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是啊……或许你说得对。”夏玉雪重复她的话,低声地自言自语。似是被这番话,被这趟旅途,勾起往事,她念叨着,“……よしあき。”
“嗯?”
“没什么。”
夏玉雪摇摇头,低头望着甲板,想了想,“秋茗,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先说。”
“如果……我这一次回不去的话。”她轻轻地笑起来,“你能帮我把我们需要运送的东西,带回村庄交给那女人吗?”
“怎么,你的仇人世界各地都有呐。”
“可不是,所以,如果呢?”
“嗯……行吧。”曲秋茗想了想,无所谓地回答,“反正我也还得找那女人呢,她的结局,我也不可不看一看。”
“不要那样做。”
“你管得着吗?”
“你还是始终对我抱有仇恨吧,秋茗。”夏玉雪叹了口气,因遭到拒绝,失落,“始终也还想着复仇吧。”
“也许吧。”她对此依然无所谓,“但依然,我不想再行动了。只是做见证,你杀过那么多人,制造过那么多不幸,有那么多仇敌。想来,我的见证任务,或许很快就能结束。”
“也许吧。”
夏玉雪同样回答,“可是——”
她正要再说什么,却被从船尾传来的一阵嘈杂声打断了话。船尾那里,和这里一样围聚了很多人,不知在做什么。那嘈杂声,似乎也并非是有人在吵架,更像是叫好。
曲秋茗朝那瞥了一眼,不予理会。
噪音很快过去,这几日,也是习以为常的了。
“啪——”
“吵什么吵!”
然而又传来一声响,舱门被猛地顶开,撞击到甲板上,有一个人从黑漆漆的洞口中探出身,叫嚷起来,“王八蛋,安静一点啊!”
很明显的,他是喝醉了,说话都带着醉腔。那个人敞开的衣衫被汗水浸透,身上也全是汗,头发黏在额头上,十分散乱,下巴上的胡子,也多日未修剪过了。不修边幅的年轻汉子,这几日,在这船上也是习以为常了。
那人摇摇晃晃地,撑着地板,走到甲板上,环顾四周,眼神迷离,依然在叫喊,想找出吵闹的源头,当然,没人理他。
曲秋茗看着那年轻的男人,心想,此前似乎听闻过关于这人的传言。似乎是那路逃兵,随着上船带了好几坛子酒,并且武术不差,有别人想抢酒,还被他打了一顿。
那人腰间的军人佩刀,似乎可以证明身份。左手上还缠着绷带,曲秋茗猜想,一定是作战受伤,所以当逃兵的。这搭船偷渡,必然是想躲过军法追查了。却不知以后会是什么去路,会去当倭寇吗?
也不关她的事情,所以她也只是想了想,不再理会。将斗笠白纱放下,眼不见心不烦。
“嘿,你!”
那男人不知在对谁叫喊,不关心。
“你!叫你呢!”
神经病。
“你!戴斗笠的那女的!”
曲秋茗听到那喊叫声越来越近,听到喊的人是自己,便再次将斗笠掀起,见到,醉酒的男子,摇晃着,在甲板上拥挤的人群间左右穿梭,朝这边走来。
她眉头皱起,这陌生的人,自己并不认识。但依然,保持警惕,她的手,借着撩纱的动作,靠近背后的十字剑。
望向一旁,夏玉雪依然平静地坐着,并未有任何防备的意思。
哼。
“喂,你!跟你说话,你怎的不回啊?”
男人走到面前,指着她,目光涣散,口齿不清,浓浓的酒气熏得她很反感,这真是一个很让人反感的醉酒徒,“你……那顶斗笠,我见过!”
曲秋茗再次瞥了夏玉雪一眼。
“还有……还有你。我也见过这身白衣。”
他说着,蹲下来,手指在两人中间左右指点,脸上,面色低沉,“你们两个……嗯……谁是白衣人?”
曲秋茗笑了一下,第三次瞥向身边人。
“我——”
“我们都是。”
她抢过夏玉雪的话,存心地,不怀好意地冷笑,回答面前男子的问题。
“都是……两个?”
男子双手撑着膝盖,摇晃着身体,同样阴沉地笑起,很令人害怕的笑,“玩我呢?觉得我喝醉了,嗯?再问一遍,谁是白衣人?白衣人,夏玉雪?”
“我。”
被点到名字,夏玉雪再次回答。
“你?”
他指着她,又问一遍。
“我。”
她又回答一遍,看着对面的人,语气依然平静,手却已经按上了腰间,那里隐藏着软剑,“请恕我无礼。过往的事情不记得许多,不知和阁下何时何处相识?”
“又一个仇人,嗯。九姐姐?”
曲秋茗揶揄着打岔,摘下斗笠,现在不需要了,便物归原主,“比预想来得还要快呢,或许这就是结局?我幸好没有错过。”
“你,夏玉雪?”
男子没有再理会无关人士,确认了目标,便盯着夏玉雪,带着醉意笑了起来,“嗯,是啊,这声音我熟。两年前在窦王岭,当时人挺多的,你不记得我,很正常,很正常。”
“您是……”
“济南唐庄家客,庄无生。”
他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衣领敞开,可见胸前一道长长的疤痕,“你当时一剑刺在这了,差点要了老子的命。我休养了一个月才缓过来。”
“济南唐庄……我知道了。”
夏玉雪听到他的话,看着面前的人,犹豫片刻,还是定了定神,回答,“那么,您现在希望如何?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庄少侠,我一定会配合的。”
“和我打一场?”
曲秋茗在一旁,冷笑着,默不作声地观看见证。
“……好的,如您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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