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干后，冉桐又用碳酸钠溶液涂抹在纸上，直到五个大字在纸上显现出来，冉桐举起纸
立在祁美素面前
“我的测试合格了吗？”
祁美素接过纸，正如她所想要的，如果自己手写，她担心多生枝节。
出自冉桐的手是最安全的方法，因为普通班和重点班之间远不会有什么交集
“嗯，那你…今天想学什么呢？”
冉桐转身收拾着刚用完的试剂
“你做什么我就学什么好了”
趁着冉桐背对自己，祁美素匆忙将纸条塞进荷包里，实验室里两个人一边学习一边讨论着。
怎么将纸条给到甄汕，祁美素还没有想好。
下午最后一节物理课，甄汕他们三人和伍霜一派的几个女生都到户外活动了，教室里除
了祁美素和三四个女同学，还有少部分同学都在趴着睡觉，谢蒙砷是班上唯一认真听课的男生。
下课铃声刚响起，同学们纷纷走出教室，祁美素怯生生的四处张望，四下无人之时，她
走到甄汕的位置将纸条塞进他的书包。
正当她以为一切都顺利结束时，谢蒙砷拎着水杯走进教室。
祁美素郑定自若的回到座位，此时紧张和害怕包裹着她。
上课铃响起，大家纷纷走进教室，甄汕抱着篮球满头大汗走进来，英语老师讲的课祁美素
一点也没有听进去，她的心此刻比热锅上的蚂蚁更煎熬百分。
不知道甄汕有没有看到字条，她想回头却又不敢回头，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周鹤岩锁上
教室门，不让大家出去，祁美素知道甄汕看到字条了。
只是她悬着的心落下之余不曾想到会引出这样的麻烦，甄汕把大家锁在教室里，将班里
的同学一一叫到后排去看纸条盘问。
看着甄汕拿出来的纸条，每个人都一一摇头。几个好事的男同学嬉笑着
“甄汕，是不是学校哪个暗恋你的女生给你的呀？不一定就是咱们班呀。”
于丽丽叫曲百灵起身去看纸条时，曲百灵收拾着书包拒绝了
“我不看，跟我没关系”。
于丽丽气急了
“你看都没看，怎么就说不是你，我看就是你”。
曲百灵站起身
“不要挡着我回家”。
话音刚落，曲百灵的桌子就被伍霜踢到一旁，祁美素看着这熟悉的一幕不禁自责，她看
向后座的位置，此时谢蒙砷也在看着她。
她慌乱的收回眼神心中犹豫着要不要承认，只见井绍茗走到曲百灵身边
“够了，再查查是不是其他班的人”。
伍霜看着井绍茗没有说话，转身回到自己位置。
井绍茗打开教室门
“大家走吧”
教室里大家纷纷散去，周鹤岩跑到甄汕身边
“那怎么办？你要不要留下来？余腌臢那帮混蛋还盯着淼淼…”
甄汕思考片刻
“给淼淼打电话，让她今天不要去兼职。我倒要留下来看看究竟是谁，想搞什么花样”。
祁美素不知道这个办法会不会有效果，放学后实验室里她整个人心不在焉，冉桐看着发
呆的她
“你就是这样拿到第一的？真是太不公平了”。
祁美素回过神对他笑笑，冉桐见他不语，从书包拿出大白兔
“呐，你是不是饿了？”
祁美素没有说话，冉桐剥开糖衣递给祁美素
“你如果不喜欢，我去给你买别的吃”。
祁美素接过糖放进嘴里，很甜。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们锁上门准备回家时，正好和甄汕、周鹤岩、井绍茗三个人撞个
正面。
见他们这个时间点才走，祁美素感到一丝宽慰，他们还是留下来等到现在。
周鹤岩不可思议的指着祁美素
“青霉素，你怎么和重点班的在这？”
祁美素没有答话，周鹤岩不怀好意的嬉笑着
“青霉素，没想到你也会偷偷和别人谈恋爱？”
祁美素没有理会她，冉桐看着无礼的周鹤岩
“你不是老师，谈不谈恋爱和同学你没有关系吧”。
冉桐话语平淡却把周鹤岩气得一时语塞，甄汕手肘碰了碰他
“走吧”
说完三人小跑着出了学校。
祁美素没有想到冉桐会给自己解围
“谢谢你”
冉桐耸耸肩
“没关系，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说完两人并肩走出学校。
甄汕回到家，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瓶可乐，听到楼下的麻将声音他走到楼梯口放眼张
望。
地下室的屋子里乌烟瘴气，母亲见他回来连忙迎上去
“回来啦？有没有吃晚饭？”
甄汕扫视四周没有回答，一个秃顶男人摸着身边麻托女人的腿，甄汕厌恶的回到自己房间。
这就是他的家，他这么多年生长的地方，他厌恶却又无法逃离的地方。
他随手将书包扔在沙发上脱下校服，纸团从荷包里落下，他捡起来一边喝着可乐一边
转着纸团。
放学他们一直在教室等了许久，没有人出现，他不知道这是谁给他的，这到底是恶意
的警告还是善意的示好，他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他将可乐放在书桌上，望着一旁夹在书中的纸条，画着变色龙的纸条。
祁美素的身影浮现在他的脑海，他拿起纸条再看看手里的纸团，没等他多想，手机就
响起来，挂掉电话，他穿起外套就奔跑着出了门…
夜色下，周鹤岩焦急地等待着，看到甄汕他大步迎上去
“余腌臢那帮混蛋，去淼淼学校堵她，淼淼同学说他们把她带到这来了”。
甄汕抬头望着大楼通亮的名牌‘云石夜总会’，这是一个富丽的三层小楼，伶城最
大的娱乐场所，也是伍霜家的产业。
“绍茗呢？”
“他没手机，去找他没在家”
“你在这守着，我进去看看”
说完进了大楼，甄汕很快就在嘈杂的人群中看到叶淼淼，此时她正被余九农粗鲁的
灌着酒。
甄汕上前拉起叶淼淼想往外走，却被余九农拦截下来
“甄汕，你小子真有种，一个人来；想带她走？你替她把酒喝了我就让你们走”。
说完给旁边的跟班使了一个眼色，甄汕将叶淼淼护在身后
“说话算话”。
跟班和服务员抬来两箱啤酒，甄汕没有分毫退却，一瓶接一瓶的喝着。
最后一瓶喝完，甄汕擦了擦嘴角，余九农看着甄汕拍拍他的肩
“我服，来，干了这杯，我余九农绝不拦你”。
甄汕接过余九农手上的玻璃杯，叶淼淼踌躇的看着甄汕，伸手挡着酒杯
“别喝，阿汕”
甄汕没有丝毫犹豫，大口将杯中的酒喝完。
他天真的以为自己将酒喝完，就可以带着叶淼淼安全离开这里，可余九农这样的
人，说出来的话又怎能轻信。
第二天一早，学校门口停着的警车引得路过的学生们议论纷纷。
教室里，甄汕、周鹤岩、井绍茗的位置都空着，祁美素心中十分不安，她拿起水杯
假借着接水的由头，经过办公室时放慢脚步、眼睛向教室里窥望着。
只见周鹤岩和井绍茗不知与警察说了什么，班主任和他们跟着警察一起走出了学校。
祁美素此时脑海里翻腾着昨天放学的画面
“他们不是很晚才离开学校的吗？怎么会？”
她走到教室门口和伍霜撞个满怀，伍霜没有理她直接离开了学校。
一节课过去，都不见班主任和甄汕他们，同学们的猜测也五花八门。
祁美素心中始终惴惴不安，冉桐来到水房，见祁美素心不在焉的样子，特意上前和她
搭话
“你们班上是不是有人进警察局了？”
祁美素诧异的望着他，冉桐摆弄着手上的水杯
“听我爸说，昨天警局里抓了一个我们学校的学生。”
祁美素小心的看着冉桐
“你可以带我去警察局吗？”
冉桐充满不解地望着祁美素
“为什么要去？因为你同学吗？”
祁美素点点头，冉桐不知道在他眼中娇小羸弱的祁美素为什么这么坚定，但他知道
她不会平白地开口向人求助。
两个人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奔着警察局去，两个学生突然闯进警察局，值班的警察拦
着他们问个究竟。
了解情况后才带着他们进到甄汕的审讯室。屋里班主任正向警察求情
“这几个孩子平时调皮，但□□这种事情他们肯定是不敢的，您看孩子也说自己是
被人在酒里下药了，能不能我们先带回去…”
甄汕妈妈也在一旁附和着，警察似乎不为所动
“我们是接到举报抓到他的，如果没有证人和证据，学校也不能替他作保。”
祁美素急促地踏进审讯室
“我可以作证”
她的声音柔和，带着稍许急切。
审讯室里的每一个人，纷纷扭头看着眼前娇小的女生。
甄汕、周鹤岩、井绍茗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班主任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来干什么？”
祁美素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勇气站在众人面前，她在大家的注视中有了些许局促。
警察看着她的校服
“你是他同学？你说说究竟什么情况？”
祁美素看了看甄汕
“昨天放学，我…我在路上..在路上听到…有人要把他引到夜总会,给他下药。”
祁美素说完，抬头看了看警察，似乎在做很庄严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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