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是朋友间的关心，你怎么这么小心眼？”乔尤的语气变得不耐烦，“白澄一个人去北京打拼不容易，我作为朋友，关心她一下怎么了？你至于这么大题小做吗？”
“大题小做？”秦书站起身，“你要是光明正大的关心，为什么要背着我打电话？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还在联系？乔尤，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我把你当我女朋友啊！”乔尤也激动起来，“秦书，你能不能大度点？白澄是我六年的前任，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不可能说断就断得干干净净。她现在一个人在外地，我不能不管她！”
“不能不管她？”秦书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白澄之前说的“乔尤太自私”在耳边回响，“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我看到你们的聊天记录，我心里有多难受？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背着我和前任联系，这就是你说的爱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乔尤，我只想要你和过去断干净，难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过分！当然过分！”乔尤提高了声音，语气里满是烦躁，“秦书，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很懂事，很体贴，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矫情？这么小心眼？”
“我矫情？我小心眼？”秦书的心彻底凉了，她看着眼前的乔尤，突然觉得很陌生。这是她们官宣后第一次大吵，也是乔尤第一次说她“矫情”。“好，我矫情，我小心眼，那我走行了吧？”秦书抓起沙发上的外套，摔门而出，客厅里的玻璃杯被震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像她们之间的信任一样，再也无法复原。
走出楼道，冰冷的秋风刮在脸上，带着刺骨的疼。秦书坐在楼下的长椅上，眼泪不停地掉下来。她以为乔尤会追出来，会像以前那样哄她，会跟她道歉，可她等了一个小时，出租屋的灯一直亮着，乔尤却从来没有出来过。秦书站起身，她知道，乔尤不会来了。
那天晚上，秦书回自己家一个人待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她顶着红肿的眼睛去林薇的咖啡馆，林薇看到她，拉着她问：“你怎么了？跟乔尤吵架了？”秦书犹豫了很久，还是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林薇叹了口气：“秦书，我早就跟你说过，乔尤那个人太自私，你跟她在一起会受委屈的。”
“可她以前不是这样的。”秦书的声音带着哽咽，“以前她对我很好，很温柔，很体贴。”“以前是地下恋，她对你好是为了让你跟她在一起，现在你们光明正大了，她的本性就暴露了。”林薇拍了拍她的肩膀，“乔尤现在觉得，你已经离不开她了，所以才敢对你这么敷衍，这么挑剔。她既想要你的真诚和可靠，又怀念白澄的懂事和包容，她就是在盘算，怎么让这段关系更利于自己。”
林薇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秦书。她想起官宣后乔尤的种种变化：不再给她做饭，不再对她温柔，总是挑剔她的付出，背着她和前任联系，吵架后不哄她，还拿她和白澄比较。秦书终于明白，乔尤从来没有真正改变过她的自私，以前的温柔和体贴，不过是为了得到她的手段。现在她得到了，就开始暴露本性，一边享受着她的付出，一边怀念着前任的好，还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而乔尤，在秦书摔门而出后，确实没有想过要追出去。她看着地上的碎玻璃，心里满是烦躁和不耐烦。她觉得秦书越来越矫情，越来越小心眼，一点小事就发脾气，不像白澄那样懂事，从来不会管她的事，还会温柔地照顾她。可她又不想失去秦书——秦书真诚、可靠，会为她做饭，会为她付出，会在她失意的时候鼓励她。
乔尤坐在沙发上，盯着地上的碎玻璃发愣，烦躁之余，竟下意识地摸出手机点开了和白澄的对话框。指尖在输入框里悬了很久，敲下：“澄澄，我和秦书吵架了，她误会我们了，说我对你太上心。”发送成功后，她心里竟升起一丝隐秘的期待，仿佛只要白澄多说两句，就能证明她们之间“真的只是朋友”。没过多久，白澄的回复跳了出来，依旧是礼貌又疏离的语气：“感情的事还是你们自己沟通清楚，我这边就不掺和了，以后别总跟我说这些了，避免误会。”后面还跟了一句：“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忙了。”乔尤看着那句“避免误会”，心里莫名泛起一阵失落，可转念一想，秦书的“矫情”和白澄的“懂事”对比得愈发明显——秦书只会跟她吵架发脾气，白澄却永远这么通情达理。她舍不得秦书的真诚付出，又贪恋白澄的温柔包容，盘算的念头愈发清晰：只要哄好秦书，让她接受自己和白澄“偶尔联系”，就能两边都不耽误，这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第二天，乔尤给秦书发了条消息：“对不起，我昨天说话太重了，你回来吧，我晚上给你做好吃的。”她知道秦书心软，只要她道歉，秦书就会回来。而秦书，看着手机里的道歉消息，心里满是纠结。她想起了地下恋时的甜蜜，想起了乔尤对她的好，想起了官宣时的期待，可她又想起了乔尤的挑剔、敷衍和自私，想起了自己摔门而出后，乔尤一夜都没找她。
最终，秦书还是回了乔尤的家。乔尤确实做了晚餐，金沙玉米、清蒸鱼、水煮大虾，是她爱吃的样子。乔尤走过来，抱住她：“对不起，书书，我昨天不该跟你吵架，不该拿你和白澄比较，我错了。”秦书靠在她的怀里，闻着熟悉的味道，心里却没有了以前的悸动，只有一片沉甸甸的不安。她们之间的信任，已经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缝，这道裂缝，无论怎么弥补，都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样子了。
从那以后，两人的相处变得小心翼翼。秦书不再像以前那样全身心付出，不再给乔尤买昂贵的礼物，不再每天为她做饭；乔尤也收敛了自己的挑剔和敷衍，偶尔会给秦书买束花，会在她加班的时候接她下班，甚至主动把白澄的聊天界面给秦书看。可秦书清楚地看到，乔尤只是把对白澄的问候从“每天”改成了“每周”，语气依旧带着刻意的亲近，而白澄的回复始终是礼貌的疏离。表面的平静下，是越来越深的隔阂和猜忌。秦书会趁乔尤洗澡时，忍不住再翻一次她的手机；乔尤会把和白澄的聊天记录删得只剩最近几条，却还是改不了“主动问候”的习惯。曾经的“真诚相待”，彻底变成了“互相猜忌”，那道信任的裂缝里，开始塞满了敷衍、隐瞒和不安。
秋天的杭州，桂花香又漫遍了整座城市。秦书和乔尤一起去看桂花，就像去年秋天那样。乔尤拿着手机拍照，偶尔会给秦书拍两张，却再也不会说“你眼里有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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