌祝贺，有了易航的前车之鉴，都不敢表现得太过激动。
子衿微微一笑，对于自己的成绩，还算满意。
下次，再往前进，就能……
视线看向卓一，他正看着自己，子衿忍住低头逃避的冲动，对他点了点头。
这次，她算有进步吧！
卓一回以一笑，为她高兴：子衿……很聪明呢！
老师继续念着排名，有人欢喜有人愁。全部念完，老师扶了扶眼镜框，语重心长道：“卓一同学排名第一，是大家学习的榜样。子衿同学也是，从年级第七到年级第五，进步很大，同学们要多向子衿同学看齐。”
大家看看卓一，又看看子衿，异口同声道：“是。”
卓一唇角淡淡扬起：同学的注视和老师的夸奖，从小到大，他很习惯。
子衿谦虚一笑：老师同时提到她和卓一的名字……她真开心！
“嗯，下次月考，希望同学们都能交出满意的答卷。”老师安慰鼓励一番，继续上课。
刚一下课，苏悦一把拉住子衿胳膊，摇头晃脑道：“子衿啊子衿，我被老师点名了，下次月考失利，老师铁定不会放过我！你快帮我想想，我该怎么办啊？”
子衿笑了笑：“其实，很简单。”
“什么？”苏悦睁大双眼，“你有什么妙招，一定倾囊相授，不要吝惜啊！”
“上课认真听讲，有什么不懂，可以问我，我们一起进步。”
“啊？”苏悦松开双手，趴在桌上，失望叹气，“唉！难呐！你看我像是那种能够集中注意力专心学习的人吗？”
“要不，放学后我给你补补课？”
“这……”苏悦犹豫。
“下次月考结束，很快就是期末考了。”子衿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一起冲一把！”
“你还要冲？”苏悦不可思议，“从第七到第五，这简直是飞跃！”
子衿点头：“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我的目标，远不止于此。”
“也是，你可是咱们学校的一大奇迹啊！”苏悦坐直身子道，“次次语文满分，放眼全市，不，是全省，不……放眼全国，你这成绩，都可以冲击迪尼斯记录了啊！”
子衿好笑更正：“是吉尼斯世界纪录。不过，也没那么夸张，只是刚好我知道而已。”
“天呐！”苏悦抚额哀叹，“吾辈休矣！”
“好了，我先去擦黑板，一会儿再聊。”
“咱们班，也就你和班长这么细致了。”苏悦再次感叹，“你们总等三五分钟后再擦黑板，同学们能记完笔记，也不耽误下堂课老师上课……啧啧，不愧是优等生，果然与众不同。”
子衿刚拿起板擦，卓一正好从教室外面走进来。
坐在位上，看着认真擦黑板的同班同学，卓一眼里，有着几不可察的笑意。
窗外，有秋风掠过，翻开了他桌上的课表。
数学课啊……扫了一眼课表，又抬起眼帘看着讲台上柔美纤细的背影，卓一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扎着低马尾辫的蓝色身影，抬起手臂来回擦拭，小巧白嫩的手儿，与黑板形成了强烈对比。
她的手……卓一眯起双眼：也太小了。
果然，这种事，就不该她来做。
窈窕轻盈的背影，像一幅灵动优美的画卷，展现在他眼前，也闯入了他的心间。
子衿知道，卓一就坐在那儿，能清楚看到她擦黑板的样子。手心，不觉有些冒汗，她的心里，着实有点儿紧张。
好在，上堂课老师写字不多，不然，她还真难完成今天的值日任务。
擦完黑板，走出教室，洗干净手，整理整理发型，子衿重新回到了教室。
一进教室就能看到卓一——在她眼里，他总那么耀眼。
刚一坐下，苏悦立马凑来，神秘兮兮说道：“诶，这节课数学，咱数学老师……”
子衿知道，数学课意味着什么。
果然，数学老师上完课，留下密密麻麻一黑板字，而且，顶端的字，她够不着。
下课铃响。
苏悦捂住肚子，皱眉哀道：“江湖告急，帮不了你。记得帮我拿好课本，我们，实验室见！”说完，一溜烟儿跑没了影。
子衿有点儿担心：苏悦，莫不是吃坏了肚子？
收拾好两人课本，子衿看着陆续离开教室的同学，想着正好人少，可以试试：踩着凳子擦黑板。
算好时间，见教室没人，子衿默默搬着凳子。刚一走上讲台，赫然看见斜靠在教室门框边的卓一。
他，依旧优雅贵气；而她……手上拿着的凳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很是有点儿尴尬。
卓一向她走来，她仿佛听见了一道很轻很轻的低低笑声。
“子衿……同学。”卓一好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需要帮忙吗？”
子衿抬头——突然发现：卓一离她，好近，好近。
她脸颊微红，声若蚊蚋，点点头道：“谢谢……卓一……同学。”
“不客气。”很轻柔，带点儿笑意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卓一。”易航突然闯了进来，大声说道，“昨天值日请了假，今天黑板我来擦吧！”
“不用。”卓一拿起板擦，淡淡回道。
“真不用？”
“想帮忙？”
“想啊！”
“行。”卓一想了想，看向子衿，声音放柔了几分，“子衿同学，易航想帮忙，麻烦你把苏悦的课本拿给他，让他帮忙带去。”
子衿微微一愣：卓一怎么知道……
“好。”
话，不自觉脱口而出，子衿带着凳子，重新回到了位上。
放好凳子，将苏悦的课本拿给易航，子衿礼貌道谢：“易航同学，麻烦你了。”
易航顺手接过，爽朗笑道：“没事，没事，都是同学，应该的。”
说完，看了一眼卓一，见他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易航吹了声口哨，跑了出去。
“弄快点儿，我在实验室等你……们。”易航的声音，渐渐远去。
教室，恢复了安静。
也，过于安静。
“子衿同学。”清冷如泉的声音响起。
“卓一同学……你说。”看着他挺拔修长的背影，子衿下意识挽了挽耳边的头发。
“也麻烦你，帮我把课本带上，一会儿我洗完手，我们一起去实验室。可好？”
可好？
当然……
“好。”子衿甜甜一笑，咬咬唇道，“一起去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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