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言语没有多久,很快又往外走去。
邱亦凝问:“岑惟,你也在北京读大学吗,什么专业啊。”
“嗯,对。”
岑惟一直不太习惯主动自报家门,但眼前女生耿直率真,也说:“清美的文物修复专业。”
“文物修复?!”
邱亦凝:“我哥前阵子就有件手稿想要修复,早说你是这个专业,那手艺应该很好,可以请你练练了。”
岑惟淡笑,没有说,她怕是没有那个能力。
目前,东西还躺在老师的实验室内,等一群教授去研究,他确实是请在市博有一席之地的占老师进行小组拓片修复,她只能说有机会去瞻仰一眼,没有实际参与能力。
跟邱亦凝一路相谈甚欢,也因为两人都是同级大学生,等要走时,邱亦凝掏出手机说:“咱们这么有缘,加个微信,以后再在北京出去玩,我喊你。”
“好,我加你吧。”
两人在寺内一道逛完,之后道别时互换信息。
秘书那边也过来找沈泊宁。这一路上香拜佛,半日时间也足够了,小辈在外社会交际,长辈基本不管。
沈泊宁没和她们多交流很久,工作来了消息,也早早先回车里,处理来件。
老邹说:“王烨华那边来问,您去了哪里,半天没见人。”
沈泊宁只翻阅文件,工作眼镜戴着,平添斯文清隽:“本也不是一起的行程,没必要问我。”
“他还想问,您这两天有没有空,他家侄女这两天才从国外回来,家中条件和您相当,想请您去坐坐。”
长辈间最喜欢胡乱配对,拉两个未曾见过面的年轻人凑到一起,要看对眼了,全家欢喜,没看上,长辈自己比什么都焦急遗憾。
却一点不管年轻人往那一坐,无法言说的尴尬感。
沈泊宁摘下眼镜,看向老邹,纸页在他膝上,凸显得很有质感。
“王叔叔很喜欢给人做媒说亲?”
老邹有时也不敢直视自家少爷的眼神,明面平和得波澜不惊,可到底是国际事务上从事过久的人,那种从容沉稳却而叫人不怒自威的感觉,拿捏很好。
老邹:“我和对方回绝。”
沈泊宁:“替我谢谢对方,但还是好好说一下,就说没有空闲。”
“好的。”
沈泊宁把镜腿折叠,又想到什么:“邱亦凝呢。”
“小姐和岑小姐要互换信息,约着后面出去玩。”
邱亦凝在家常年不出去,有个朋友,也挺好。
自上次从清美回来,他也从院内听闻了一些有关她的传闻。
苏建霖曾经丢失过一个女儿。
据说,也只是据说。苏建霖还没来京中身居要职时,是水文单位新任职的基层人员,他妻子是大学时认识的校友,后恋爱结婚,妻子徐新眉毕业后在附属医科大工作。
那年的传闻有很多版本,有人说是那年水患,夫妻俩决定暂留灾区工作,又有人说是那年徐新眉重病,夫妇俩一时失心。
水患那年,全国上下,各方人马心系一方,想要支援。苏建霖夫妇自然义无反顾,奔在前线。
恰逢女儿生病,苏母实在牵挂孩子,也托人把岑惟接来,当时转长途车,她将孩子托给同行护士照看,自己去参与灾区重建组织会议。也是这一举措,成了夫妻一生后悔的痛。
护士乘着的车途径山路,不慎跌落,出了意外。
那一带山路曲折,山峦连绵,搜救队在山区内找了整整两晚没有消息,也不得不撤离支援灾害。
在这场天灾水患中,一场意外、一个孩子的消亡好像都只能成为一场无奈而悲痛的遗憾。
后徐新眉在家乡找了一年,又折返山区,有人说孩子已经出事,也有人讲是天上的神明喜欢孩子,把岑惟接去享福了。
苏母明显不是能接受这件事实打击的,这事之后,心气一散,也就没有多少时日。
算是抑郁走的。
苏建霖经历了几年单身,失女又丧偶,后有京中某位长辈介绍结识了李家千金李韵寒,李韵寒那时算家里独宠长大,又是老北京人,算是家底颇丰。照理说,李韵寒也不该看上他,苏建霖到底是结过婚的人,或许那年,在书社工作,沉敛破碎感的文艺青年实在有个人气质,又许是皮囊确实过人。
苏建霖沉寂过几年,又安心做事业,李韵寒愿意在背后默默支持他,再之后,两人结婚,有了一儿一女。
十多年,过往都被岁月埋藏,苏建霖确实没辜负李家信任,高步云衢,独占鳌头。
如果不是这次,或许这样生活已经算是大圆满结局了。
唯一意外的是,苏泽宴通过一些线索,辨认出自己妹妹,去寻了回来。
十几年,物是人非,不知苏建霖本人对此是做何答复,只知道当时李家小姐沉默了好久,后应答,说转户口,回北京养着。
回北京那两个月,不知经历什么。
据说小姑娘独自收拾行李一个人回去的,谁也没告诉,后没再联系,倒是苏泽宴记挂着这个小妹。至于苏建霖,还没透露出意思,但据说也还是想认回她的,只是命运的偏差和自己现在的家庭摆在眼前,难免那柄天平不能平衡。
沈泊宁当时在国外,也就没有了解过这段消息。
老邹说,苏少爷很心疼这个妹妹。她也不和苏家联系,看现在,到底没有什么感情。
沈泊宁不这么想,也说不能这么说。
外人只看到岑惟独自站在外面,不肯进苏家的门,可外人是不懂她心里的一些伤痛。知道自己那段隐秘过往,也知道自己未曾谋面的母亲的经历,她又会做何感想,夜深人静时,心口那块位置又有没有痛过。
经历这种事,当事人心绪本就是复杂的,更别说得知消息后的沉默、震荡、接受。外人无法评价,也没资格评价。
岑惟能自尊自立,做到如今这样,已经很不错。
之后的,也只看路途能不能走顺,阴霾能不能消散。
至于感情,他不做评判。感情这东西本就很复杂,不是一两字就可以说清楚,更何况还是更深刻的亲情,这种事不好张扬传播,只能等待,再看有朝一日能不能释怀。
等真正能平和面对时,大约也是心境更上一层楼之时了。
和邱亦凝道别后,岑惟本在想自己要怎么回去,她来的时候是地铁转公交,现在再想回去还得再走段路,这个地点车也难打。
转眼山林小道驶来一辆车,她一眼认出那是沈泊宁的车。
那日在学校碰到过,是一辆黑色轿车,车型流利,虽是A6,但对她来说也是名贵的车。
她本想着和沈泊宁也不熟,他该是会直接开过去。
岑惟打开手机,已准备开始打车。
车在她面前慢慢驶停,车窗降下,看见沈泊宁那张脸。
“岑小姐,有安排怎么回去?”
岑惟有礼数也识时务:“我会去坐车,没事的。”
沈泊宁点头,却知道,她一个女学生,在北京又没有人脉关系,哪来的车坐。
“苏泽宴来接你?”
岑惟真没想到沈泊宁会问,他坐后座,身型清隽,她也稍有窘迫,搪塞:“反正有车就是了。”
公共交通也是车。
沈泊宁:“送岑小姐一程。”
京中人士真正有底气有格调的人,不常开炸街豪车,越是身份高,越平平无奇。
沈泊宁在外没炫过什么富,她却觉得,他非比寻常。
本想着要不拒绝算了,可再推脱,在沈泊宁这种人面前也是多余,倒不如大方一些,管他的。对他来说不过顺捎一程,费点油费,回头就忘记了。
可她拒绝,走下山路再加地铁回市还得一个多小时。
没有必要。
坐就坐。
哥哥朋友的车,再不济的,大家都是呼吸空气的正常人,谁高谁一筹不成。
“那谢了,沈先生。”
今天出去了,回来发晚了点点
大家人好多哇超出了我的预想,感觉红包也要有点不够发咯[爆哭]但还是很开心,谢谢大家
谢谢咕噜十三的地雷、谢谢汤圆老师的手榴弹!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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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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