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豪连忙着急说道：“我今天可没工夫看他，今天有个专访，是市政厅的二把手，好不容易才约到，我快迟到了我得走了。”
“喂，尔豪！”茹萍一跺脚，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书桓单独放在家里的。
①书桓慢慢站起身，“昨晚我神志不清，对你做出不该有的举动，我觉得很惭愧，对不起。”
茹萍看着她，“你终于肯说话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昨晚有多担心你。”
书桓撇开眼：“茹萍你走吧，不要再管我，你对我越好，我就觉得自己坏透了。”
①茹萍的手一顿：“你明知道我是绝对不可能不管你的。书桓，你和依萍到底怎么了？你们分手不是第一次了？那么这次又预备多久和好？”
时间静止了好久，终于何书桓再次开口，“我和依萍再也不可能和好了，在她的眼里，我不是她最亲密的爱人，只不过是她报复的工具，一把可以对你和雪姨报复的利刃而已。”
①茹萍看着书桓的眼睛：“这次，你真的决定了吗？”
“我决定了。”何书桓回答得很快，仿佛在告诉茹萍，也在告诉自己。
这四个字仿佛将茹萍心里的大石头砸碎，上帝果然没有骗她，只要她有足够的耐心和恒心，幸福会再次降临她的身上。
她身体前倾，带着羞涩鼓起勇气吻了书桓的唇。
“你……”何书桓惊地往后一躲。
①“你别这样，我现在被依萍搞得浑身上下全是挫败感，你不要靠近我，我不想用你来医治依萍给我留下的伤口。我已经错了一次，不想再错第二次。”
①“我没关系，我不在乎，我愿意做抚平你伤口的那味良药！书桓，我老早就告诉过你，如果依萍辜负了你，我永远站在原地等你，我不在乎做你的退而求其次，我只在乎你。”
何书桓再次被眼前的茹萍感动了。
这一刻他甚至在想，如果他现在跟茹萍在一起，那么依萍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心痛？
“不，不能这样！”当这个想法冒出来时立刻被何书桓否决，他虽然心里痛恨依萍的玩弄，但绝不允许自己做跟依萍同样的事，他不可以再次伤害茹萍。
“茹萍，你赶快走，赶快医院看雪姨和梦萍他们！”
“我不走，他们那边有护士，我一天两天不过去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你现在情绪这么不稳定，我一定要陪着你。”她很坚决地说道。
“好，你不走，那我走。”书桓转身就往门外冲去。
“书桓，你要去哪儿？”茹萍也连忙跟着跑出去，“书桓、书桓，你等等我！”
何书桓步子很快，茹萍拼命跑也没有追上，最后一不小心摔倒了。
“啊……”
听到后面的惊痛声，何书桓步子一顿，最终还是转过身往回走。
“有没有摔伤？我都说你不要跟着我了。”
茹萍没有回答，而是快速脱下自己的外套，将他们两个人的胳膊绑在一起。
“这是做什么？”
“你去哪我就去哪，依萍不要你我要你，我要牢牢绑住你，这样我们两个拴在一起，你就逃不开了。”
“我要去晨跑，你这样子我怎么跑？”书桓转身就要走，结果他刚走出几步，茹萍踉跄又差点被拽倒，他赶紧回过身扶住她。
茹萍心里一暖：“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摔倒。”
书桓叹口气，无可奈何抚着额头坐在路边的石头上。
“茹萍，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虽然下定决心跟依萍分手，但那是昨天的事。我的确憎恨依萍玩弄我，可我不可能一夜之间将她从我的心上抹掉，而转头爱上你。如果现在我接受你对我的好，这对你很不公平。”
“书桓，自从那年在电车上遇到你，我就对你一见钟情。后来我和你相处的好愉快，我们一起拍《偶然》，《劫后余生》，《全家福》，你来我家给我过生日，我们还有一个世纪的约定。
你知道吗？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可再后来你认识了依萍，从那以后你的目光就只围着她转。我以为你们两个是真心相爱，只要你能快乐，我甘愿退出。
可要是早知道依萍根本不珍惜你的感情，她会把你弄的这么狼狈这么凄惨，我当初一定不会轻易放手。就算争不过，我也一定会去争取试试的，这样，说不定你和依萍的悲剧不会发生。你不会满心伤痛，依萍也不会因为辜负一个人的真心而产生恶业。”
“茹萍，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这么善良。依萍心里总在想着如何报复你，可你却想着如何化解她的恶业。
①这就是你和她最大的不同，依萍心里装满了恨和报复，而你心里却是爱和宽容。”这一刻，书桓控制不住自己，他伸手将这个女人揽进怀里。
①“书桓，今天我要问你一件事，请你坦白告诉，如果当初没有依萍的介入，你会不会爱上我？”
①面对茹萍期望的眼神，何书桓回答：“你知道吗？从前依萍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①“那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①“我很诚实地告诉她，如果没有她，我会爱上你。”
早晨上海嘈杂的街道一刹那安静，仿佛所有人都不见了，只剩下茹萍和书桓。
茹萍笑了，那笑容美得像个天使，她激动抓住书桓的手。
①“有你这句话，我此生无憾了。书桓，我不恨依萍，也请你不要恨她，把她彻底从你生命里抽离，就当她从来没有出现过。让我们回到我生日那天，让我们相爱相守走到世纪之约吧。”
何书桓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女人，突然依萍的脸就这样猝不及防出现在他的脑海。他拼命摇头压抑自己的感情，蓦地放开茹萍的手。
“对不起，我……”
茹萍重新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要多一点时间去忘掉伤痛，这些我都懂。书桓，不论多久我都会一直一直等着你，我不需要你对我承诺什么，你只要好好治疗你的伤口，好好忘掉依萍就可以了。”
冗长的沉默后，何书桓解开了两人手上的衣服。“你去医院看雪姨他们吧，我答应你不会再自暴自弃，更不会伤害自己。”
“你要去哪里？我陪着你。”茹萍赶紧说道。
“你说的对。我要好好忘掉依萍，我要去找一个人收回我的承诺。”
茹萍一听急了：“你要去找依萍？”
书桓知道她误会了，立刻摇头，“我要去一趟你家，跟陆伯父说清楚我和依萍的事。”
陆茹萍微笑：“我跟你一起回去，正好我也要回家换衣服，然后再去医院。”
……
“哈哈哈，杜飞你真要笑死我了，你爸爸妈妈是不是从小把你当开心果培养长大的？”依萍拼命忍着笑，就怕牵动了伤口。
依萍和杜飞吃完饭就在楼下大厅坐着说话，因为下午要去唱歌，所以打算中午还是在陆家吃饭，然后两人一起坐车去大上海舞厅。
杜飞摸摸鼻子，“那是你们没见过我哥和我弟弟，他们生下来就照着喜剧演员长的。”
“是吗？你们在充满欢乐的家庭长大，真让人羡慕。”依萍说着想到了自己的童年，难免有些惆怅。
“唉，我才羡慕你们呢，可以住大房子，穿名贵衣服，吃山珍海味。你要是生在我家你就知道了，快乐没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一饿起来，那滋味真是太痛苦了。”
“唉，”依萍绾了一下头发，“我怎么会不知道挨饿的滋味呢。过去的五年，我每顿饭都吃不饱，而且就在我去大上海唱歌前，我和我妈已经断米断面两三天了。”
杜飞收起自己的笑容，想到第一次见她那晚，她浑身伤痕湿漉漉被书桓带回来，那样子真得很可怜。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没事，都过去了，我现在能赚钱了，而且跟爸爸也和好了，我觉得我现在挺幸福的。”
杜飞犹豫着开口：“你和书桓，你们真的不打算——”
“打住！”杜飞话刚开了个头，就被依萍截住，“我再说一次，我真心祝福茹萍和书桓。还有，我不是说让你趁自己陷得不深，赶紧换个追求目标吗？对了，最近方瑜交了个好朋友，也是她们美术系的。”
“听方瑜说这个女孩子家境不错，就是脾气比我还暴躁，听说她是被母亲逼着学美术的，就因为画画可以平心静气。我觉得你们两个还挺合适的，一个脑子里是浆糊，一个脑子里是炮仗，一定可以炸出不一样的火花。”
前世方瑜就和依萍提过这位同学，不过她们一直没机会见面。这世依萍打算让方瑜约她出来见见面，她多认识一个朋友也不得错。
杜飞扶了扶眼睛，夸张地大叫：“脾气比你还差？上帝呀，饶了我吧，我只喜欢像茹萍这样温柔善良的女孩子。”
“瞧你那花痴样子。”依萍知道喜欢一个人不可能一朝一夕忘掉，像她不是也花了两辈子，才能像现在这样对书桓释然。
这时，依萍指着桌子上的几只大肥猪问道。
“杜飞，虽然我知道你要感谢我，可为什么送这么多猪给我？有画的，有折的，你不会在骂我是头蠢猪吧？”
标注序号处引用电视剧【情深深雨蒙蒙】里的台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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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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