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将军,这是你的营帐,委屈你们了。”
霍言无所谓道:“委屈什么,这七年我住营帐比住将军府都多,不必客气。”
尹水黛在霍言身边耳语:“今夜…小心些。”
霍言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淡然点头:“放心,我虽不是将军了,但还有一身的本事在,不至于。”
尹水黛应了一声,离开了兵营。
进了营帐,竹青化成人形坐在霍言旁边:“阿言,那个尹金辰…”
霍言喝了口水:“怎么了?”
“真恶心。”
霍言觉得好笑:“恶心?因为他纳男宠吗。”
竹青垂下眼:“他违背他人意愿让他们服侍自己,恶心。”
“那照你这么说,皇帝纳后宫,不也恶心吗。”
竹青点头:“所以我觉得他们也很恶心。”
“哈哈哈哈,”霍言难得笑得开怀,“之前没看出来,你偶尔有些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看着眼睛弯成月牙的霍言,竹青也顾不上什么恶心不恶心了,笑意盈盈地看着霍言:“恩人过誉了。”
霍言拍了拍竹青的肩膀:“行了,早些休息吧,今夜…估计还得迎客呢。”
“好。”
夜半,白天那个跺脚的男宠趁着夜色摸进了霍言的营帐。
他悄声靠近霍言,来到他的床边,掏出手帕往上面倒了点药水打算捂住霍言的嘴。
没成想霍言这时幽幽开口:“兄弟,白天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种本事。”
蓝霖轩大惊,立马把手帕往下按,动作变得更为迅猛。
霍言牢牢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胳膊往后一撇,坐起身按住他:“你自己选择的路,我不做评判。但如今还要把别人也拉入深渊,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蓝霖轩大惊:“你…你哪来的这些本事!”
霍言冷笑一声:“我的本事,可多着呢。”
几条青蛇自蓝霖轩前方蜿蜒而来,戏谑地盯着蓝霖轩,在他前方左右穿梭,时不时亮出尖牙朝他哈气。
蓝霖轩大力挣扎:“你…你放开我!”
“放开你?你要拉我去那男宠池,我放开你,谁放了我。”
“切,”蓝霖轩哼笑一声,“我诚实告诉你,就算你今天杀了我,也会有第二个我第三个我,只要被圣主盯上,你逃不过的。不如乖乖就范,还能少受些苦。”
斟酌片刻,霍言还是放开了他。
蓝霖轩反而有些怔愣:“你…”
“你也是为了自保,我不愿为难你,你走吧。”
愣了片刻,蓝霖轩的眼神还是冷了下来,又掏出一块布子朝着霍言扑去。
竹青化成人形挡在霍言身前:“自寻死路。”
蓝霖轩的眼睛瞬间瞪大:“你是何人!”
还没等蓝霖轩得到答案,他就被竹青的灵力震晕了过去。
竹青揪起蓝霖轩的衣领,盯了下他的眼睛,让他忘了今天晚上的事,然后把他踢出去扔去了树丛里。
霍言坐在床边抬头笑着看向竹青:“劳驾妖王大人了。”
听到这调笑意味十足的称呼,竹青怔愣了片刻,而后勾起嘴角,来到霍言床前,挑起霍言的一缕头发绕在自己的手指上:“那…本王是不是能讨点报酬。”
霍言一巴掌拍到竹青脸上:“老实睡觉。”
“哦…”
另一边的尹金辰迟迟得不到回复,气得把手里的茶盏摔到了地上:“这个混账,怎么还不回来复命,独吞了不成!”
一个男宠把手抚上尹金辰的脸:“圣主息怒,今夜…让小的来服侍你。”
“切,”尹金辰一把抽开他的手,“你们几个歪瓜裂枣,玩儿来玩儿去有什么新鲜。滚!”
周围的男宠都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尹金辰看向桌子上的几个蛊虫盒:“陈严…我就不信,我收不了你。”
第二日,尹水黛来营帐找霍言:“昨夜如何。”
霍言抬眼看了下尹水黛:“来了,打出去了。”
“唉,他必然不会放弃。还有半月就是四月八,这段时间,我找个机会,把你升为我的副手,给你个专门的房间。”
“不用,”霍言放下茶盏,“如此刻意,必然暴露。住这儿挺好的,不用担心我。”
“我尽量,”尹水黛坐在霍言面前,“有机会就做,没机会就等。”
“成,尹姑娘拿主意吧。”
霍言转着茶盏:“尹姑娘,那个子母蛊,还有多余的信息吗。”
尹水黛叹气道:“本就是禁术,鲜少有人学习。现在相关书籍也被尹金辰尽数烧毁,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霍言用手撑着头:“那…你们古苗的蛊虫,便是和那真言蛊一般,由宿主吞下,寄生于宿主体内发挥作用吗。”
“对。”
“那,不说这子母蛊,就说别的蛊。若是蛊虫脱离宿主,会有何结果。”
尹水黛斟酌了一下:“取决于蛊的类型。若是蛊虫独立性弱,与宿主相辅相生,那么一旦脱离寄生体,便会立即死亡。有些蛊虫独立性强,即使脱离宿主,也能生存一段时间。有些强的蛊虫甚至可以等到寄生到下一任宿主的时候。”
“那也就是说…蛊,是可以转移的?”
尹水黛好似突然被点了一下:“理论上…”
霍言释然地笑了一声:“只要理论可行,就没什么阻碍了。”
“尹姑娘,昨夜我想了想,四月八那天,你可能需要…赌一把。”
尹水黛皱眉:“怎么赌。”
“尹金辰狂妄自大,我也不了解他背后的利害关系,从他嘴里逼问出解蛊的办法,说实话,我没什么把握。我打算,到时若是此路行不通,就由你找到他体内寄生的蛊虫,剜出来,然后吞食下去。你姐妹二人同心同德,断不会用这蛊虫害你妹妹,和解了蛊,也没什么区别。”
“当然,”霍言给尹水黛续了些茶水:“正如你所说,我们对这子母蛊的强弱属性一概不知,只能看运气。”
霍言抬眼看着尹水黛:“一切,都在尹姑娘的一念之间。选择安于现状,还是破釜沉舟,我相信你能做出个抉择。”
尹水黛捏紧手里的茶盏:“此次找霍将军来,本就是抱着一条废命来的,我什么都能豁得出去,别说这条命。当初一战,我其实已经做好马革裹尸的准备,想着就此殒命,总比受尹金辰钳制强。如今从你手里捡回一条命,自然要拼一拼。”
她站起身鞠躬道:“我姐妹二人在这南疆盘踞多年,到头来还需霍将军指点迷津。霍将军放心,当日,我听你指令。成了,皆大欢喜,败了…
尹水黛转过身:“等我手刃了尹金辰,就下去陪我妹妹。”
“霍将军好生歇息,我先走了。”
这半个月,尹金辰每日都会派人来霍言营帐给他下迷药,不过都一一被竹青打了出去还被催眠,一觉醒来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在此处,迷迷蒙蒙地回去然后被尹金辰一顿臭骂。
四月八午宴也终于要来了。
尹水黛还担心到时用什么借口把霍言放在殿内,没成想尹金辰直接要求让霍言进殿一起庆贺,她和尹水瑶带兵守在殿外。
霍言坐在客位,无波无澜地喝了一口茶:“属下谢圣主抬爱。刚入了圣主麾下,就能进这大殿和圣主一同庆贺。”
“陈严,你不必客气。我是个惜才之人,断不会让你受苦。”
他给旁边的男宠和诸位下属送了个眼神,他们都心领神会道:“圣主,外间的芦笙歌舞听起来分外热闹,我们就先出去观赏了。”
尹金辰甩甩手:“去吧。”
殿里就剩下两人,尹金辰开诚布公道:“陈公子当真是人中龙凤,半个月了,我竟然毫无办法。”
霍言低头笑笑,拿起自己的茶盏,站起身来到尹金辰身边,往里面倒入酒,把杯口递到尹金辰嘴边:“圣主此话何意啊。”
尹金辰笑着攀上了霍言的手腕,调侃似的捏了捏,就着霍言的手把那杯酒喝了下去。
霍言又把手里的一块饼递给尹金辰:“圣主,这饼也甚是美味啊。”
尹金辰笑得更□□了,张口把那块饼吃了下去,不断地上下打量着霍言。
把东西都给他喂进去后,霍言便撤了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尹金辰似笑非笑地看着霍言:“看来,陈公子…是喜欢欲擒故纵的戏码。”
霍言刚刚还带笑的脸此时瞬间阴冷下来,声音也不耐烦地沉了下去:“子母蛊怎么解。”
尹金辰霎时便愣住了,脸上的笑也从□□变得扭曲:“原来如此,我说呢,原来你是来帮她们两个贱人的!”
“呵,你死心吧,她们混迹多年也没法从我嘴里翘出来,就你?”
霍言漠然地抬起头:“我不行,那蛊可以吗。”
“你…”
尹金辰瞬间想起刚刚霍言给自己喂的那些东西。
“你!”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你给我下了什么蛊!”
霍言换了个杯子,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圣主觉得是什么,便是什么。”
“呵…我死了,那个死丫头也活不了!你以为你给我下了蛊,就能拿捏我了吗!”
刚刚把那块饼给尹金辰喂下后,霍言便觉得有些东西链接到了自己的心口,于是他试着驱动。
“呃!”
尹金辰顿觉腹痛难忍,闷哼了一声。
霍言意外地笑了一声:“我也是天赋异禀,第一次驱动就成功了。”
“你…你…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
霍言再次驱动真言蛊,却没了效果。
看来离开这个话题,便没了作用。
尹金辰缓了口气,愤然大喊道:“来人!来人!给我拿下他!”
无人回应。
“好啊…好啊…里应外合,内外勾结。尹水黛!你个贱人!”
“呃!”
在殿外的尹水瑶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蛊虫正在里面乱窜,撞得她五脏六腑都换了个位置,没忍住呕出一口黑血。
“小瑶!”
“姐…别管我,我能…能撑得住…你快进去,不用管我!”
尹水瑶一把推开尹水黛,又吐出一口血。
估计霍言谈判无果,尹水黛咬咬后槽牙:“撑住。无论如何,姐都陪你一起。”
而后她站起身,独自进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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