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你太冲动了，你们还不认识呢]
[还有，小先生如果你真的一点也不模仿的话，我就得真的把你变傀儡了呀]
祝青阶的人生里虽然从来没出现过如此唠叨的人，但他居然一点也不烦躁
[棘，不要着急，我努力]
可是显然他努力也很难实现......
他耷拉的眼睛在第二天看到秋沐恩的那一刻，就再次扬起了，嘴角也是笑得尖尖的。
昨天来到这个梦的时候是中午，秋沐恩就在他的前桌坐着，他就这样看着秋沐恩的背影一直思考到梁鸿从他身边走过，然后他向这位倒霉蛋“不小心”弹了一个墨点，而下午刚买的校服从书包里拿出再递给他的动作不出三秒。
“你……”看到秋沐恩手上的金融杂志，他就想立马上去搭话的。
突然想起来棘还说，让他学个不出声的木头疙瘩就行了。
所以，这个“你”字就发了鼻音，完全没被秋沐恩注意到。
他又皱起来了，又不说话，还让我追她，真是为难人。除非，她能来追我。在他皱得嘴唇都成了一字线的时候，面前突然被放了一个饼干盒。
“昨天忘了，还你的”虽然秋沐恩平时都是每周三晚自习下课去买黄油饼干，但想起昨天收了见面礼，而她这一周都要吃这黄油饼干。所以一大早就又去买了一盒。在他小区路口的一个买中古服装为主业的咖啡店，没见他进去过，可能因为不喝咖啡，也可能因为不知道里面卖咖啡的，所以这礼物应该合理。
他当然是知道的，在他们熟悉之后，每次都是他在晚自习结束的回家路?上，陪她去那里买的黄油饼干，而在尝了味道后，便不只是陪她了，自己也开始每周买了。离开这地那么久，他实在想念这味道，不然也不会专门用抢这饼干盒的方式让她注意到自己。所以，这礼物必然合理。
“谢谢，看来你很喜欢这个”他尽力把嘴角压下去，顺理成章得从书包里取出一个墨蓝色小布包也递给了她。
“昨晚的那个茶还有配方，我忘了给你了。这里面是奶油球和糖，我以前在外婆那里都是这么喝的，很好喝”
“谢谢”秋沐恩完全是放松的姿态，却把他搞得放松不起来了。手还在重新握起笔，但这显然是无用的动作，他桌上甚至连张纸都没有。
秋沐恩的探究意味更重了“你为什么要回大陆读高中”
“这一开始就在家庭的给我准备的教育计划里，我父母的工作也按照计划在高中就稳定了，所以我肯定是要待在他们身边的，学校也是要在内地读的”虽然后面父母工作产生了新的不稳定，他便被外婆给接了回去。
“原来如此，那……”她的尾音拖得很长，像是在犹豫这个问题礼不礼貌
“香港很好，内地也很好，都很好。个人和家庭选择问题”他直接接过了话，说得一本正经，却是悄悄压住了自己想要向她倾去的身体习惯，还是靠在椅背上。双手却不自觉放在桌子两侧，看似对她呈了开放姿态，身体的喜爱果然是骗不了人的。棘在一旁用戒尺敲着自己的脑袋，这敲击的声音虽小，却让他吓得缓缓将手收了回去。
昨天是他先找她的，现在又要冷漠，他觉得自己会成为莫名其妙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被他直接说中，她明显更自在了些，手也直接撑在了他的桌子上
“哈哈，被问太多次了”在大学还被问，只要一知道他的教育经历，这就是必存话题
“好吧”
看她准备转过身了，他又立马抓起了话口“你喜欢看金融杂志？”
“哦，也不是，在找兴趣。现在每天买个领域的杂志，都了解一下。”虽然在梦里，但她的行为模式，还是熟悉的。
“要不要……”考虑一下自己的优势，但他没法说出这后面的话，因为被棘及时捂住了嘴巴
[小先生请让一切自然发生，不要去引导她] 可我来这里本来就不是自然......
但棘的话语也让他立马转移了话题“…以后一起去吃饭”
“会被误会吧”
“你有别的朋友吗”
“没有”
“我也是”
“你不是没有朋友，你都不理人的”秋沐恩直接驳了他，的确他在这里会因为外貌和经历经常受人注目。
“你也不理别人”她也是，同样耀眼着。“所以，我们一起玩儿，刚好”
听到这话，她眯起了眼睛，抬起了下巴，就这样抱着手臂瞧着他。现在早自习还没开始，她的头发还没有梳起，就这样衬着她的脸和颈，和着校服的领边勾勒着，描出一幅清雅的天鹅绘卷。
“我真的怀疑你喜欢我，但你的行为又和别的追求者又不一样”而且还让她有熟悉感。
“那就不是追求”
他终于堵住她的话口了，看到她的嘴张开又闭上的模样，他将头迅速低下，掠去了笑意。后又抬起，携着他最开始与她相识时，还没有丝毫爱意只有欣赏的眼，重新看向了她。
可偏偏她的眼却主动拉近了距离，这距离在喧闹的教室中看起来毫不打眼，却因为她探究的眼袭来，他弱了势，那眼便有了颤动。俩人的之间的流动便开始变得缓慢而柔和......
也是在恰好的时候，老师的出现解救了他，她也迅速回身，用着手腕的发圈抓起了一个绕颈的低尾。
可也偏在这时，他眼前的画面轻跳，他觉得是自己眼花了，不禁揉了揉眼，而这时鼻尖传来熟悉的茶叶香气混杂着淡淡的奶香。
待再次看清，是她举着水杯在递给他。
“被呛到了？喝口水吧”他这才感觉到自己吼间的异样，涨红的眼圈，还有按在喉咙上的手，满嘴的黄油味儿。
他顺着她的动作接过水杯，道了谢，她就直接转过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心里真是千百个疑惑，而这时棘的声音便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了。
［这是碎梦，小先生。只要你的行为模式有了初调，梦就能延续，而我们只有渺少的时间去奠定这些调子］
［所以现在，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你和沐恩小姐已经一起吃了很长时间的饭，一起做了很多次作业的一段时间以后了吧］
［嗯？］虽然这些是他以前和她做过无数遍的事，但怎么能，直接跳过呢［这些可是快乐的记忆啊］
［快乐是星点也是月亮，小先生。以前的你已经给过她星点了，星空怎能了无月明呢。现在我们需要的是月亮，现实加梦境，便是她总得的记忆］
［这样吗？］他握着自己的保温杯发呆，看着这杯子里的茶再结合茶叶的清香他渐渐放松下来，看着外面的新月发呆。
他突然想到，那这梦里的高中他还要学习吗？棘便立马带着同情的语气告诉了他需要，因为他们从高一就开始考试了，他以前成绩很好，不学的话她的梦的逻辑都会乱掉。于是新月不能看了，晚自习得好好复习，然后顺便思考。
于是，他便思考着这“月亮”复习，直到了晚自习下课的一起放学路。而这短短的晚自习时间，他也发现了班上的舆论和现实中并无二致。因为他们都是班上的前十，年纪的前二十，并且平时只是一起讨论学习，除此之外都是自己学习。唯一不同的就是她俩在现实中的互相捉弄模式，在这里变成了更加有趣的捉弄，显然是比现实更加梦幻了。班上最开始的传言在他们的相处中渐渐消解了。他俩的母亲也早就被老师叫过谈话了，这算是把他们的朋友关系摆台上了，非常纯洁。
但他不要纯洁，以前的高中就给她的梦塑造这些记忆吗，他这么迟钝的吗？
这调子是基调，也是钥匙。改变或许目前只是些微的，但这可是梦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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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Chapter5. 茶叶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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