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我们是鬼打墙了吗？这条路走了三遍了。”小保安小心翼翼地开口，看着熟悉的路面，额头上滴落下一滴冷汗。
“……”鹿鸣站在岔路口前，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了，“你走前面。”
“啊？哦”
最后，小保安带着鹿鸣在八分钟时总算找到了出口。
“大佬，你们来了。”
鹿鸣掏出手机瞟了一眼：“中午了，我要去吃饭了。”
“那我们……”肌肉男扒拉着面板，“还来得及吗？”
“啊，”听了他的问题，鹿鸣像是想起了什么，十九自动飞到了他的面前，“好了，直播间的朋友们，三个新鲜人类，一万块钱，下方购物车一号链接直接拍，手慢无，仅自提哈，好的，已经被抢光了哈，下播。”
十九咔哒一声变成纸张薄的黑色小卡，烫金的卡面上勾勒出血红色的数字——19，被鹿鸣放进了游戏背包。
“你什么意思？”短发女人直觉鹿鸣说的不是好事，有些急切地想去拽他的衣袖。
鹿鸣避开了一点，招呼一直站在一旁的鬼屋安保：“帮我看好了，一会有人会来带走他们，嗯……买家会有付款记录的，注意甄别哈。”
穿着游乐场制服的鬼怪腰板一挺：“哎！”
三个人类不敢置信，扒着栏杆看向走远了的鹿鸣。
小保安后知后觉：“诶，发生了什么？”
……
鹿鸣遇到了一个染着红头发的人类，他捻了下自己的发尾，盯着那个人类看了一会，要不也去给头发弄点颜色？
陶乐大老远就看到个【新手指引】，那个提示在他看清字后就消失了，不过，这四个字是这个颜色吗，这对吗？陶乐和那个金眸鬼怪四目相对上了……这分明就是只鬼啊。
……
“你们的意思是那个金眼睛的‘新手指导’说了那一连串话后就直接走了？”陶乐有些头疼地揉了下眉尾，“你们口中那个‘大佬’我刚刚好像碰到了，不过，他可不是人。”
“怎么可能，不是人他怎么会这样帮我们？”小保安最先反驳，看向陶乐的目光有些怀疑。
“先跟我走吧，你们得庆幸买下你们的是我的老大，而不是其他鬼怪，不然这会你们只能是尸骨无存。”陶乐笑着给安保鬼递了支烟，这才带着几个人类离开，“有些非人形的鬼怪变成人后身体上会有极细的黑色轮廓，因为那不是他们原本的身躯，不论是多强大的鬼怪，这一特质都是无法改变的。”
“我没有发现刚刚那位先生有什么黑色轮廓啊。”肌肉男摇了摇头。
“他有，等你们多接触些鬼怪就会发现了。”又走了一段时间，陶乐停下脚步，“前面那个就是我们公会会长——常欢喜，买下你们的一万鬼币请及时还清，超过一月会开始计算利息。”
常欢喜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笑道：“总算回来了，走丢的小朋友们。”
……
“好了章鱼，该走了。”鹿鸣拽着章鱼的后腿，章鱼不愿意走，一个劲地往穿着工作服的漂亮女鬼怀里钻。
女鬼低着头，只敢偷偷瞄鹿鸣，这种级别的大鬼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接触。
“咔嚓咔嚓（我要和她成亲，我要把她带走，爸爸你把她拿着我就跟你走。）”章鱼口器张合，不满地发出声音。
鹿鸣一听有点火大：“小姑娘家家天天想着要成亲，人家能乐意吗？我都怕你睡着的时候给她吃了。”
女鬼有些尴尬地扒拉着章鱼踢到她手上的毛：“客人，我干正经生意的。”
沉默
“哈哈哈哈，好，好好干啊。”鹿鸣拎着章鱼的腿，一把把她甩在了背上，离开了儿童乐园。
“爸爸今天玩得老开心了，你怎么样？”
“咔嚓”
“行，吃饭。”鹿鸣将吃完的爆米花盒子抛进了垃圾桶，颠了下肩给章鱼调整了下位置。
游乐场正中心有一条美食街，鹿鸣买了不少甜食，章鱼也把口器吃得花花绿绿。
“咦，这么多人。”街道拐角处，排着长队的鬼怪们把一家小店挡得严严实实，有些鬼怪太占地方，连牌匾都看不到。
鹿鸣推了把前方鬼怪的小腿：“喂，让让，你太臭了。”
鬼怪长这颗牛头，鼻孔里喷着热气，回头瞪向鹿鸣，压着嗓子吐出个字：“滚。”
鹿鸣歪了下头，不太明白这个牛头鬼怪是哪来的勇气，不过没关系……
“啪”庞大的身躯倒飞出街道，狠狠砸进了一处绿化带，地砖被拖出一条深深的裂缝。
原本喧杂的人群瞬间安静，很快又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喂，猎鬼的店铺前也敢闹事，他以为自己是谁？”
“是谁？你瞎吗，那是九色鹿……”
“谁？没听说过。”
“猎鬼最不能接受有人打扰他做饭了，他们打起来得多大阵仗。”
五米高的黑皮巨人缓慢地踏着脚步，瞟了一眼鹿鸣，直接越过他走向口吐白沫的牛头怪，一把扛起那只鬼怪，进入了后厨，不一会，一只长着透明翅膀的小鬼飞了出来，声音奶气：“新菜单，牛肉煲，限定一百锅。”
“喂，刚刚那头牛只受了点皮外伤吧。”
“猎鬼什么意思，这和他以前的风格可不一样啊。”
“可能怕打不过九色鹿，只敢煮了那头牛。”
“嘶，不过闻起来很鲜啊。”
鹿鸣有点小心虚，坐到了其他鬼怪自觉让出的凳子上。
“鹿老师，爸爸给你留了位置，你进来吧。”小鬼扑闪着翅膀，悄悄飞到了鹿鸣身边。
无人在意的角落，鹿鸣一步到位直接进入了后厨。
“鹿老师。”巨人黢黑的脸颊红得发紫，“好久不见。”
“左岸，别那么生疏。”鹿鸣眉头一挑，自然地坐到了一副大小合适的桌椅上。
左岸撇开头去，举起刀具啪啪地剁起案板上的肉，被鹿鸣盯得久了，耳垂上的红晕更加浓重。
牛头怪的牛角沾着血，被丢在角落，满地的血沫肉块，比起厨房，这里更像一处屠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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