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徐徐吹过,房间里的帷幔随风飘动。
安静的气氛被磁性而低沉的声音打破。
“还不起?莫不是拿我做肉垫秦少侠很乐意?”
秦少远眼角抽搐,他一骨碌爬起来,捂着自己的嘴,看着躺在地板上泰然自若甚至眼里含笑的迟镜辞,他的眼里竟是委屈起来了,闷声闷气道:“我的牙……你骨头怎的那么硬?”
说完还不忘将人拉起来。
“好没道理,是你扑过来的,”迟镜辞借着秦少远伸过来的手慢慢站起身,眼里揶揄,慢悠悠道,“你牙疼,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说着就伸手将衣领拉了下来,露出来一片白皙的皮肤,只是那精致明显的锁骨上平平添了两个牙齿印,红红的,还渗着血,倒是磕的不轻,却也平添暧昧气息。
“看,都快出血了,两败俱伤,你抱怨什么?”
声音里是调侃揶揄的意味。
秦少远看着自己留下的杰作,想到方才路过的客人的话,后颈和耳根“唰”的就红了,一双眼更是明亮又尴尬,他捂着嘴的手虚虚的握成拳,干咳几声,不自在道:“嗯……扯平了。你还好吧?”
虽说这太傅功夫不在他之下,可偏偏这人生了这么一副温润如玉的美人样,总是让他下意识忽略这人一身霸道的内力,总是令他不自主想要关心一下。
“不好,小狗给我留了两个牙印,”迟镜辞瞧见少年红了的后颈和耳根,心下想要逗一逗,又慢条斯理的说道,“磕到牙了?张嘴让我看看?掉了没?”
这话一时太过密集,秦少远因着“小狗”和“张嘴看牙”一时懵了,细看对方眼里的逗笑,一时间又恼又怒,轻哼一声,霸气的甩着高马尾下了楼,将小二吓得不知如何才好,上的饼也被少年咬的细碎。
迟镜辞闷声笑起来,微微挑眉,也悠哉哉的下楼坐到少年对面吃了起来。
半腰岭的天气也很是奇怪,早上还阴云密布,正午就放了晴,晒得地板滚烫。
秦少远抱臂倒退走在路上,高马尾一晃一晃的,他边走边道:“千机宗宗主是个极其古板的人,一心只是研究机关术,但其宗内却有个副宗主,擅于交际,能说会道,可谓是三寸不烂之舌。”
“你可知那副宗主叫什么?”
人群熙熙攘攘,少年在其间明眸皓齿,笑语晏晏。
迟镜辞挑眉,心想这少年什么时候摔了他绝对要再次逗一逗,闻言便是无所谓的问了一句:“叫什么?”
“嘿,你这便是问对了人!”秦少远得意洋洋,眉眼飞扬,“那副宗主名为苏寄傲,是个多情的风流公子,沾花惹草倒是出名得很。”
“哦?沾花惹草?”迟镜辞笑了笑,眼里划过一丝异样。
秦少远没察觉不对劲,只是点点头。
他余光瞥见一摊子上的草蚂蚱,面上一喜,立马猴子般蹿了出去,买了个草蚂蚱,又乐颠颠的跑回来,在太傅大人面前一晃,笑嘻嘻道:“大人你看,这玩意儿我幼时最喜欢了,我那养父常常给我编。”
“你养父待你倒是好。”迟镜辞淡淡评价。
秦少远满意的点点头,又问:“大人,你是棠茶人,对吧?”
棠茶离南疆近,却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非常适合隐居。
“嗯,怎么了?”迟镜辞眸光微微一冷,却转瞬即逝,他又道,“别叫我大人。”
秦少远耸耸肩,笑道:“好奇问问而已,不愧为官多年,竟是如此警觉。不叫你大人,那叫你名字也不行啊。”
他继续倒退走,不小心撞上了一小孩,那小孩的糖葫芦也被撞了掉下来,眼看就要哭起来。
秦少远一愣,忙蹲下哄道:“哎哟,别哭别哭,哥哥的错,我去给你再买一个。”
说完一根糖葫芦就递到了眼前,他抬头,就见迟镜辞拿着糖葫芦,勾唇笑道:“你后脑勺没长眼睛啊?”
小孩见了新的糖葫芦,顿时笑起来,拿着糖葫芦就跑开了。
秦少远:“……”
他的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太傅大人。
迟镜辞笑了,从袖里摸出一颗糖,递了过去,道:“吃糖么?半腰岭的糖,吃着还不错。”
秦少远犹豫半响,没骨气的拿过来吃了。
“你可以叫我迟霄霁。”
“霄霁?”秦少远将这两个字细细磨了一遍,赞道:“不错。”
迟镜辞随意地点了点头,问:“千机宗与鬼巢的对决在什么时候?”
“后日,”秦少远这会好好走了,却仍是闲不住,一会拿起摊上的玉佩看,一会又拿起些其他的小玩意,嘴上却不停,“我们今日就先进去住着,我搞到了一张请帖,你到时候跟着我,小爷我带你看戏。”
倒真是吊儿郎当的少年模样。
“不过,迟霄霁,你自己有什么打算么?”秦少远换的倒是快,立马就喊上了。
迟镜辞听到这称呼,眉梢微动,沉沉的眸子里似乎有些许碎光,他思忖半响,语气淡漠:“不知道。”
“嗯?不回家么?”秦少远有些意外。
一路南下,恰好可以游回家。
迟镜辞轻笑一声,淡若飞雪,却是没回答了。
秦少远自讨没趣,按下好奇,带着人一路七拐八拐,终是到了千机宗。
这千机宗果真名不虚传,连大门上都是明晃晃的复杂纹路,秦少远偏头悄声道:“定是暗藏玄机。”
瞧着秦少远神神秘秘的样子,迟镜辞笑了出来。
秦少远:“……笑什么?我说的不对么?”
“嗯,对对对。”
在门生的带领下,两人进了门,穿过长廊,踏过小桥,走了许多的路,终于到了客人的厢房处。
这厢房外是一条走廊,外设栏杆,可倚栏观景,有些早就到了的客人正三三两两的坐在栏杆上聊天,聊得都是些江湖八卦,听得众人哈哈大笑。
秦少远站着听了会,发现都是些他早就听过的,便折头想拉着迟镜辞去走走,转头却见人早就进了屋,他对着门干巴巴的站了会,加之困意来袭,没睡好的觉也正好补补,便进了自己的屋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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