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兄终弟及

大明熹宗天启七年,天启皇帝朱由校与往常一样在宫中欣赏歌伎表演,兴致正浓时,其乳母客氏进殿,喝退左右,向皇帝进言:“陛下,您这几日在宫中弄舞赏乐的未曾出门,长期如此恐怕身体也得憋出病来,也该出去透透风啦。今日得闲,咱们一家人何不一起游船饮酒?”

朱由校问:“奶娘,我身子骨好得很,就是在这殿内呆十年八年的也吃得消,不过可以令歌伎一同上游船,这样风也望了,歌也赏了,岂不快哉?”

客氏答:“正是如此。”于是朱由校起身与客氏携手前往西苑。

西苑湖边,客氏丈夫魏忠贤及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在岸上等候,见朱由校与客氏前来,忙跪身拜见:“恭迎圣上!”,朱由校道:“二位今日难得空闲?”

魏忠贤答:“臣见那后金不识好歹,屡屡进犯我朝,叨扰陛下,陛下口中不谈,但内心忧忡,臣实不忍心看陛下一人独自承受这不能言说之苦,故为陛下排忧解难,选这良辰好景,为陛下的心绪找一丝慰藉。”

王体乾附和道:“陛下乃天下仁君,操劳国事之余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心才是。”

朱由校内心感动道:“宫内有汝二人,关外有袁将军,何愁天下不平,百姓不安,今日我们君臣只谈风月,忘掉不开心的事罢!”四人共上游船,歌伎及随从等随后跟上。

游船如宫内偏殿般大小,内饰甚为华丽,当中摆设均为奇珍。入船内,朱由校坐当中,随从宫女及太监在其后,客氏及魏忠贤在左,王体乾在右。四人入座后歌伎成两列在中间空当处献艺唱曲,朱由校等四人一边赏乐,一边饮酒,只两曲时间便已微醺。

朱由校道:“这宫廷曲目来来去去总是这几首,无趣,无趣。”

魏忠贤向朱由校道:“臣在入宫之前,曾为梨园子弟,对民间戏曲可谓是如数家珍看,如陛下想听,臣为陛下点几首民间曲目听听可好?”

朱由校道:“甚好。”于是魏忠贤向歌伎询问:“我听说近年民间流行昆曲,但未曾一听,《琵琶记》你们可会?”

朱由校道:“好好好,《琵琶记》甚好!”

一歌伎答:“回大人的话,奴婢们会唱,只是皇上从不听昆曲,怕其中些许吴音念白难以听懂。”

朱由校道:“没关系,就是要一点听不懂,字斟句酌才有味道。”

于是歌伎便以中州韵为主,将《琵琶记》演绎了起来,唱罢,朱由校若有所思,说道:“这赵五娘贤良淑德,当真是天下女性之典范啊!这昆曲有趣得紧,今日朕好像是将这故事听懂了,但又不完全懂,回去了朕要好好研究这唱词,下次再听必然又是一番风味了。”

魏忠贤道:“陛下勤学好问,当为吾辈之楷模。只是臣不能像陛下如此聪颖,听一遍就立即将那些中州唱词及吴语念白听懂,实在惭愧。”

朱由校笑道:“魏公公言语过谦,朕看你是昏昏欲睡了,心思没有放在听曲上,朕上船时看前方有一只小舟,不如我们出去泛舟解解酒罢哈哈哈!”

客氏道:“陛下龙体要紧,我看外面已有风起,小心着凉了才是。”朱由校答:“不打紧。”于是与魏忠贤、王体乾共同乘上小舟。

朱由校站在船头亲自摇桨,将小船划至湖中央,突然狂风大作,小船左右摇摆,王体乾道:“陛下,快坐下抓住船头,我们三人将小船稳住罢!”

魏忠贤端坐的稳,道:“陛下敢与天斗,这小小微风能奈陛下何?王公公不必担忧。”朱由校也笑道:“王公公,你得向魏公公多学学才是。”于是继续摇桨,但这妖风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愈吹愈烈,不一会,变将小船掀翻,三人齐落入水中。这时岸边侍卫忙跳入水中,将三人救上了岸。

上岸后,客氏急忙迎上,嗔魏王二人道:“明明你二人也在船上,好端端的怎么就落水了呢?”朱由校在一旁说道:“奶娘,不必嗔怪他二人,是我玩心太重,小小落水不打紧的。”客氏听罢便不再苛责二人,命随从将毛毯为朱由校裹上后赶忙将朱由校送入宫内,魏王二人亦跟随前往。

夜里,朱由校便开始发热,太医进殿后为朱由校开了些寻常诊治风寒发热的方子后便离去。朱由校按方服药,接连几日,身体仍未好转。于是太医轮番为朱由校诊治,但换了几个方子均不见效。

宫内众人束手无措间,兵部尚书霍维华求见皇帝。朱由校传霍维华进殿,霍维华行礼道:“臣霍维华觐见陛下,望陛下龙体安康。”

朱由校回:“霍爱卿免礼,朕只是着了凉,不知怎么就高热不退,让爱卿们见笑啦。”

霍维华道:“臣进宫觐见陛下,正是为此事而来。臣两年前去河南办差时路过太行山,当时见一小鹿,那小白鹿通体晶莹,在夜里也发着光亮,样貌甚是灵动,臣想那小鹿既是罕见之物,当生擒献与陛下才是,于是臣便命手下之人安静等待,良机一到,便上前围补。

臣与下人等待之际,突然天降一道闪电,臣等眼前一闪,什么也看不到了,等臣恢复视觉,那小鹿已经不见。

臣与随从分头在山林中搜寻,走了很久也没见那小鹿踪影。过一会突然发觉林中已无一点声音,臣顿感不妙,便往来时方向走,可走到了夜深,还是听不到一点声音,好像这天地间就只有臣一人了。臣便大声求救,可就如梦魇一般,声也发不出了,臣焦急不已,且又饥渴难耐,最终体力不支,便睡倒在那山林之中了。”

“想必那小鹿乃仙灵,你动念将其捕获,虽是为朕着想,但也是对神仙不敬了。后来呢?”朱由校饶有兴致地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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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朝暮何所依
连载中天予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