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两个对自己严防死守的副将,陈严在心里叹了口气,起身道:“时候不早了,那我就先回营帐歇息了,你们守着吧。”
周清墨跟着起身:“哎呀,右相一直没来,这兵营里也没有给右相专门准备的营帐。这样,您不嫌弃的话,跟别的将士…挤一挤?”
陈严假笑道:“那算了,本相还是回亲王府去吧。”
说完他再也挂不住脸上的表情,默默翻了个白眼,转身出了营帐。
看陈严走远了,周清墨轻声嘲讽道:“切,练兵吃苦不来,打赢胜仗来了。”
“行了,”卫子颜把空茶壶递给周清墨,“装太过了吧,水都腾空了。重新倒点来。”
周清墨打了个水嗝:“我这不是精益求精吗,喝水喝得我撑死了。”
卫子颜无奈摇头:“总有你的道理。”
陈严奔波了半夜,才终于回了亲王府。
赵宸羽还未睡,在庭院里沏茶等他。
看陈严回来了,他抬眸淡淡看了陈严一眼:“如何。”
陈严气愤地喝光了一整杯茶:“那两个副将严防死守,根本没机会下手。”
“咳咳…算了,总还有机会。等大获全胜的消息传回景安,再做打算吧。”
半夜,万籁俱寂,卫子颜和周清墨也都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竹青又来了。
看着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霍言,竹青咬紧了嘴唇。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放你走。
整日伤痕累累提心吊胆,把自己弄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是你想要的功名抱负吗。
竹青再次咬破自己的手指,给霍言渡了些血进去。
“好吃…好吃…”
周清墨做梦说梦话,把竹青吓了个趔趄,血也滴到了霍言脸上。
竹青拿手指抹掉那滴血迹,白了周清墨一眼:“半吊子。”
而后他又化成蛇形出去了。
玄泽和丹曦正在树上等着他。
“竹青,够了,到此为止吧。这次回了景安,就彻底了断。”
竹青担忧地看着营帐:“七年,这七年来他每日如此,我怎么能放得下。这次我听你的话没帮他,他就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这七年来,他到底是怎么过的…”
玄泽恨铁不成钢地给了他一拳:“当初是他自己要来的,你们的相遇也只是巧合,本不应该过多牵扯,可你还要一意孤行,再这样下去必定会酿成大祸。等他回了景安,找个借口趁早离开他。或者干脆别回景安了,直接回青灵山,不辞而别就好。”
竹青低下头:“我不,我至少…得照顾他到伤口痊愈,然后跟他好好道个别。”
玄泽叹了口气:“随便你,能撇干净就行。”
而后他抓起丹曦的耳朵:“我们走吧,跟他待多了小心脑子变坏。”
霍言增兵的请求要漂泊七天,但大获全胜的消息,从南义传到景安,只用了一天。
“陛下,南义来报,南疆一战大获全胜!”
赵宸宗一听,龙心大悦:“好啊!好!朕就知道霍将军不会辜负朕的期望。他现下如何,几时回朝。”
“霍将军他…身负重伤,至今还昏迷未醒。”
赵宸宗垂下眼:“霍将军受苦了。”
“马上就是除夕了,告诉霍将军一声,朕希望能在景安,与他共庆。”
阶下百官都戏谑地互相对视一眼,窃窃私语。
打了胜仗又如何,身负重伤又如何,陛下要你回来,你就是死在半路上,也得回来。
霍言此时也醒了过来。
“将军!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
一看霍言睁开了眼,周清墨哭丧一样趴在霍言床边唱起了大戏。
卫子颜把他拉起:“行了,将军刚刚醒来,别扰他了。”
霍言虚弱地笑笑:“将士们都如何了。”
“将军放心,都没事了。”
“好…”
卫子颜拍拍周清墨:“那清墨,你先看着将军,我去叫军医来。”
“好,你去吧。”
军医来了之后,给霍言把脉,一脸惊奇道:“霍将军当真是天赋异禀,身体恢复得如此快。”
霍言:“嗯,我身体一向不错…麻烦军医了。”
“这是我的职责。那霍将军就先休息着,有什么事叫我就行。”
“好。”
等军医出去后,霍言问道:“今天是我们离开景安第几天了。”
卫子颜算了算:“两个半月了吧。将军怎么了。”
霍言撑起身子,卫子颜连忙去扶。
“早些启程回景安。”
周清墨深吸了口气:“将军,你身负重伤,现在就回去,一路颠簸,对你恢复不利啊。”
卫子颜也蹙眉道:“对啊将军,而且军中将士也伤亡惨重,现在就启程可能…”
霍言摇摇头:“就我回去,将士们休息一阵再启程。”
“这…那将军你这又是何必啊,何不一起回去。”
霍言苦笑了一声:“我倒是想,有人不愿意啊。”
“啊?”周清墨挠挠头,“谁不愿意啊。”
霍言叹了口气:“这你们别管了,后天启程,就这么定了。你们留下,照顾将士,顺便再休息一阵。”
周清墨立马站起身:“不行!将军你都走了我们还留下干嘛,我也跟着回去,路上也能保护将军。”
卫子颜也附和道:“是啊将军,路上危机四伏,我们跟着你一起,互相也有个照应。”
霍言笑着低下头:“行,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听说霍言后日就要启程回景安,解卿尘特意来营帐劝他。
“你现在回去,路上发烧,伤口开裂怎么办,也没有军医给你医治,你这不是自找麻烦吗。你就留在此处,过个除夕,等过了新年,再回景安。”
霍言虚弱地摇着头:“谢谢解将军的好意了,皇命难违。”
这四个字一出,解卿尘也知道霍言是在担心什么。
“唉…你要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还真不知怎么劝你了。”
“那解将军就不用劝了。这次联手作战,多亏了解将军鼎力相助,才能大获全胜,日后有缘,还要一起把酒言欢。”
解卿尘被逗笑了:“以霍将军的酒量,你我还是以茶代酒吧。”
三日后,霍言与陈严启程回景安,卫子颜和周清墨同行。
四人走后第二天,赵宸宗的催促军书才送到了亲王府。
“霍将军一行人已经启程离开了,这军书,给本王就行。”
待驿卒离开,赵宸羽拿着那纸军书,把它放在火焰上,看着他逐渐化为灰烬。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被黑烟刺激到,赵宸羽剧烈咳嗽起来,好似要把肺都咳出来。
但他的手依然放在火焰上,任凭着烛火把那纸军书吞噬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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