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林一副很为对方着想的语气开口道:
“何书桓别打了,你一个温室里养出的花朵,怎么打得过我,我可是被我爸用铁棍磨炼了十年。去年我一个人赤手空拳干翻我爸一个警卫排,你爸的警卫排怕是得给你捧臭脚吧。”
“好了,别打了,这里是医院!”依萍虚弱看向李维林,“咳咳、你发动一场战争的效率怎么比我还快?”
李维林轻笑:“要么说你这辈子注定做我的妻子!”
这下依萍咳嗽更厉害了:“你、咳咳……你混蛋!”
“好好好,你别激动,我换个说法,我一辈子做你的奴隶,这总成了吧?”
李维林在依萍耳边轻声说话,而依萍不仅不排斥还用娇嗔的语气回他。这哪里是肇事者与被撞者之间的互动,这分明是两个相爱的小情侣在打情骂俏。
何书桓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心脏犹如被锥子一下一下戳着。杜飞说的对,当时没有追回依萍,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何书桓受不了了,他一想到依萍今后会在别的男人怀抱里娇羞嘻笑,他就痛不欲生。
这时茹萍和方瑜走进来,她们俩正巧在医院大门口碰到,就一起进来了。
“依萍,怎么会被车撞呢?严不严重?”茹萍关心问道。
“谢谢你来看我,我没事了。虽然你的订婚宴没有邀请我,但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恭喜,祝你和书桓能白头到了。”
①“谢谢,我和书桓最需要的就是你的祝福了!”茹萍娇羞地去挽书桓的胳膊,却并没有发现何书桓在她碰触后,全身僵硬不自然。
方瑜赶紧跑到病床前,“伤口是不是很痛?你看你的脸,像张白纸似的。最近你怎么回事,不是被刀捅就是被车撞,我看得让我妈带着佩姨去庙里求求菩萨!”
“方瑜我没事,我这不好好的。”依萍给她宽心。
“什么被刀捅?”书桓想上前,却被李维林死死拦住。温室的花朵肯定不及大自然的野花顽强,更何况李维林不是花,他是可以跨物种捕食的猪笼草!
方瑜看着书桓说道:“你跟依萍分手那天晚上,依萍去给你送日记本,她走后遇到生闷气跑出来的杜飞。杜飞去抓小偷,可小偷有刀子他没有防备,眼看就要送命,依萍冲上来替他挡了一刀。”
茹萍当下全明白了,杜飞会突然偏向依萍,是因为依萍救了他一命,他那时一连请了七天假就是为了照顾依萍。
杜飞说心里已经放下她了,难道是因为救命之恩而爱上依萍了吗?
“老天,那天晚上你就受伤了吗?我却还在不分青红皂白跟你赌气,依萍,我错了,对不起。”
说着书桓又掉下了眼泪,他好想看看依萍的伤,可却被李维林挡住不能前进一步。
“书桓……”茹萍看向书桓,却发现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依萍身上。
依萍看到了茹萍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她们三人的爱恨已经纠缠了两辈子,走到这一步,实在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了。
“书桓,你不必跟我说对不起,我跟你谈恋爱动机不纯,你也甩了我,咱们两个算是两不相欠,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不,是我错怪了你,我今天早上看了你让杜飞交给我的日记本,我什么都明白了。你没有骗过我,你对我的爱是真的,是我该死,那天我为什么不听你的解释!”
这个真相来的太突然,何书桓紧绷了几个月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都释放出来。
“书桓,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忘了昨天我们才刚订完婚!”茹萍用力看着书桓,想在他眼里看到对自己的爱意,哪怕一丝一毫都可以。
何书桓低下头,面上全是痛苦。
“对不起茹萍,我不想伤害你,可没想到最后还是伤害了,其实我爱的一直是——”
方瑜没想到只是来探个病,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她赶忙上前打断书桓的话。
“书桓,依萍手术很成功,现在已经没事了,我留下照顾依萍,你和茹萍就放心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吧。”
“不,我不走,我要一直陪着依萍!”何书桓立刻人来疯地拒绝。
依萍也烦了,本就生病体弱,现在更被他吵得脑仁疼。
“何书桓,为什么你总是这样?爱情不是做善事需要面面俱到,它不能拖拖拉拉,更不能摇摆不定。我们会分手,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你我的日记吗?不,你心里清楚原因,只是你自己不想承认。
今天我们三个就当面把事情说清楚,既然你能看到我的日记本,那么一定看到我还给你写了一封信。信里我清清楚楚告诉你,在你跟我提分手那天,我就已经接受了我们的结局。
我去找你不是求复合,我只不过不想用日记来做我们分手的借口。我已经不爱你了,一丝一毫留恋都没有,我真心实意祝福你和茹萍。
还有请你以后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再来找我,更不要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我觉得我们只适合‘前男女朋友’这个标签,我们没有必要做朋友。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你说你不爱我了?一丝一毫都没有?”何书桓接受不了,他刚刚认清楚自己的心意,他刚刚想明白,而依萍却告诉他不爱她了。
“不,这不是真的,我们分手才三个月而已,你不可能这么快忘了我!”
“是真的。”依萍回答的斩钉截铁,她在心里暗暗说道:书桓,于你而言是三个月,于我却已经过了一辈子。
“不,不可能,是他,是这个男人对不对?你那么痛快地跟我分手,是因为你移情别恋,你爱上了这个男人!”
悲伤嫉妒将何书桓淹没,他开始口不择言,开始胡乱发疯。
“嘶!”依萍被他气到了,胸口处一阵刺痛,“随你怎么想,你走,吵死了,请不要打扰我休息!”
李维林一看依萍疼痛的样子就忍不了了,连忙说道:“你别动气,我让他安静点。”
说完站起身,一个起跳加侧踹狠狠踢在何书桓的胸口处,紧接着何书桓就飞了出去,还顺带把病房的门撞碎了,最后倒在走廊里停下。
“你……”何书桓只来得及说一个字,然后呕出一大口鲜血,直接晕了过去。
“书桓!”茹萍赶紧跑过去,方瑜一看情况不对,连忙去叫医生,然后何书桓就进抢救室了。
“李维林,你有必要下这么重的手吗?”依萍也给惊到了,这男人的武力值实在太吓人了。
“依萍你不公平,明明是我脚干的,干嘛凶我的手?再说我这法子虽然粗暴,但胜在简单,你看,现在病房里多安静。
以我对何书桓的了解,不狠一点,他能发疯到第二天早上。他这人啰里啰嗦,优柔寡断,讲道理不适合他,就得动武解决。”
“少贫!”依萍问出心里的疑惑:“何书桓很能打的,杜飞说他从前在南京就是富家子弟的楷模,凭一身功夫做了很多好事,征服了无数学姐学妹的芳心,你是怎么做到可以一脚把他踢飞的?”
“我曾与何书桓同窗一年多,当然知道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他学习成绩好,人品好好,心地好,这些我承认。但论拳脚功夫,只能说中等偏上吧,他在南京同龄人里打遍无敌手,还不是看他爸爸和家族的面子,捧着他而已。
何书桓这人习惯追求极致的完美,人天真的像生活在童话故事里,对我而言,他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罢了。而我就不同了,从小跟我妈生活在乡下,什么苦日子都过了。
我十五岁到南京,就像个土包子,我爸爸对我妈冷漠至极,我看不得妈妈受委屈,便处处无他顶嘴。大概反抗了三四次吧,在我十六岁那年他一生气,随手拿了一根铁棍子用力打在我的大腿上,我腿当场断了,在医院住了半年多。
出院后,我就学会了保护自己,我找人给自己做了一套铁皮防护,连睡觉都不脱下来。日日夜夜穿着铁皮,无形中锻炼了我的筋骨,而且从那以后我努力练武,从不懈怠。
那之后我并没有向我爸低头,他只要对不起我妈我就会顶撞他,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发怒,但再也不可能用铁棍子打断我的腿了,因为追不上我。
在我上大学的第二年,我爸终于再也忍受不了我,为了让我向他低头,他给我办了退学,扭头就把我送进了军、校。
也怪我当时年轻气盛太混不吝,在军、校闯了很多祸。现在军、校课程里的“十大魔鬼训练法”就是当年为了约束我,而不得已定制的,我的身手,也是那时候练出来的。”
依萍叹口气:“没想到你比我惨多了,我爸只是抽我一顿鞭子,你爸竟然时不时喂你一顿铁棍子,这么一对比,我爸比你爸好多了。你说的对,要想心里平衡,就得找个比自己更惨的人做对比。”
“哈哈哈,我谢谢你能赋予我这么个用处,鄙人随时乐意为您效劳!”
依萍虽然对这个突然闯进她生命的男人没什么好印象,但不得不说,他俩的相处模式却格外轻松惬意。
……
李维林的那一脚十分狠,何书桓一下断了八根肋骨,胸腔多处脏器受到损伤。
本来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是何父何母连夜用专机,送来在南京开讲座的米国医学专家,并且连续做了十三个小时的手术才捡回一条命。
而依萍也确实见识到了李维林和他爸爸的“父子情深”。
何书桓被打的第六天,李父来了上海。他有两个目的,一是看望何书桓,跟何家人赔礼道歉,二是教育儿子。
那一天,可谓是仁爱医院的“大浩劫”,除了依萍的病房没有被波及之外,其余全都受到一定程度的牵连。
李父想抓儿子去道歉,可是抓不着,于是派了一大群人去抓,而李维林更是强硬回敬了双倍人马打回去。
最后还是何母大度出面,才平息这场闹剧。
标注序号处引用电视剧【情深深雨蒙蒙】里的台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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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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