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她也是这样。
如风拂玉,不争而明。
老邹拦在前头,像是又怕岑小姐口出“狂”语,慌忙提前解释着:“岑小姐,我们少爷是来帮你处理张伦这件事情的,你别误会。”
岑惟和哥哥打了这通电话,也理解了他的来意。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我哥哥朋友,刚刚的话很抱歉,我那不是对你说的。”
岑惟面对自己人态度还是柔和的,更何况对方还是这种不可轻惹的人物。
“我不知你是来帮我。”
面对她放软下来的面孔,沈泊宁却并没有显得柔和。
倒显得有难有一见的大度。
沈泊宁:“其实你刚刚桀骜不驯的样子也挺有趣。”
岑惟:“刚刚冒犯了沈先生,您说什么我都认。”
她又拿过一旁自己的雨伞和书包,说:“我不知道哥哥是怎么和你说的,但我不需要人照顾,不劳烦沈先生,谢谢您今天来这一趟。”
她从沈泊宁身前经过。
很轻微的,似那晚的玉兰变为嗅觉能直观感受到的香意。
他下意识偏头,没让她觉察。
“教室那事也不需人处理?”
岑惟朝他看去,无论何时,面上没有特别神色,哪怕刚刚,清冷淡然。
如她第一次见他的心中所想一般,沈泊宁这人,不似外表上饮冰濯雪的。
实则他的性格底色,应该是鹰隼一般的冷漠。
“我刚刚那样对你说话,你还愿意帮我?”
“没有什么愿不愿意,只看事情对错。”
岑惟轻诮:“那沈先生,挺会辨是非,该去检察院工作。”
她的真实性子,并没有平日外表看上去平静无澜。
轻笑那一下时,沈泊宁挑起眼睑很轻地朝她瞥去一眼。
她笑起来眼里那抹明艳鲜活,掩盖不住。
到底是19岁的小姑娘,再怎么装得死气沉沉古井无波,也藏不住豆蔻梢头那点活泼朝气。
但他没说,检察院工作的朋友不是没有。
他叔叔就在,然而检察院工作,太是秉公执法的千钧重器,不容得失。不过在这种部门工作,廉洁奉公,慎独克己,确实是基本素质。
他又拿过一老式门禁铜牌递她:“下次再有这种情况,直接来大院,找警务员。”
岑惟看着眼前带有浮雕大院建筑轮廓的黄铜牌,明知道自己视线该在物件上。忍不住打量他递来的那只手。
冷白,修长,又带有他那个年龄男人的微浮青筋,看着有力。
他并非她所想的那样。
“找警务员是找你吗?”
“是我们院里的人,他们会通知苏泽宴。”
原来是替哥哥来带话的。
她那一刻心绪浮起,真以为他是自己要给什么门牌给她。
岑惟只背起书包:“不用了,拿着你的东西终归是麻烦你,我不会再有事的,再或者,我会直接找苏泽宴。”
沈泊宁还不知,她是苏泽宴哪个妹妹。
口音感官,看着并不像北京人。面相倒是和苏泽宴有几分相像,也不多。
是外面认识的妹妹,还是他自己的知己红颜?
无从得知。
岑惟又从包里拿过一枚钥匙,递予给他:“上次占老师要我给你的钥匙,之前老师和我说过的,这段时间要讲座,不能随时来接待。”
她说的是他来拓片修复一事。
本来照往常习惯,他不会随意亲手接外人东西。
老邹还要下意识过去时,沈泊宁却自然而轻和将其接过:“谢谢。”
岑惟还不习惯和他那么客气:“还有事先走了。”
沈泊宁问:“那个人说了些什么,令你那么生气。”
岑惟回:“那都不重要了。”
一些感情的事,再加个人恩怨的旧杂,说出来也空扰人耳。
沈泊宁这样的耳,该是放在关键时刻,听国之重事。
哪能顾这些小情小爱。
她朝他颔首:“劳烦,我先回去。”
沈泊宁却瞥见她微湿的裙摆,沾襟染袂。
想说送她,可想想岑惟的性子大抵是拒绝。
他只目送女生离去,撑着伞,身型纤瘦,莫名独立。
沈泊宁就一直站轿车门旁,不知是否目送她离去。剪影被拉得长长的,符合他于人心中身长冷立的形象。
岑惟绷着一股劲往回走,等快走到建筑楼前,她大着胆子回头去望了一眼,黑色轿车早已不停在原先的位置。
他走了。
岑惟本该是庆幸的,可想到刚刚和他的对话,心头不知怎的落了些惆怅。
像一出醉心的旧电影看完,本该是放松的。
夜半时分阖眸一些光影又老出现脑海里,平白惹人心想。
她在想沈泊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哥哥的朋友,和哥哥年龄一般大么,也是大院出身的人?
他是做外交的,那会是外交官么。
他结婚了吗,像他这种身份背景的人,一般都是已婚。
她才发现她对这个人一知半解,只知深浅,却触不到底。
岑惟回寝室时钟小丽就在寝室里坐着,看到她回来,也不说话。直到岑惟把东西拿过放到书桌上,她才走过来:“课上的事,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我男朋友不过开两句玩笑,你给个面子打个哈哈不就过去了,怎么非要闹到保卫科,闹到全校皆知。”
晚上张伦给她打电话,说不用再联系了。
她听了他那边的背景音,鼓点音乐下夹杂几个女人声音,想也不用想就知是去了风月场合转换心情。
她和张伦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有些挤进他们圈子的苗头。
岑惟这一出一闹,她在男生那边成了笑话,寝室里也不好站。
岑惟什么神色也没有,道:“你就是没有男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大学四年,脑子里只想着谈恋爱?抱歉,那是你男朋友,他对我开黄腔,我没多骂他两句只是让学校把他拉黑,已经仁至义尽。”
钟小丽知道岑惟不好惹,她回来前自己也做了好久心里建设。
可现在讨回说法不重要,怎么傍回男友,接着找到金主那才是重中之重。
这段时间她的消费已经跟着张伦被拉起来了,由奢入俭难,往后没了生活费,只会更难。
钟小丽什么也没说,只忿慨地瞪了岑惟一眼,捂着脸赌气地去了隔壁寝室。
她走后,室友韩芷来安慰岑惟:“惟惟,你别理她,除了平常跟她搭伙的那几个,我们女生寝室一致认为是校外人的错,她那思想就是个奇葩,我们早看不惯了。”
岑惟:“没事,我也就是去保安室等了会,交涉费了时间,别的也没什么损失。”
韩芷:“那姓张的没为难你吧?”
岑惟摇头。
室友又感慨:“早说了他们校外那些,都没什么好鸟。钟小丽也是,怎么拎不清呢,现在这节骨眼重要的是什么男不男朋友吗。”
余雪问:“那会儿听说有人来找你,是谁啊?好像校务处那儿也惊动了,都说要严查这事,以后校外人员核查都得严格了呢。”
韩芷:“好像是个学校领导人物,长得可帅,就是我没看清。据说辅导员都没敢怠慢,岑惟,你还认识这种大人物啊。”
年纪轻轻的女学生,正是对风花雪月上头八卦的时刻。
这样一个气质背景都符合女生幻想的端矜公子哥出现在这儿,当然引起注目。
岑惟没理会,只坐书桌前拿起那块他给的黄铜门禁牌,放手边摩挲,仔细端详。
脑子是下意识想起他轻侃着说的那句:富家千金,都这么傲气么?
她可不是什么富家千金。
从没腾飞过的雉鸟,哪有他说的那么高尚。
沈泊宁对她认知也有尚有偏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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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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