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里冒出来的?
简直就像从漆黑的夜空中,从他们眼前直接现身一样,从勘兵卫奔驰的马前方的空中突然出现,然后一击膝顶将其撞落下马。
敌人。
泉谷仓脑子里想过方才队长的呼喊。
走!
座下坐骑继续奔驰,他依然回头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和站起的黑影。
看着他们渐渐远离。
此时那匹已无主的马现在慢下来了,在路边漫步,对一切好像一无所知,马鞍边挂着的灯火依旧摇曳。
(真一无所知的话就不会停了好吧?这不还是知道背上没人不用工作了吗?)
刚才梅津加贺太目是不是也是这样被袭击的?
走!
泉谷仓脑子里回荡着刚才听到的命令。
看着渐渐变小,似乎即将再次消散在黑夜中的人影立在原地,手中握着武器,似是一柄刀。
似是望着他。
走!
他朝一侧扯动缰绳,座下马脖子一扭,放慢速度,转了一个弯,调转方向。
不要停下,走!走!
黑影立在原地,既没有追赶他的意思,也没有逃离的意思。似乎就是在等他。
泉谷仓今晚可能真的喝多了。
他双脚再次点向马腹,这次是重重一顶。
马惊叫一声,随即沿来路疾驰。
“乍啊——!”
泉谷仓也吼叫一声,盯着那莫名其妙的敌人。越来越近,那人面朝他站在原地,可他还是看不清此人面孔。一团模糊,一团漆黑。今夜实在太暗了。
“——念流,泉谷仓!”他再度喊到,自报姓名。
但对面只是沉默,没有回应。
不管是谁。
他一手攥住缰绳,另一手从腰间抽出打刀。
泉谷仓俯低身躯,握刀的手向后伸,预备攻击。
马匹疾驰。
四蹄踏在地面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寂静夜晚唯一的声音。
对面的黑影也弯下腰,双手握住手中的武器,那似乎也是一柄刀,一柄与自己的兵器相比较长的太刀。
未知的敌人似乎并没有闪避的意思,似乎欲与他正面对抗。
近了。
泉谷仓咬紧牙齿,恨恨地盯住黑黑的人影。人影黑得似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似乎像一团缥缈的黑烟。
然而既然可以攻击。
那么也可被攻击!
泉谷仓喉咙中滚动着低吼,面庞扭曲,双目死死锁住目标。如猛兽奔向猎物。
更近。
黑影依然不动不摇,双脚前后分开站定,双手握刀将刀靠在肩膀上,看来是想以一合决定胜负。看姿态猜测,有可能是想待错身之时抬手击打他本人,但也有可能会突然变招低身击打马腿。
留给泉谷仓决策的时间不多。
无论哪一种进攻可能,自己都必须比对方更快一步出击才能够阻止。
他双脚踩在马镫上,用力,让马跑得更快。
更接近了!
向敌人迎面而去!
接近!
在错身的前一瞬间。泉谷仓挥动手臂,手中刀向前撩出去。
对面人也将刀高高举起。确信无疑,是要攻击他本人。
几乎是同时而动。
几乎。
还是他更快一步。
马匹疾驰。
他突然略抬身姿,手臂奋力向前挥动,手中的刀以斜线的角度迎上对面。这样,他就能够在对方的刀砍中自己之前,斩断那两只握刀的胳膊。
错身——
只是一瞬间。
泉谷仓的刀先一步触及对面那高举的手臂,从皮肉中划过。
然而预想击中的阻滞感却未传来。
他的刀已经穿过了那两只手,完全穿过。
然而刀锋上未如预想般沾染鲜血,而是阵阵黑烟,在黑夜中几乎不可见。
那双手也未如预想般被斩断,带着高举的太刀飞离本身。而是继续沿着原先的路径挥动。太刀也沿着原先的路径,斜着砍中他的身躯。
可以攻击就可以被攻击。
似乎并非如此。
泉谷仓感受到上半身被砍中,传来一道斜线的疼痛。然而疼痛也未如预想般尖锐,也未如预想般带着金属的冰凉,也未如预想般深陷进肌肉、内脏、骨骼。
反而是沉闷的。
压迫的。
就像……就像被木刀击打一样。
是鞘。
让他向后仰倒。
只是一瞬间。
错愕着,泉谷仓感觉自己失去平衡,视界从上下点动的马首移动到漆黑的夜空,再移动到同样漆黑的地面。
他感觉自己的一只脚抬起了,抬向空中,但另一只脚还扣在马镫上。
然后脸上传来一阵粗糙的摩擦。
只听到耳边传来马蹄持续不断地声音,很有节奏,一下一下地。
他始终未能看清对方的脸。
别说脸了,连身材,发型之类的特征都看不清。
不过……这个突然从黑夜中出现,击倒梅津加贺太目,又以不合常理的方式击倒勘兵卫,击倒自己的敌人。其身份他倒也有个猜想。这猜想全无根据,完全出自本能的恼火,因过往纠纷而生的厌恶,还有些醉酒后的蛮不讲理。
混账的出云介的——
他还没想完就失去了知觉,毕竟这只是一瞬间的事。
行动结束。
“哦哦唐君,可算来了……你还好吗?你看起来不太好,你还好吗?”
“嗯……还好。永见掌门他们呢?”
“先走啦。出云前辈给我们另外叫了车,就等你来喽。”
“哦,那么……嗯,我们回去?”
“当然,你有别的安排?”
“没。那么,嗯……再见啦,俊秀。”
“再见,青鸾。路上注意安全。”
“好嘞。”
“走了,出云前辈。”
“走好,米户,看着点她啊。”
“妥。”
“唐青鸾。”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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