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叶席冷冷地看了苏红一眼，“她是个人。”
苏红愣了一下，犹豫地说：“我......我也没说她不是人啊......”
“噗嗤......”阮清没忍住笑出了声，微红的唇角上扬，梨涡若隐若现，眉眼绽开一瞬。
靳叶席沉沉地看着她，上前一步：“阮小姐单身吗？”
阮清脸上的笑意凝固：这人真的精神没有问题吗？
她淡淡地收起神情，不冷不热地回答：“是。”
靳叶席目光扫过她的上半身，阮清下意识又后退了半步。
“我没有恶意，只是对阮小姐一见如故，想认识一下。”
阮清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目光转向了苏红。
苏红震惊地瞅了眼靳叶席的脸色，轻咳一声，用眼神示意阮清主动点。
阮清低头，脑海里闪过病床上的人，深吸口气，抬头就迎上靳叶席深不见底的眼睛：
“靳总您好，我叫阮清，单身，今年25岁。”
她说得像面试一样正经，靳叶席却猝然轻笑了一声，冷硬的面容像是触碰了温水，一瞬融化。
阮清有一瞬间看呆了。
“我是靳叶席，单身，今年28岁。”
阮清眨了眨眼。
“苏经理，今天阮清请假。”
苏红愣了下，反应过来连忙笑着点头。
“带你去见一个人，好不好？”靳叶席高了阮清快两个头，说话的时候低垂的目光莫名有些柔和。
阮清抬头看了他一会儿，点头答应。
她不知道靳叶席想干什么，但他带给她的好感比越晋多太多。
更何况这个名字在整个A市都是可以呼风唤雨的存在，阮清从搬来A市后就听说过，只是第一次见到本人，还是给了她不小的震撼。
明明传闻这个人心狠手辣不近人情。
苏红目送着靳叶席把人带走，长长地舒了口气。
“靳总要带我去哪儿？”阮清看着车窗外越来越萧条的风景，蹙眉问驾驶座上的人。
“叫我叶席就好。”靳叶席没有回答她，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
漆黑的夜晚，陌生的男人，车越开越远，阮清心里却没有半点恐慌——
她总觉得，靳叶席要带她去见的人，和她有关系。
阮清靠在副驾上，手指下意识摩挲着右手腕处的疤。
大概过了半个钟头，车停在了一栋别墅大门前。
初夏的晚风还是凉的，阮清一下车，靳叶席率先将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纯白色的短袖上，阮清瞬间被一股陌生又温暖的男性气息包裹。
“谢谢。”她没有推辞，抬头打量面前的别墅。
在黑夜的笼罩下，这栋庞大建筑却没有丝毫怪异和神秘，反而灯火通明，每层楼都有光。
“进去吧。”靳叶席沉声道。
阮清犹豫半晌，抬脚跟上。
一进去，明亮的客厅空荡而安静，阮清打量了一圈，所有的陈设都是白色系，简单优雅。
“跟我来。”靳叶席将她带到二楼一间房门前，背对着阮清输入门锁密码，只听“滴”的一声，门开了。
阮清的目光越过靳叶席，将里面的景象一览无余——
没有人，只有一张正对着门口的黑白照片——一个女人的遗照。
阮清近乎呆滞地站在门口，看着照片里和自己极其相像的脸，张着嘴半天发不出声。
“她叫阮言，今年......也该25岁了。”
靳叶席的声音有些飘忽，阮清不解地走上前，嘴唇启合半天：“所以，我和她......”
“你们不一样。”身后的靳叶席沉声道。
几乎是同时，阮清松了口气。
“她是靳总喜欢的人吗？”阮清回头看他。
靳叶席走到她旁边，低头目光深沉地看着那张照片，过了许久，久到阮清都要以为他不会回答了，靳叶席薄唇微张：
“是我爱人。”
不知为何，阮清一颗心突然颤了一下。
靳叶席似乎沉浸在了什么回忆里，唇角微勾，面部表情都柔和了。
阮清没有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边。
过了一会儿，楼下传来一阵响动，靳叶席看向阮清。
“阮小姐，愿意和我做场交易吗？”
一楼客厅。
明亮的灯光照映在桌前的白纸黑字上，沙发上的阮清抬头看向一边坐着的靳叶席，和站在他旁边的助理。
“阮小姐可以慢慢考虑，不急。”靳叶席语气平和，似乎真的不着急。
“靳总这么做，不觉得是辜负了您的爱人吗？”阮清反问他。
靳叶席却只是看着她，没有回答。
阮清叹了口气，低头看着协议——
三页A4纸的内容，归结为一句话就是：靳叶席要阮清做他的协议女友，为期一年，每个月支付她高额薪水，除了接吻和睡一张床这种亲密接触，阮清要做到女友该做的一切。
老实说，薪水的数额很诱人，阮清很需要这笔钱。况且靳叶席在协议上明确标注了，不会不经允许冒犯她，会绝对尊重她的意愿。
等同于请她演一场戏，还有片酬拿，对她而言似乎没有任何损失。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反而更让阮清犹豫，毕竟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有也不该一下就砸中了她。
“抱歉，我可能需要点时间。”阮清到底没有立马答应。
“好，我给你时间，阮小姐好好考虑，这份协议永远生效。”靳叶席毫不犹豫地答应，亲自开车将阮清送回她住的出租屋，临走前还告诉阮清：
“阿姨现在住的医院水平一般，如果阮小姐愿意，我可以让她住进A市最权威的医院。”
车缓缓驶离，阮清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又一阵晚风吹来，她才回过神，转身回家。
车上，靳叶席拨出一个电话。
“北郊那块地，越氏想要？”
“哟，太子爷出手就是阔绰啊。”
“它只是在靳氏的规划范围里，不是必需的。”
对面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才难得正经道：“要，怎么不要，难得能从你手里拿点东西。”
又安静了一会儿，男人出声：“是她吗？”
靳叶席：“不知道。”
“啧，不知道你就这么大方？”
红灯亮起，靳叶席停下车，沉声道：“总要试试。”
“行吧，祝你好运。”
“不过我先说好，刚才在酒吧，我对那位阮小姐确实冒犯了，我先道歉，免得你找我秋后算账。”
靳叶席轻笑一声：“嗯，挂了。”
凌晨三点，狭窄的出租屋里，阮清躺在单人床上辗转难眠。
靳叶席的话，住在医院里的母亲，以及那份协议一直在她脑海里交替闪过，搅得她干脆坐起了身。
她这才知道，当初自己选择带母亲来A市治病时，母亲那般不自然的反应的缘由。
她大概不是第一次来A市了，只是她不记得了。
但她一定不是阮言。那张遗照里的女人虽然在微笑，眼底却是浓浓的哀伤。
阮清低头看着右手手腕内侧长条形的伤疤，许久后，她舒了口气，拿出手机，给微信最新添加的联系人发过去一条消息：
“靳总，我愿意签这份协议。”
凌晨三点半，靳叶席仿佛等着她的回答，秒回道：“好，明天我让人接你来公司签字。”
阮清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只知道这是目前她唯一能抓住的机会——
无论是为了母亲的治疗费用，还是忘掉了过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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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阮小姐，愿意和我做场交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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