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南下，今天难得休整一下，清逸和应黛在河边梳妆，精神难得放松，清逸终于敢问应黛：“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应黛洗了洗脸，愣愣地看着清澈的河水，许久才说：“拜入五福门，提高修为，再夺回罗云城！”
清逸看她还有志气和希望，鼓励她：“好，有志气！”
可是五福门能为了你得罪泽天门吗？这句话清逸没敢说，因为自己到现在也没搞清楚他们的立场，五福门到底是敌是友？
清逸躺在马车顶盖上，欣赏远方的星空。
今天空闲下来后，终于有了思考的空隙。忆起罗云城发生的一切，应家父女的无妄之灾，泽天门的肆意妄为，都让清逸感到深深的愤恨，心情无法平静。
以前做判官的时候，面对的是文字，所以对于不平之事可以理性、平静地对待。现在面对朝夕相处活生生的人遭遇不平之事，很难做到心情气和地处理。清逸再次对这个灵界的事感到深深的失望和无力，不由地叹了口气。
风起听到这一声哀怨的叹气，爬上车顶，说：“怎么了？唉声叹气什么？”
清逸说：“做判官的时候，能当一个旁观者看待人间的喜怒哀乐，在灵界，真是看不得他们悲伤绝望的脸。”
风起：“所以啊，灵界的修行才是你真正的修行。只有切身体会，才能痛彻心扉。”
清逸有些激动地说：“为什么灵界是这样子的？为什么它比人间更让人绝望，强者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弱者而没有惩罚，弱者只能苟且偷生，悲伤绝望。不像人间，这一世作恶，下一世惩罚。”
风起说：“惩罚？谁惩罚？期待有人替你惩罚，本来就是痴心妄想。”
这个观点让清逸有些惊奇，说：“风前辈觉得人间轮回的法则不对？”
风起说：“是啊，我并不觉得上一世作恶，下一世惩罚的轮回有什么好。上一世作恶，上一世就该受到惩罚，做个了结，下一世善良就该享福。而不是什么积福报制度。”
清逸说：“那不就和灵界的法则一样了？”
风起说：“对，灵界的法则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做法我是挺欣赏的。我不喜欢的是灵界的修士懦弱、畏强权、明哲保身，一点都不勇敢、不正直，不敢保护自己的利益。”
清逸想原来这就是风起冷眼观看应家父女遭遇的原因。说：“你认为罗云城的遭遇，是灵界一直纵容泽天门的原因？”
风起反问：“不是吗？”
清逸陷入深深的沉思：坏人天生就有冒犯他人的天性，而好人一味地忍让、妥协，只会助长坏人的气焰。
灵界目前的修士就是如此，无论是三道宗如何不满泽天门，都没有拿起武器反抗，而是躲在一处逍遥自在，说好听一点就是逍遥，说不好听就是苟且偷生。泽天门的门徒尝到甜头，越来越放肆，现在连中立的罗云城都敢不择手段地拿下。
照这样下去，中立的门派必定会被泽天门一一攻破、拿下。难道泽天门想成为灵界说一不二的存在，让整个灵界的修士都匍匐在他的脚下？
清逸越想越心惊，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风起说：“夜深了，天凉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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