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甄汕清醒,祁美素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你醒了,这是我妹妹祁卯玉”。
甄汕坐起身
祁卯玉很自然地靠近他,坐在他的怀里。
祁美素和甄汕两人见状,不可思议地相视而笑。
甄汕吃着祁美素煮的鸡汤面和年夜饭
祁卯玉不知为何,一改往日在祁美素怀里的平静,挣扎着不肯喝汤。
甄汕见状将她抱在怀中,一口一口细心喂祁卯玉,祁卯玉竟十分听话。
甄汕和祁美素相视的瞬间,两人都害羞地低下头。
或许在他们的世界里,这就是他们心中家的模样。
甄汕站在楼梯口,见祁美素哄祁卯玉入睡的景象,他竟看得有些入迷了。
他第一次觉得,一个女生,可以比母亲伟大。
祁卯玉入睡后,两人悄声下楼。
空荡荡的屋子里,两人相对而立。
彼此都有意打破沉默
“新年快乐”。
话音刚落,屋外鞭炮齐鸣。
甄汕拉着祁美素走出屋外,看漫天烟火绽放。
祁美素仰头望着甄汕的轮廓
此刻,她已不想再去猜测和询问甄汕伤势的由来
她只想看--他看烟火的模样。
甄汕低头望着祁美素的脸颊
此刻,他已忘却今日发生的所有不悦
他只想看-她看烟火的笑容。
甄汕在祁美素入睡后离开。
他独自走在前往云石夜总会的路上。
今晚,他还有心愿未了结。
自从上午甄汕和叶淼淼刚走进宏城的医院,甄汕就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
甄汕和叶淼淼取到挂号牌后,两人便坐在就诊室外等待
叶淼淼借故给叶奶奶买补品离开了医院。
一直跟踪他们的人也随叶淼淼走出医院。
为保证叶淼淼的安全,甄汕不得不偷偷跟在身后。
叶淼淼在医院门口的报亭打了一个电话后便越走越远
距离医院3公里处的旧小区里,一个女人穿着羽绒服,围巾蒙住脸和叶淼淼交谈甚密。
只见跟踪他们的人上前拉拽叶淼淼,与叶淼淼交谈甚密的女人犹如惊弓之鸟迅速跑开。
甄汕见状,不顾危险上前与拖拽叶淼淼的两人打斗起来,很快两人便被甄汕打倒在地。
正当甄汕带着叶淼淼准备离开时,路口一辆黑车停在他们面前
甄汕见势不妙,低声嘱咐叶淼淼
“跑”。
几个小混混拿着木棍走下车,直奔叶淼淼,却被甄汕拦截下来。
眼见叶淼淼越跑越远,这群小混混怒火中烧。
将甄汕围在地上,一棍一棍毫不留情落在甄汕的身上。
甄汕醒来时,已经接近傍晚
他回到医院询问叶淼淼的踪迹,却被医生告知叶淼淼已经取了药离开。
他本就没有指望叶淼淼会报警,也没有指望叶淼淼会回来找自己。
听到医生说她取药离开后,甄汕的心中竟有些放心和释然。
他拒绝医生为他包扎的好意,走出医院大门。
此刻,他终于不再肩负任何重担
他只想回到伶城,回到祁美素的身边。
他顾不得伤痛,顾不得疲惫,顾不得来来往往的热闹,他只想遵守他对祁美素的承诺。
回到伶城,就去找她。
见到祁美素的那一刻,他终于可以放下自己所有的疼痛和疲惫。
现在,他只想为叶淼淼寻得日后的平静和安稳。
能跟踪他们并且以叶淼淼为目标的人,除了余九农,甄汕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
云石夜总会今夜的热闹,相比以往有过之无不及。
甄汕厌恶这里的吵闹和肮脏。
从小到大,他在无数麻将声和男女嬉闹的嘈杂中长大。
男人围聚在地下室里吐出的烟味
女人身上花样繁多、劣质又廉价的香水味
是他出生以来最熟悉的第一种味道。
夜总会里的景象,只比家里更甚百倍,也更让他厌倦百倍。
他穿过拥挤的人群,直奔余九农一行人常驻的包厢。
包厢里灯光绚丽
男人们像发狂的病犬,女人们像视盲的水母
他们之间只有丑态百出的纠缠和追逐。
甄汕随手拿起桌上的酒瓶,拽着人群中最疯狂的余九农走出包厢
余九农的手下也慌忙跟上前来。
甄汕的行为,使得处于半醉半醒的余九农清醒过来
“你想干什么?”
“我要和谈一笔交易”
“就凭你?”
甄汕伸出五指
“凭它们”
余九农有些疑惑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从今往后不许再为难叶淼淼和我的兄弟,她欠你的,它还”
余九农拨弄着甄汕的手指讥笑起来
“它还?它怎么还?”
甄汕将手中的酒瓶在墙沿击碎
“你要哪只?”
余九农紧紧抓住甄汕的五只手指
“我全要”
甄汕推开余九农,望着自己的左手。
只要能保护叶淼淼、保护周鹤岩、保护井绍茗。
保护他们今后能过正常的生活,他心甘情愿。
当酒瓶的残尖快要扎入手腕,甄汕眼中满是对未来平静的希望时。
伍霜夺走了他手里的酒瓶
“你疯了”
她扭头怒瞪余九农一行人
“今天什么日子,你们竟敢在这里闹事”。
余九农意图解释
“是这小子…”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伍霜狠扇一耳光
“都给我滚”。
以往在学校里,甄汕只知班上女生爱围在伍霜身边作威作福。
学校里三五成群、拉帮结派也是常事,他从来都不以为意。
而现在眼前这个不过十六七岁
比周围的1米8几大个的男人都还要矮半头的女生
行事作风如此狠戾无情,甄汕有些震惶。
最终余九农一行人只能不欢而散。
甄汕也不愿多做纠缠,他转身离开云石夜总会。
伍霜追出大门将他拦住
“你受伤了,到底怎么回事?”
甄汕不言
“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一直在保护的叶淼淼,她瞒着你在做什么事吗?”
“不想”
说完甄汕昂首向前走去。
余九农从未像今夜这样,被一个小女生在众人面前失去颜面。
他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一旁的手下见状只能从旁煽风点火
“如果不是叶淼淼骗咱们的货去卖,也不会有今晚这一出”。
男人所言,让余九农更加气愤了。
第二天一早,余九农便带着人来到叶奶奶的病房。
趁周鹤岩和井绍茗离开医院,叶淼淼打水的间隙,余九农带人进到病房。
病床上的叶奶奶面如霜雪,神态疲苦。
余九农大喊着
“老人家,您可要快点好起来”
他慢慢走近病床,伏在叶奶奶的枕边
“您再不好,您孙女在外面贩毒,就要坐牢啦”。
叶奶奶突闻此讯,情绪激化,她伸出手试图拉住余九农的衣袖问个究竟。
余九农却露出阴暗的笑容离开病房。
甄汕和祁美素赶到医院的时候,叶奶奶已经停止了呼吸,护士正在收回设备。
他冲进的病房的刹那,叶淼淼放下自己所有的坚强和疲惫
她伏在甄汕的怀里,只剩下流不尽的眼泪和脆弱。
祁美素站在病房外
她看到了病房里,每一个人脸上的沉重,叶淼淼脸上留恋的破碎。
叶奶奶下葬时,叶淼淼的爸妈回到了伶城。
墓碑盖板封上的那一刻,叶淼淼生命唯一坚韧的依靠也封上了。
她恨透了余九农。
她回到病房的时候,临床的病人对她说过
如果不是余九农一行人在病床前寻是讨非,故意刺激奶奶,奶奶也不会这么快离她而
去。
叶淼淼爸妈有意带叶淼淼回美国,可叶淼淼却不甘心就这样任由余九农逍遥法外。
元宵节这一天,祁美素望着窗外
她盼望甄汕的身影,迟迟没有出现。
自从叶奶奶走后,叶淼淼父母每天都陪在叶淼淼身旁
可依旧只得到叶淼淼的冷眼相待。
甄汕、周鹤岩、井绍茗担心叶淼淼难过,每天都会抽空陪在她的身边。
祁美素能预想到,遭遇这番哀痛的叶淼淼多么需要甄汕。
当甄汕站在窗下的时候,祁美素有些许意外。
祁美素欣喜地跑下楼,甄汕冁然而笑
“淼淼妈妈说,今天请我们三个去她家里吃饭…”
祁美素微笑着点点头。
她什么也不想说,也并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因为她明白
自己的宽慰,抚不平叶淼淼的伤痛。
自己的祝福,填不满叶淼淼父母期望的合家欢乐。
自己的关切,远比不上甄汕对叶淼淼一家的存眷。
她只想微笑,只想微笑着看甄汕离开。
“元宵快乐”
甄汕说完,拿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条交给祁美素,然后转身离开。
祁美素打开纸条,这是甄汕递给她的第一张有颜色的纸条。
纸上画着她和甄汕在湖边看到的日落。
当晚,叶淼淼爸妈为感激甄汕、周鹤岩、井绍茗三人对叶淼淼的照顾,特意准备了一
桌丰盛的饭菜。
叶淼淼一改平日的苦涩,大口和他们喝酒吃肉。
待到凌晨,每个人都沉醉入睡后,叶淼淼走出房门独自来到云石夜总会。
自从叶奶奶确诊后,叶淼淼为了筹集叶奶奶的手术费,不得不开始兼职打工。
一日,儿时街上的玩伴阿冰到她兼职的超市买烟,自此他们便常来常往。
从阿冰的嘴里,她了解到,余九农是云石夜总会附近街道的小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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