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上次的乌龙事件,即使沈初晴没有和太多人说,只是自己还有谭松明以及陈橘知道,但是还是当场在医生那儿出了大糗,那天诊室内不仅仅只有沈初晴一个候诊的病人,还有其他两个挺着肚子来产检的孕妇,听到医生的话后,两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着沈初晴,低着头假意看着手里的产检报告,但是沈初晴分明看的清楚,两个人是在憋笑,就算是医生再怎么安慰,她都觉得简直糗大了。

陈橘本来是打电话过来关心一下检查结果的,但是听到沈初晴有气无力的描述事情的经过后,她在电话那头瞬间爆发出了一声爆笑:“我靠,你说你原来是肠胃炎吗?!!哈哈哈哈哈!!!”

“陈橘,你够了!!”沈初晴又羞又恼,觉得自己都快哭了:“你再笑,我就一个月不理你!”

“好了好了,我的错。”陈橘努力的将笑压了下去,咳嗽了几声,恢复正经:“我请你吃火锅吧,补偿你一下。”

一听火锅,沈初晴顿时来了精神,气直接消了大半,她怎么会错过这个宰陈橘一顿的大好机会呢?:“那我要十份顶级和牛!还有刺身不限量!!”

“都行都行,只要你吃的下。”一听沈初晴开口就是十份顶级和牛,陈橘不免还是有些肉痛了一下,但是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天大地大,闺蜜最大。

只要是沈初晴跟她提的要求,她只要能做到基本上都不会推辞,

其实,陈橘对沈初晴这么好也是有原因的。

两个人算是朋友也算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以前陈橘家里并不富裕,她爸爸是个烂赌鬼,全家都靠着妈妈去餐馆洗盘子当帮工过活,父亲一直嫌弃她是个女孩,一直想要个男孩来延续香火,但是家里养陈橘一个孩子都困难了,怎么还会有条件再要一个孩子。

所以陈橘的父亲一直看陈橘和陈橘的母亲不顺眼,对两个人动辄打骂,最后还在外面搞了破鞋,最后破鞋还怀孕了,陈橘的父亲带着破鞋去黑诊所照了胎儿性别知道是男孩后更加一发不可收,回家不是要钱就是要钱,陈橘的母亲受不了,直接提出离婚,但是陈橘的赌鬼父亲就是不同意离婚,要他同意离婚也可以,陈橘是他的种,得归他,不然这辈子都别想离婚。

其实他不是重视陈橘,只是不愿意陈橘跟着母亲改嫁去喊别人爸爸,占更大部分的原因则是,他知道陈橘的母亲爱陈橘胜过生命,想要陈橘过去,纯纯就是想恶心陈橘的母亲而已。

再后来,大抵是恶有恶报,陈橘父亲外头的那个破鞋跟了别人,直接去黑诊所将胎儿流掉了,陈橘的父亲大受刺激,整日醉醺醺的,一喝醉就又想发泄在陈橘母女身上,但是外地打工的舅舅回家后直接将两人接过去家里住了,陈橘的舅舅长得又高又壮,平时就在镇上的米店帮忙搬货,力气很大,上手直接就可以掀翻一个人,街坊邻居基本上没什么人敢招惹,陈橘的父亲这种欺软怕硬的自然也不敢,心里憋闷着一股子气没处撒,只能喝更多的酒,在某个雨夜里,喝的烂醉的他直接跌进了水沟里淹死了,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这下离婚也不需要离了,有些人活着的时候是受人尊敬的人,死后自然有人围着哭一场替他送行,而有的人,活着的时候就是一个祸害,死了以后自然也不会有人替他大哭一场,有的只有高兴。

他的死,陈橘和陈橘的母亲有的只有高兴,终于没有人再活着折磨他们了,父亲的后事只是草草了事,骨灰就寄在灵堂里,当然,除了每年交一点寄存费外,从死到至今那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有人去祭拜过,照片骨灰盒落满了一层厚厚的陈年灰都没人理,这还是实行火葬,要是像以前是土葬,只怕是坟头的草三丈高都没人理,成了一座孤坟。

陈橘以前家庭经济不乐观,有一次甚至连学费都交不起,赌鬼父亲就让她不要读了,女孩子读那么多书也没用,长大了就是泼出去的水,还是要去别家伺候男人的,最后学费还是沈初晴瞒着父母,拿了自己过年的压岁钱帮陈橘交的,从初二帮着交到了高二,高三则是因为陈橘的舅舅回来了,学费就有舅舅帮着交,再后来陈橘的父亲终于死了,不用再隔三差五的被一个赌鬼追着要钱,陈橘母亲赚的钱甚至还有剩余。

可以说,读中学的那段时间,要是没有沈初晴,陈橘根本都上不了学,恐怕就像那些同龄辍学的姑娘一样,进厂打工,早早嫁人生子,生活仿佛一眼就能望到了头,所以,沈初晴对她来说,不仅仅是普通的闺蜜,是发小,而且是她当做亲人一样的存在。

沈初晴和陈橘说的火锅开在一条步行街里,店不大,生意却很好,用的食材都是当天最新鲜的,沈初晴倒也没有真的点十份顶级和牛,说那些纯属就是故意说的气话罢了。

锅里“咕噜咕噜”地滚着食材,冒出的热气像极了生活的烟火气。

沈初晴一边埋头干着饭,一边听着陈橘吐槽着工作上不顺心的事情,原来公司要告那个跳槽的同时还带走了公司很多客户的主管因为缺乏证据没有告成功,不仅如此,对手公司还将利润压低,企图将公司没有被带走的客户也一并抢过去,其实也不仅是对手公司的步步紧逼,因为公司是家族企业,所以老董事长卸任后换上的便是他的儿子,这位新掌事人能力不足,也没有足够的魄力,一件事情的决策总是容易受别人意见的左右,加上平时一些商业策略也不能灵活变通,而是延续着老路子。

商场如战场,一个行业向来也不是今年明年乃至后年你都稳坐了行业龙头就稳了,相反,如果你不能好好的迎接市场需求的变化,而是继续着老旧的一套,那么迟早有一天,你会被行业给甩出去。

内部几个股东也勾心斗角的,商人向来重利益而轻别离,看着公司压力日益剧增,纷纷喊着散伙不干。

“其实,我觉得,你们公司早就像是一棵被虫蛀了的参天大树,多年一直不思进取,对手公司,要手段有手段,要魄力有魄力的,万一你们公司要是被对方收购了,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沈初晴一边满头大汗地涮着羊肉一边开玩笑说。

“你可别乌鸦嘴。”陈橘不满,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沈初晴有些肉肉的脸颊。

沈初晴笑着拍掉了陈橘的,指着锅里:“你可快把你的毛肚给捞上来吧,待会儿太老了咬不动。”

“好啊,出来吃饭也不跟我说,害我想着今天下班早,准备回家吃饭,幸好我可没有回去。”谭松明刚推门进火锅店,一眼就看见了沈初晴和陈橘两个人,吃的那叫一个美滋滋。

“那一起坐来了吃呗。”陈橘指了指沈初晴旁边的位置,让服务员给多添了一副筷子然后换一锅新的锅底。

“你自己来吃火锅吗?”沈初晴将碗里的面条“吸溜”完,问谭松明。

谭松明摇摇头,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带了朋友一起来的。”

似乎注意到了谭松明的处望来的目光,不远处的男人笑着抬了抬手,而后缓缓走来,沈初晴注意到陈橘的脸色,好似肉眼可见似的垮了下来。

而男人的目光落在了陈橘的身上,显然也是认出陈橘的样子,可只是但笑不语,连基本的熟人打招呼都没有,反观陈橘,就好像对方欠了自己几百万似的,脸臭的几乎就像是公厕旁的石头。

谭松明一下子就察觉到了陈橘的不对,心下有些奇怪,而后发觉陈橘的不悦似乎都是冲着他身旁的人去了,谭松明有些玩味,抬起手肘捅了捅身边的男人:“陆明,你是不是欠了人家几百万没还,不然怎么人家见了你如此?”

陆明只是笑笑,没有说话,没有避开,而是自顾自的落座在陈橘面对面的位置。

“陆明,你是故意的?”陈橘的语气森森的,如果眼神可以刀人,只怕坐在对面的陆明已经被陈橘刀了千百次了。

“唔,这家的毛肚是真的好吃,谭松明,你赶紧再帮我叫一份。”陆明没有回答陈橘而是自顾自的烫起了毛肚,一口炫进肚子里,哐哐一顿夸,根本没有将陈橘放进眼里,不,不止是没有把她放进眼里,只怕是还当成了透明人。

谭松明和沈初晴看着打哑谜的两个人,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都不知道两个人之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看到对方仿佛看到了有深仇大恨的仇家,而另一个好似不在意,却好像就是主观故意在气人,俩夫妻大眼瞪小眼,企图想从对方那里得到答案,但是看向对方时才知道,原来对方和自己一样一头的雾水。

没办法,不管怎么样,谭松明也只能硬着头皮的介绍:“这个是我认识多年的老朋友,陆明,之前一直待在国外,今年才回江北接手他父亲的贸易公司,年轻有为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

“嘁,什么根正苗红,只怕是腹黑心狠,阴险狡诈的千年狐狸转世!”陈橘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的反驳。

谭松明有些尴尬的干咳了几声,沈初晴在桌底下用脚轻轻踢了一下陈橘,让她闭嘴,不要把场面搞得太难看。

陆明却并不生气,不管好话坏话,只是照单全收,一副特别谦逊的表情:“不敢当,不敢当,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陈橘看着对方没脸没皮的样子,觉得有一股气梗在了胸腔内,刚想开喷,桌底下却又被沈初晴踩了一脚,只好悻悻的闭了嘴不说话,狠狠的瞪了一眼陆明,跟沈初晴说了声要去洗手间,便离了桌,沈初晴看着陈橘朝洗手间的方向去,当即也跟了过去。

陈橘哪里是要去洗手间,只不过是不想见到陆明,打算来这里躲清净而已,沈初晴怎么会不知道,看着背靠着墙的人,沈初晴开玩笑道:“咋了,这个陆明是哪路神仙,居然把你逼到了厕所闻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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