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认真,态度也端正,我也不好在揪着他坐我对面打量我感到不舒服这件事了。
“嗯,这委托我便接下了,包里的部分银子权当定金,后日擂台再会。”
我抓过桌上的铜币和资料画像就要走,想到什么,点了点桌面。
“饭菜记得吃,别浪费了。还有我现在外面游历呢,是叶星,叶星,口十叶的那个叶。”
“在下晓得了,敢问夜姑娘,刚那铜币卜出何意?”
“啊,那个啊。”
我把铜币串回扇下的流苏上,屈指弹了一下。
“我乱丢着玩的,算卦这门学艺不精,看不出什么意思实在对不住。”
“不过有一点还是能看出来的。”
“为何?”
“卦象说,本姑娘运气,超好。”
回了房,我细细梳理一遍男子给的所有线索,圈出几个关键的点。
人命关天的大事,可不允许我在这拖拉。按着脖颈拉了拉,把纸一折一塞包,带着我的扇就往外走。
先找了个对城里路况熟的,再去打探打探那女子有没有与人起过口角,再问问这边被拐走的女子数量多否。
一趟趟跑下来,倒真找到几个不对的地方。回到客栈狠狠灌了杯茶,狼吞虎咽吃完喊来的饭菜。待小二收走碗筷后,揉了揉有点撑的发圆肚皮,真想此刻就躺倒床上睡上那么一觉,再不济,窝窝柔软的坐塌也是可以的嘛。
可惜也就想想。
鉴于今晚还得跑出去工作沾一身灰,我简单洁了一下面,窝在榻上眯一会,等安排盯梢的人过来,便拿起扇悄悄从窗翻出。
跑跑停停来到盯梢地点,不出所料看到鬼鬼祟祟似乎想要转移什么的几个奴仆。
门口直接拦下容易打草惊蛇,我先让安排的那个人跟在他们身后,自己依然藏在暗处的拐角,盯着另一边的小门。
狡兔三窟,就算今日被我明目张胆调查的动作吓到,也不至于就这么匆匆把人转移,总得会留点什么障眼法。
不出所料,又有另外的人搂着女伴走出来上了马车。
将铜币一取一弹,看着落下的那面,我留了个人继续在这盯着,自己悄悄跟上那辆马车。
靠脚肯定是跟不住的,我体力本来就差,冲个刺爆发一下还是可以,长时间跟踪,不出一会我就能喘成狗。最好的方法还是拽着马车的框,扒在上面探查情况,有什么事往车底下一扒,也能混过去。
还是幸运的,路上没被人发现,也打听到里面确实就是雇人绑了面具男妹妹的人。
终于到城外偏远的郊区,我轻身翻到车顶,好好松了一下四肢。车夫停下马车,一抬头,脸上惊恐刚刚浮现,就被我从上一跃按到地上,用扇柄砸向后脖梗把人弄晕。
兴是停车太久后还没动静,里面的人按捺不住露出了头,被我高高兴兴打招呼后,一拳击中太阳穴砸回车厢昏了过去。
拿出备好的绳子把两人都绑起来,我进去确认了一眼,那昏迷的女子确实是被绑走的那位,放下心,准备驾车回城。
身后传来树叶悉悉索索声响,我骑在马上,不动声色绷紧身体,慢悠悠调转马头。随后飞身下马,抽出腰间扇直指背后发出动静的地方。
扇被那人用匕首挡在脖颈,那人歪了下头,脸上带笑。
“叶姑娘当真是好身手,承让。”
赤色发,杏色眼。我心猛然一惊,收回手中的扇。
“赤羽……兄台。”
“看来叶姑娘也是接到了同份委托。”
赤羽业收回匕首抛了抛。
“那就不打扰叶姑娘领赏了。”
他说完,悠悠哉哉翻身上马就跑走了。
我捂住脸,缓缓蹲落。
虽然但是怎么说。
“感觉被迷得有点恍惚的自己,真是太没出息了。”
连赶着把人送回府,再好好沐浴洗漱睡一觉,去拜访一下看看还昏迷不醒的女子,顺便听了一耳朵堂上状。
休息休息,吃吃喝喝,就准备到拿第二份报酬的时候。
擂台赛打得快,一日便可结束。
那恶霸在我先前有一场比试,我抱着手站台下仔细看完全程,放下心来。
若没有什么意外,那人是不可能敌过我的。
撂完第一轮对手,我揉了揉手腕,诚心祈祷早点对上那恶霸。
早些拿到报酬是一码事,不愿消耗多的体力导致可能会不小心受伤是另一码事。那可就太不雅观了,还是更偏爱碾压的赢法。
抛了抛铜币,好的,今日运气平平,估摸要费上不少力气。
扯来一张竹凳,又喊来一碗甜水,一边抿一边等下一场上台。
总算是等到对上那恶霸,我咽下口中的糯米圆,欣慰地上台。对面在我眼里除了畜生之外,便是一堆白花花的碎银,那可是能买多少好吃的啊。
台上,第一次的,我取下了腰间的扇。
那畜生也知晓我是被请来伤他的人,张口便是挑衅的荤话,属实脏耳朵。
我皱起眉,拿扇抵住嘴。这话听得叫人反胃,我这般懂礼守道的人,都不愿按比试的规矩做出一个“请”。
铜锣一敲,比试正式开始。
我蹬地冲前,便是用扇直对那人喉间而去。他大笑着拿出匕首就往我手腕劈,我将扇一转一推,挡住这一刀。又迅速收回,握住扇头用扇柄同那人的匕首打了个有来有回。
流苏坠子在空中一摇一晃,聚拢散开。我抓住时机,挡住刺来匕首的同时,狠狠用流苏抽上他的面,留下细细的红印。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他也发了怒,趁其不备掏出另一把藏着的短匕往我腹部刺。
来不及多想,我用力将另一只抵着的匕首往上一推,扇子一落一抓,步子往后一退。那匕首尖正正抵在那枚铜币上,不致命,也还是受了伤。
甩着流苏卷住那短匕一扯,再扣住另一只刺来的手腕狠狠一按,把人往下一扯,同时跃起抬脚,用脚后跟踹上那人的下巴。
最后一开扇,用力下劈,直接斩断他还欲偷袭的另一只手腕。
血直接喷涌而出落了一地,自然也溅到了我的身上,腥臭,不好闻,也脏。
他痛得直叫,嘴里骂着更厉害了。还想起身,被我一脚踢中头,晕倒在地,我踩在那人的脖颈,只需在一用力,这人便可真正气断身绝。
哪怕对方是个抢占民女,霸占财产,做尽坏事的人,我还是不愿在此处了结他。这样的人,就应该被关入大牢,鞭打着做更多的事,死死不成,活活不成,来为那些逝去的人赎罪。
我看了一眼裁判,甩掉扇子上沾到的血。
“还不宣布结果?”
裁判如梦初醒,打了声铜锣,扯着嗓子喊。
“擂台赛胜者,叶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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