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垂眸,声音沉冷:“无用,我们私下报复即可,闹到村长那儿,村规不会将他如何惩处,跪几日祠堂便无事了。”
私下报复,该怎么报复?
谢瑜拧眉,他最烦麻烦了:“算了,把他丢金樱子丛里,咱快些摘完金樱子,回去后,把院子大石头旁的那罐子铜板和银子挖出来,里头应该有十两银钱。”
说着,谢瑜眼尾余光扫了那黑影一眼。
见对方动作停顿,身体也站直了,显然在认真听着。
登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小事情无法惩处,那要是犯了偷盗重罪呢?
据他所知,这个时代偷盗十贯铜钱及以上,是要被流放三千里的。
二狗烧稻谷罚走了,三狗也是包藏祸心的人。
哪有提心吊胆,千日防贼的道理,一不做二休,干脆下手狠绝一些,直接将人送远远的。
想到这,谢瑜上前几步,一脚踢翻三狗儿,眸光如寒冰,冷冷的盯着三狗的眼:“你自己跳进去,还是我和安郎把你丢进去?”
三狗没想到谢瑜是个硬茬子,当即就软了腿。
又想起刚才听到的十两银钱,猥琐淫邪的一双眼里划过一丝狡诈的光,装作痛哭流涕模样。
“我、我自己跳进去,自己跳……”
说着手脚并用,踉跄爬起身,歪七扭八的抱头跳进金樱子丛里。
“啊!”
“嘶!”
“好痛!”
随着人影陷落进黄绿的刺丛,一声声痛呼声陡然响起。
谢瑜林安站在一起,看着三狗如同被围殴的落水狗一样,在茂盛的金樱子丛里乱窜寻找出口。
“安郎,挺没意思的,走吧,趁着天没黑完,我们继续采摘金樱子果实。”
至于那小半篓子倒出去的金樱子,他不想要了。
沾了三狗的衣裳皮肉,他嫌脏。
金樱子不是什么名贵的植物,生命力顽强,各处都长有,他们也不缺这点金樱子。
林安抬起手,掀掉手袜。
手掌心扎了好几根刺,正汩汩往外冒着血珠子。
“阿瑜,我手伤到了。”
谢瑜手上沾有沙土,脏得很,不好触碰伤口,只倾身靠近,担忧的细看了一下。
“你先回家吧,让小予帮你拔掉伤口上的刺,用药酒擦拭过,再包扎起来。”
“我手速快,摘满两个竹篓子就回去。”
林安有些不愿意,目光紧紧粘着谢瑜:“小伤,不碍事。”
早知谢瑜会让自己回家,他就不把伤口揭开,露出来了。
谢瑜贴近林安,亲了亲林安面颊,解下林安背上的竹篓子,语调温柔缱绻:“回去吧,实在不放心,处理好伤口再来便是。”
说完,拎着竹篓子放到脚边,继续采摘金樱子。
十斤金樱子出一斤糖,这简直是一本万利的卖卖,必须尽可能收集更多的金樱子。
一个人、两个人,力量终归有限,明儿去四婶子六婶子家一趟,让她们帮忙找十个稳重靠谱、做事麻利的婶娘、夫郎,帮忙采收金樱子。
4斤金樱子给1文钱。
削掉外层绒刺,再给1文钱。
以婶娘们的手速,一日赚个二三十文钱不成问题。
想到这儿,谢瑜手速愈发快了。
今晚削掉绒刺,明儿早起,将金樱子开膛去籽,放入石磨磨碎成渣,烧火炖煮熬糖桨。
以金樱子糖浆替代红糖水,定能让仙草糖水的滋味更家诱人可口。
半个时辰悄然溜走,夜幕低垂,叶风渐凉,谢瑜背着两大竹篓子的踏上了归家的路。
-
林安和谢瑜熄灯后,一直蹲在屋门口,等着三狗深夜窜门,偷他们洗澡前埋下的钱罐子。
果然,凌晨时分,万籁俱寂,月明如昼。
一个黑影翻墙而入,落进他俩的院子里。
谢瑜视力不如林安,隔着小窗子,也看了个大概,登时兴奋得两眼冒光,手抓紧了林安的衣袖。
好啊!
上钩了!
人赃并获!
好局面!
三狗儿顶着雪色的月光,照着谢瑜曾说过的位置,小心翼翼挥动锄头,挖着泥土。
半刻钟后,‘嗑哒’一下,锄头碰到了罐子。
担心锄头磕碎罐子。
三狗立马蹲下身来,扔掉锄头,直接用手扒拉泥土,将罐子整个掏出,也不管上头沾有的泥土,直接紧抱在怀里。
就在他喜悦的笑弧滑至嘴边,越来越大时。
谢瑜和林安猛地打开屋门,洒出厚重渔网,将三狗整个罩住。
提前放在门边的长竹棍拎在手中,避开头部要害,猛挥竹棍,击打在三狗儿腿脚上,发出连片的巨大竹笋炒肉闷响声。
三狗也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不敢吭声,在地上直打滚,想挣脱身上的束缚,找机会逃掉。
林安山上打猎经验丰富,直接抓住三狗的双手,用粗麻绳捆起来,拽着人扭送村长家。
谢瑜抱起钱罐子,跟在后边。
一刻多钟,村长家院门被敲响。
“咚咚咚!”
村长睡得好好的,大半夜被吵醒,一身怨气浓郁得不成样。
但一想到村里人没有要紧事不会半夜上门,登时麻利的翻身起床,穿了外衣,踩着鞋子,走出屋门来。
“咔哒!”院门插削被拔掉,撞击门板的声音。
明月高悬,秋夜亮如白昼,刚打开院门,村长就惊诧的拧紧眉心。
“瑜小子,安哥儿,你俩咋回事?”
谢瑜上前一步,语气愤怒:“村长,三狗半夜入室盗窃,偷了十几两银钱,若非我和安郎睡意浅,听着外头的动静,将人捕获,后果不堪设想!这可是我和安郎建新房子的银钱!”
村长在这时才注意到瘫坐在地的三狗儿,登时气得不行。
指着三狗的鼻子就开骂:“你之前怎么保证的!说了改改改!结果呢,改到偷盗去了!三狗,你要不要脸啊!作为一村之长,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亏我还在乡亲们面前给你担保!你糟蹋了我的好心啊!”
三狗见了村长,许是觉着村长保过他一次,还会继续保他第二次。
瞬间底气变足,敢出声说话了。
一双猥琐阴邪的眼睛狠狠瞪着林安:“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不过推了他一把,他就设计搞我,村长,你以为他有多善良!”
谢瑜一巴掌扇到三狗脸上:“是钱罐子没被你偷着,还是钱罐子里没有十两银子?人赃并获,你再狡辩有用么。”
“村长,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明儿一早,就将他押送至衙门,让镇长拘他至县衙,交予知县大人判刑!”
“入室盗窃十两银,判流放三千里。把这祸害解决了,村里才有安宁可言。”
三狗一听要流放三千里,整个人都被吓瘫软了!
他失智一般,胡乱甩着脑袋:“不!你骗人!我不要流放!不要流放!”
谢瑜懒得搭理三狗,直接看向村长:“村长,您觉着呢?”
村长叹了口气:“就照你的意思办吧,十两银,人赃并获,我如何能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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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金樱子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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