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怀疑是不是房间换了主人,可他却在卧室里看到了他所有的东西都安安稳稳的摆放着。
悲痛的弦紧绷了这么久,却奇迹般地在这里慢慢地松懈了,
他有些想见到徐述言,他也这样做了。
他先是回到学校销假,但是因为落下的课程比较多,学校建议他休满一年再重新开始学习。他同意了,毕竟用剩下来的一个月学习一个学期的知识确实不大容易,他也不是除了学习什么也不会做。
从办公楼里出来,神使鬼差的走进了表演系。他知道徐述言没有接新剧,很大可能性就在学校。
表演系四个年级一共不到两百人,教室就那么几个,他转了一圈,停在了一间教室门口。
看到眼前熟悉的人,他又往门后躲了躲。
徐述言和一个女生站在一起,那个女生面对着闻星阅。而她的眼神则是深情的望着徐述言。
闻星阅站的位置只看到了教室的门口,所以他误以为这间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又因为这一段时间思维迟缓,也误会了两个人看似的亲密的课上表演,心上顿时泛起一阵酸楚。
他以为是徐述言找到了新的恋人,随即呆呆的注视着两人,想着该怎么解释他的回来。面对着他的女生似乎注意到了他,歪了歪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他有些尴尬的笑着摆摆手,而这一瞬间,似乎徐述言的头也要转过来,他心跳一瞬间加快,急忙的转身跑出了表演系。
……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不知道该拿怎样的面貌来面对徐述言。
“咔哒——”
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让他原本就焦虑的心情更加混乱。
与其这样担惊受怕,倒不如直截了当的谈谈好吧。他作出决定。
下一刻,他起身,打开房门。
徐述言就站在外面,他的脸上充满着惊讶,但几秒后,都转变成了惊喜。
他微笑着注视着闻星阅,又过了几秒。
“呀,男朋友,你还知道回来呢?”
闻星阅被他一声“男朋友”叫的发愣,又从他上扬的语调中听出了某种不满。
但总归,叫的还是“男朋友”,这里还总归是他能回来的地方。
一瞬间,他感觉在他心里崩了几个月的弦突然断了,他猛地低下头,眼泪不争气的从发红的眼眶中溢出,嘴巴也不听控制的开合起来。
“对不起……我爸他得病了……走了……我那个时候很崩溃,真的没办法,没办法好好的和你联系,我不是不想回来……但是我家,没人照顾我爸,这种事情,我,我也不想让你知道……
我今天……去表演系看了你,我以为,你有新的女朋友了,我本来……我本来以为我要离开你了,虽然说,是我错在先,但是……但是我是真的,挺喜欢你的,我还觉得,我会伤心好久……”
他说的话一团乱麻,思绪也稀里糊涂,但是他一点也不想克制,他很难过,难过了很久,他希望有个人可以安慰他。
徐述言在他开始哽咽的时候就慌了,他承认,他那个疑问句是带着些不满在里面,如果不是最初闻星阅告诉他是家里的事情,他甚至都会以为是闻星阅劈腿了。
但是现在他知道了原因,他恨不得照着自己的嘴巴扇两耳光。
他不是没有见过人哭,但从未像此时一般慌乱过,他的表情再也无法维持那种漠然和冷淡,他抬起手拥抱住闻星阅,在感觉到明显的骨骼轮廓时心狠狠一揪。
瘦了好多。
“抱歉。”
他一只手抚上闻星阅的脸,替他擦了擦接乱不断的眼泪。
闻星阅自己也胡乱的擦着眼泪,他生平一个大男人还从来没有被这样亲昵的哄过,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从哭泣中挤出一点笑容:“我没事,这眼泪不听话总他妈自己挤出来。”
徐述言轻轻地“嗯”了一声。
闻星阅渐渐止住了哭声,徐述言的声音也在耳边响了起来。
“没有交女朋友,你看到的是在演戏,课堂的即兴表演,我被抽出来配合演出……虽然感觉跟被甩了差不多,但是你还没有亲口跟我说不喜欢我呢,所以我还不想分手。”
闻星阅急忙摇头:“没甩……”
徐述言点点头。
“有些事情我做不到替你分担,我也没有能力断定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不过至少现在我在你身边……你难过的时候,我的心也会很疼,我们是在谈恋爱啊,我也希望自己能有点用,不要把我当个摆设好吗。”
闻星阅感动的点点头。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那个……”
“嗯?”
“我现在……只有几百块钱,交不起房租……你可不可以,先帮我付一下,等我有钱了,就还给你……还有那些家具的钱。”
还是不可能还的。
徐述言点头应着。
他知道闻星阅不喜欢欠别人东西,但是他可从来没想着要回来。答应着也是因为他的男朋友尚还未从悲痛中走出。
闻星阅走到行李箱旁开始整理行李,徐述言在身后皱着眉。
宽大的T恤在他身上晃晃荡荡,背后的蝴蝶骨分外突出。
太瘦了。
闻星阅一言不发,徐述言也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不好,并没有再凑上去做些什么,他替闻星阅关上门,走进了厨房。
……
表演系的大二课并不多,而且徐述言在专业课成绩比较突出,偶尔翘课老师也不会说他,所以在闻星阅还没有缓过来的这几天,徐述言一直都在家家里陪着他。
其实闻星阅走的这段时间徐述言学会做了很多菜,每天变着法子的做给闻星阅吃。经闻星阅的鉴定,确实比几个月前好吃了很多。
“老徐,你他妈像个舔狗。”
赶他去上课赶不走的时候,闻星阅经常这样骂道。
“嗯,我愿意。”
……
闻星阅是真的没有什么钱,攒下来的钱在照顾闻仲秋那几个月,以及最后买的墓地,全部都花光了。所以不上课的这半年,他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画图做设计,做好了熬夜加秃头的准备。
无奈的是徐述言每天晚上十一点准时把他拽到床上按着睡觉,美其名曰“熬夜伤肾”,愣是把他一个上了大学就没有十二点之前睡过觉的人的作息掰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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